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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聞言一怔,擡頭看文帝,他的眼睛裡燃了一小簇火苗,類似於石閔慣常看她的眼神,濃烈、狂熱、急切……亦有類似於昨晚石傑看妍祺的眼神,深情、愛憐、綿纏……
但是她現在痛恨這樣的眼神,痛恨到極點,愛而不能,求之不得苦呀,比蓮心苦上百倍千倍……
此時看見這樣的眼神,彷彿是一種絕大的譏諷,應該這樣瞧她的人,正拿着這樣的眼神瞧着別人,不應該這般瞧她的人,正正如此癡癡狂狂地瞧着她
妍禧不知道文帝這些話從何說起,她點點頭,淡淡一笑說:“好呀,皇上心裡想做平頭老百姓?皇帝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誰叫您是皇帝呢?”
妍禧彎下腰,兩手環過文帝的腰,在另一頭扣上玉腰帶,小喜子就在近身,文帝迷醉了,低頭想去嗅妍禧的發,鼻尖卻觸到妍禧的小錦帽,大爲遺憾,妍禧一擡頭,看見文帝癡狂迷亂的眼睛,這癡迷的眼神多麼熟悉,就在昨晚,石傑哥哥就是這般看着祺姐姐的,他也許就這樣看了祺姐姐一個晚上,他是*蝕骨、春風得意了,哪裡會知道她妍禧也在*蝕骨、黯然傷神,悲傷流淚了一個晚上?
妍禧的心裡愈發地憤恨,眼睛看向別處,繼續毫不留情說:“不過奴才問一句,皇帝會種地耕田麼?會飼養牲口麼?會做買賣賺錢麼?這些都不會吧?皇上一出生就是皇子,身邊有成羣成羣的奴僕們侍候着,小喜算起來,皇上共做了六年太子,五年皇帝,除了當皇帝,皇上還會做什麼?皇上只會做皇帝吧!”
妍禧繫好玉袍帶,彆着頭站在皇帝對面,她面容慘淡蒼白。兩隻眼睛是紅腫着的,但更顯得楚楚動人,然而,她的話是從心底裡噴出來的刀子。一把把插進文帝的心裡。
文帝伸出手來,想摸摸小喜子的臉,聞言怔忡了不安了,是呀,除了做皇帝,他還會做甚麼?可能沒有宮女的幫忙,他連衣服都穿不好,做了平頭百姓,他能給妍禧甚麼呢?
文帝把手慢慢收回來,不能做平頭老百姓。那就做皇帝!
小喜子她長着惡毒的舌頭,口出無狀,說他甚麼都不會做,她太無禮太放肆了,卻叫人又愛又恨。非收了她不可,否則枉爲皇帝!她還是個騙子,明明是女兒身,卻扮作小侍內戲弄於他,她犯了欺君大罪,還沒拿她問罪,讓她知道他這個皇帝想要她。想要她的命,她便不能違抗!
文帝的心內突然冒出萬丈雄心,今天走第三步棋子,走成功了,就有勝券在手。他要她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撕下她小侍內的衣服。做他的人!
文帝把手負在身後,向後退了幾步,站遠了看她,她着了小侍內的衣服,胸脯平平。花苞似的隆起叫她包裹起來,她不願意在他跟前開放。
文帝說:“小喜子,今天上朝,我要封大和尚佛圖澄做天師,讓他做天下人的師傅,我送給他一個最尊榮的稱號,他會答應我,除了石邃、石宣……他還會送給我一樣東西。”
妍禧原本心不在焉,聽皇帝這麼一說,倒有了幾分興趣,問:“封佛圖澄做天師,昨天說好了要……皇上都準備好了?他會送什麼東西給你?”
“他會送……”皇帝擡步出門,回頭說,“你跟我到朝堂去就知道了,你不是沒見過佛圖澄?正好見不一見,他到底是個神人還是大騙子,你看了便知道!”
早朝時間到了,文帝邁步進到大殿,坐下來等衆臣拜完,高呼萬歲列班站好,嘆氣道:“昨夜朕夢到先帝了,夢裡先帝在打坐,他的面前盤坐着一個身形高大的人,法相尊嚴,他的耳朵很長,垂到肩膀上了,他合什向朕念什麼,朕聽不懂他念了甚麼?只聽到先帝向我說:天師!天師!請天師!衆位愛卿,先帝是想向我說甚麼呢?”
衆大臣見文帝臉容憔悴,沒睡好的樣子,衆臣細想他說的話,面面相覷,不明白他說什麼。石閔聞言心一動,轉頭看石宣所站的位置,石宣不在班列,石閔走出來恭身說:“皇上莫不是夢到了佛祖了?下臣在襄業寺看到佛祖悉迦弁尼之法像,就是法相尊嚴,耳垂至肩……先帝在世之時,尊崇佛法教義,把佛圖澄大和尚封爲國師,然皇上在位,卻不甚禮佛,是不是先帝給皇上一些什麼暗示?”
