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兄的朋友,失敬、失敬。”燕雷抱拳施禮:“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我姓陰。”陰小石向後張望:“你師兄可來了嗎?”
“沒有。前天我師兄被蕭一人打傷,三叔令他在鏢局養傷,不許他亂跑。”
“原來,他就是哥哥們說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燕雨?”陰小石既驚又喜。
“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呵呵,要是師兄知道有人這樣誇讚他一定十分高興。”燕雷有些奇怪:“怎麼你不知道我師兄叫燕雨嗎?”
陰小石喃喃道:“燕雨,燕雨。真是好名字。”對燕雷親切一笑:“你叫燕雷,是燕雨的師弟?”
“是啊,我從小和師兄一起長大的。陰姑娘,你是怎麼認識我師兄的?”
“將來你自己問你師兄吧。”陰小石點了點腳尖,有些嬌羞,“你怎麼知道你師兄有那件修藍色貔貅的衣服?他可是一直穿着嗎?”
“我師兄到是從來沒穿過。”
“從來沒穿過?”陰小石眼睛瞪得溜圓,彷彿突然遭了晴天霹靂,臉色都變了。
燕雷奇怪她剛纔還眉開眼笑的,這會大聲嚷嚷起來了,退後一步道:“是啊,我師兄都是把它放在箱子裡,偶爾拿出來看看又趕快收好。”
“真的嗎?這麼說他一直都珍藏着那件衣服了。”陰小石立刻眉開眼笑。
“也不是了,那件衣服已經燒掉了。”燕雷有些不忍心打擊她。
“燒掉了?”陰小石巨吼一聲。旁邊的狗狗立刻對燕雷呲牙嗚嗚發出吼聲。
“我前兩天本想幫師兄洗洗的,不小心燒掉了。師兄很生氣,讓我以後都不準碰他的衣服。還說這件衣服有非凡的意義。”燕雷慌忙解釋。
“有非凡的意義。呵呵,有非凡的意義。”陰小石臉色羞紅,像吃了蜜糖,高興地輕聲笑起來。
燕雷看着心中發毛,奇怪師兄怎麼會交了這麼奇怪的朋友:“我還有事要辦,不打擾了,告辭。”先溜再說吧。
“等等。”陰小石笑眯眯地攔道:“燕雷,燒掉就燒掉吧,我以後再做給他。你不是要去救落軒主嗎?我知道他在哪裡。”
“還請陰姑娘指點。”
“我叫陰小石,你叫我小石姐姐就好,不用陰姑娘陰姑娘的那麼生疏,反正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
“哪個和你會是一家人,你總這樣大驚小怪的。還小石姐姐。”燕雷打了個冷戰。“小……石……姐姐。那麼還請你指個路。”燕雷抱拳道。
“三叔呢?我先給三叔他老人家請個安,再帶你們一起去。”陰小石很乖巧。
燕雷回頭一看,道:“三叔和落姑娘過來了。”
龍晴見燕雷和一個藍衣少女在說話,微微一笑,道:“燕雷。”
燕雷欠身道:“三叔。這位是陰小石姑娘。她說她是燕雨師兄的朋友。她知道蕭一人和落軒主在哪裡。”
龍晴抱拳道:“陰姑娘。”
“小石給三叔請安。小石是您的晚輩,您叫我小石就好了。”陰小石急忙還禮,又福了福身子,也好奇燕雨的三叔如此年輕英俊。
龍晴笑了一下,燕雨的朋友,怎麼沒聽燕雨提到過,他爲落月引薦道:“小石,這位是金戈洗月軒的落月姑娘。”
陰小石又和落月見了禮。小石高興地道:“三叔,您年輕英俊,這位落姐姐美麗溫柔,你們二人真是郎才女貌,珠聯壁合。”
落月聽了心裡高興,臉上一紅。還未說話,有人輕笑道:“小石真會說話。”一個白衣女子緩步走過來,正是詩兒。
詩兒和陰小石原本就認識的。也是她約好陰小石在這裡會面。
“三哥,月兒。我等你們半天了。”詩兒細看落月和龍晴,果真如小石所說,十分般配,不由心中動起了心思。
“詩兒姐姐,你等的朋友就是他們嗎?”小石也很高興,都是自己人,以後相處會很方便。
落月早將哥哥的事情告訴了詩兒,也是在詩兒的鼓勵下,纔去傅家求助。落月走過去,站到詩兒身邊:“詩兒,你到了很久了嗎?可有我哥的消息了?
