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與石閔鬥智,好看呢,求訂)
“屋子裡的話?也不能算罷?”李夫人說。
“大將軍覺得屋子裡說的話也不算麼?”
“不算!”石閔恐上她的當,忙搶着說。
“如此,當日在屋裡拜堂成親,並無父母長輩,亦不作數了,李夫人,你也別叫我什麼禧夫人,我只當是被無賴欺負玷污了,我可憐見兒,自小沒父沒母,別人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叫人欺負了就欺負了……對我說的話也沒一句是真的,娘……你若還在,女兒會受這樣的欺負麼?”妍禧悽悽婉婉,泫然欲滴。
石閔胸口一陣劇痛,忙說:“小喜兒,哥哥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欺你!”
“帳下說的話也是真的麼?”妍禧的淚珠懸在眼眶裡,將出欲出,楚楚動人。
“真的,當然是真的!”石閔衝口而出。
“好,徐成森將軍,我令你去大營集合漢民們,大將軍令我成爲新乞活山的大王,那四萬人由我調配!”妍禧的臉變得飛快,方纔還悽婉可人,只一瞬間,便色變成女漢子,口裡下着令,變成另外一個人。
徐成森剛剛纔來,聽見妍禧在哭訴,不由地軟下心腸,錚錚男人滿懷憐惜,只怪他的大將軍不懂憐香惜玉,正可惜之間,豈料那小娘子的臉色突變,肅然下命,他呆住了,看看妍禧,又看看石閔。
妍禧佯怒道:“徐成森,難道你要抗命不成?叫人拖出去吹了!”
石閔愣了一下,知道自己還是上了當。這是他的小冤家,現在不准她,她還是要生出事來讓他準了的,他微微擡擡手,說:“好。我們會尋找新的乞活山,由你統轄四萬漢民,命你爲乞活山大王,然有一條,你須得應了我!”
“哪一條?”妍禧側頭問,嘴角上翹帶一絲笑意。她的神情又變成小女孩兒一般純明,好似世事皆如天空的雲,一清二楚,分分明明。
“你必須得隨我往北地去!”石閔咬着牙迸出來,今日算是折在這小冤家的手裡了。這樣的她,叫他惱得咬牙切齒,又愛得心窩疼痛,不帶在身邊,怎麼能安心,只怕她半日不到便生出無數事端來。
“好!”妍禧立即就應了,沒有半分遲疑。
她迴應得太快,叫人不禁有些懷疑。石閔側目看她,終是擒不住她的心,石閔想起她在帳裡的妖嬈魅惑。叫人百爪撓心,終要把她拿下才好,叫她離他不得。
徐成森看石閔鬆了口,就叫身邊的精兵去大營把男人、女人分別都聚攏了來,烏壓壓站了一片,妍禧站在前面。雖然修長,終是纖細。沒有氣勢,她左右看看。跳上高坡上發話:“各位鄉民,你們皆是被朝庭徵來的役民,有的要前往宮裡服役,有的要去修建皇宮大殿,乞活軍將你們救出來,希望你們有個好去處,我看各位年齡不一,有精壯的漢子,又有年紀大的老人,有願意迴歸故土的請站在中間不動,乞活軍有自己的兵營,有願意當乞活軍的請站在徐將軍的那一邊,若不願當兵的,我們乞活山也會開闢農田供各位耕種,請站在右邊李夫人那裡……”
妍禧說了一半,看看石閔的神情,石閔聽她說話,心思縝密,有條不紊,心內暗暗讚歎,但卻不想鼓勵她,只繃着一張臉不迴應她。
漢民的隊形在變化,根據需要各自站隊,妍禧悄悄下了高城,走到石閔邊上,低聲道:“閔哥哥還在生小喜兒的氣呢?”
石閔頭一昂,“哼”了一聲不理睬她,妍禧不死心,又道:“我想建新的乞活山,是爲了哥哥着想,我想助哥哥一臂之力……”
這時,隊形已基本形成,中間位置竟空無一人!意願當兵的有兩萬多衆,老弱的有幾千餘衆站在另一邊。
妍禧又道:“昨夜咱們休整了一夜,其實時間非常緊迫,不多時朝庭便知道咱們劫營之事,恐怕會派遣精銳的騎兵部隊來追趕,我你們幾萬衆,還有一半的婦孺孩子,車騎只有萬乘,若是硬走,朝庭騎兵部隊只要日夜奔襲,一日之內便能追上我等,不待我們尋到新的乞活山,便能將我等一網打盡……”
石閔大爲驚異,這正是他不願意妍禧留下這幾萬人的原因,只有分別遣散回鄉,纔不致於一網打盡,小喜兒的頭腦,確實是將帥之才,她能看得長遠,但她能想到這個,定是想通了怎麼解決之道,他不由地身子驅前,仔細聽妍禧說什麼。
“所以,諸位跟着我等,是極其危險的,現在容衆位重新做出選擇,有要還鄉的,我們請精兵護送,也許能免一死,若一心跟着乞活軍,各位須得聽從調配,不得有怨言,咱們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蚱蜢,只有團結一心,方能共度難關!”
妍禧停下說話,等着衆人重新選擇,但隊伍裡很安靜,人們靜靜站着,將信任崇拜的目光投向妍禧。
妍禧點點頭,又看了一眼石閔說:“昨日你們稱我爲大王,我只能算一個文大王,其實還有一位武大王,他的功勞最大,昨日在勞役營裡,他隻身一人擾亂營地,使計將敵誘出,我與徐將軍才能進到營地將各位順利解救出來,這位武大五他纔是衆位的恩人!”
妍禧拿手一指,衆人隨着她的手看向一人,正是清晨時分,陽光初現,石閔就沐在一片七色光線中,他身形高大,相貌堂堂,特別出衆,衆人一聲喝彩,臺上的文大王文質彬彬,值得信賴,而臺下的武大王如天神一般,跟着這兩人,何愁前路茫茫?
人羣有人叫起來:“是了,他便是昨晚那位蒙面將軍,只他一人,把大營弄得亂糟糟的!敵軍分不清方向,還以爲來了許多敵人呢!”
驚歎聲四起,衆人看向石閔的目光又是感激又是欽佩!
石閔把目光調向妍禧,妍禧悄悄扮了個鬼臉,衝他一笑,石閔肚子裡哪裡還有氣,但還是不想就此便宜了她,他端端正正站着,臉上既沒有歡喜,也沒有得意,但他的冷靜穩重令衆人更加歎服,信心又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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