石虎一摸他的光頭,大聲說:“皇上是夢到佛祖了沒錯,大概是先帝在責怪皇上沒有誠心禮佛,先帝叫‘天師、天師’,是不是要皇帝把國師封做天師,以示尊崇?”
衆臣們看石虎發話了,也紛紛附議,有的說:“把國師升爲天師,好呀,佛圖澄是神人,做天師再好沒有了!”
“快請佛圖澄大和尚過來,國師神光普照,讓咱們也沾沾他的光!”
“天師,天師好呀,佛圖澄明瞭天意,可不是天師是甚麼?”
……
衆人搶着表心跡,文帝注意聽着,等大家討論得差不多了,他才說:“朕慚愧,這幾年果然是忽略了國師,故國家禮崩樂壞,流民四起,今日便把國師請到殿中,舉行國禮,日後稱他爲天師!大和尚是國家的大寶,如果不加高爵位,不享受厚祿,怎麼能夠表彰他的德望呢?讓他披紅袈裟,乘雕輦,可隨時臨朝聽奏,丞相,有勞你到襄業寺把大和尚請了來!朕親自爲他披上紅袈裟,日後天師是天下人的大師,是所有人的師傅!”
石虎聞言大喜,自然是非常願意的,想領着幾個兒子前往襄業寺去,他粗粗看了一下,石邃不在,這逆子常不來早朝是很正常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連石宣也不在,石虎只好點了石遵、石韜、石世跟着前往,走的時候把石閔也叫上了。
石閔走之前,看了一眼皇帝,看他雖然憔悴,但是精神愉快,他的身子是放鬆的,把佛圖澄請了來,是妍禧的主意?看皇帝的樣子彷彿是早做好了安排,石閔暗想:石宣沒有來,是否如昨晚說好的準備行事?若是這樣,這個計劃正好是跟皇上的這一步棋走在一起了,有好戲瞧了!
石虎領着四個小輩,宮裡的僕從擡着雕輦,向襄業寺行去,石虎騎在馬上,跑得飛快,但他的面目與別時不一樣,極肅穆莊重,叫石閔暗暗稱奇,這個皇帝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對一個大和尚懷着這麼深的敬意,實是一件奇怪的事。
襄業寺是皇家寺廟,住過不少皇子皇孫,故翹壁飛檐,雕樑畫棟,其華麗不遜於任何一座宮殿,大雄寶殿前豎起的大金佛像高達數十米,遠遠地向衆生微笑,大金佛像乃石勒命人建造,花了國庫十分之一的銀子,從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到法堂,一律做工精緻,周圍用廊屋或樓閣把它圍繞起來,規模不亞於承平大殿,可見當年石勒皇帝費了一番功夫。
小沙彌引着石虎他們向佛圖澄的禪院走去,他的禪院竟是佛寺裡最簡陋的房子,在山腳下,只一間小禪院,四周皆一片蔥籠,中間長着一棵參天的松柏,四下兩三間禪房,俱矮小不起眼。
石虎他們一進了小院,看見正中禪房門前青石板上盤坐着一個人,正閉目頌經,石閔笑,是河間王石宣,他果然來了!他成功地走了一步,下面的戲就可以順利展開了,難得的是各種重要的主角都在場,最重要的主角也正準備上場,正所謂是天時地利人和。
看來他石閔與妍禧真真是一條心,事情都想到一塊去了,到妍禧小院喝熱茶的機會很快就會來臨了,石閔想着,鼻尖彷彿聞到了幽香,心腸跟着熱起來。
石宣靜靜地打坐,竟不知道有人進到禪院來,他身材高大魁梧,坐在地上虎背熊腰的,一張大黑臉上虯髯橫生,面目卻十分恭敬虔誠,口裡喃喃不知道念些什麼。
石虎悄步走過去,端詳了一下石宣,甚是滿意,他回身分別拍了一下石遵和石世,又指指石宣,意是讓他們多跟石宣學習學習。
石虎叫了一聲:“宣兒!”
石宣的身子一動不動,再喚了一聲,石宣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石虎大吃一驚道:“哎呀,父親大人,兒子打坐入定,把佛圖澄師傅教的經法都念了一遍,怠慢父親了!”
石虎摸着鬍子笑,問道:“國師在哪裡?”
石宣指了指裡室,悄聲說:“早上出來一會,教孩兒念《愣嚴經》,他進去禮經去了。”
石虎點點頭,他跪從地上,以頭碰地,然後大聲說:“弟子石虎拜見國師。”
過了良久,沒有聲音,石虎又再拜了一次唱喏一次,如此石虎共磕了六個頭,禪室的門纔打開了,一個小沙彌走出來說:“你等稍候,師傅說唸完經書再出來說話。”
石虎“哎——”答應一聲,跪坐不動,閉目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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