小石在旁接口道:“落軒主很好,中午我還做了肉給他吃。現在他和蕭大哥都在我的家裡,哥哥們避開去了,我這就領你們去。”
“小石,你將路指明即可,在這面稍候片刻吧。”龍晴擔心蕭一人以後會對小石報復。
小石笑道:“沒關係,蕭大哥對我很好,他不會生氣地。”
小石一口一個蕭大哥,自然而親切,燕雷聽着心裡很彆扭,又不好說。
“蕭大哥,金戈洗月軒的人來了。”小石高興地推門而入,倒好似這些人是來敘舊般。
“讓他們都進來吧。”蕭一人自恃身份,當然不能出來迎接。龍晴微微一笑,讓落月先行。幾人進了屋內。
蕭一人見了衆人,一雙眼睛只盯着龍晴看。落陽看到詩兒,眼睛一亮,隨即轉爲擔心。
“蕭前輩,金戈洗月軒如約前來。這幾位是我的朋友。”
蕭一人微哼了一聲,目光落到燕雷身上:“你這個娃娃膽子很大,居然還敢前來。”
燕雷垂手立在龍晴身後,也不答話,也不擡眼看他。
蕭一人大怒:“你居然敢對老夫如此無禮。”
龍晴抱拳道:“蕭前輩。”
“你是何人?”蕭一人看了龍晴的氣度,有些警覺。
“在下傅龍晴,是燕雷、燕雨的三叔。”
蕭一人哈哈一笑:“傅龍晴,沒聽說過。不過,你這兩個侄兒還算不錯,你既是他們的三叔,想必也有獨到之處?怎麼,可是我打了你的侄兒,你要報仇嗎?”
龍晴微微一笑:“燕雨不知天高地厚,向前輩討教,他技不如人,受了前輩的教訓,也怨不得人。他與前輩的恩怨,自己會解決。”
“好狂的口氣。”蕭一人審視着龍晴:“老夫就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能找老夫解決。”話音微頓,道:“這麼說來,你是爲金戈洗月軒助拳而來嗎?”
龍晴將放鷹圖取出,放到手中:“晚輩只是想奉告前輩,放鷹圖已經蒙落軒主贈與傅家所有。蕭前輩既然意在放鷹圖,怕是找錯了對象。”
蕭一人面色一變:“果真有膽色,老夫還未找上去,你到敢送上門來了。”
龍晴微微一笑:“放鷹圖就在在下手中,蕭前輩想取走,不妨一試。”
“很好,很好,”蕭一人怒極反笑:“老夫三十年不出江湖,江湖上的後生晚輩都如此目無尊長了嗎?狂妄如斯了嗎?”
龍晴微負雙手:“蕭前輩成名不易,如今爲了一個放鷹圖晚節不保,晚輩爲前輩深感遺憾。”
蕭一人忽然一掌拍向龍晴。龍晴左手輕揮,將蕭一人掌力化掉。蕭一人面色很難看,心裡倏然警覺:“燕雨不過是他的侄兒,就能有那般成就,這個年輕人的確不應小看。”暗暗凝神戒備,不敢再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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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敢請以三十招爲限,若是前輩能逼迫在下出右手,在下就以放鷹圖相贈賠罪,前輩意下如何?”傅龍晴話說得狂妄,面色依舊平靜。
蕭一人怒極縱聲長笑:“老夫若不將你碎屍萬段,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掣出兵器,往龍晴雙目刷地刺到,動作迅快無比。
龍晴不退反進,忽然左掌拍向蕭一人肩頭。蕭一人本以爲自己一劍就可刺瞎龍晴雙眼,想不到龍晴身法如此迅速,後發先至,掌風已及肩頭,駭得連忙後退。
龍晴止步停手,微微一笑。
蕭一人知道遇上勁敵,再不敢託大,盡展渾身所學,攻向龍晴。三招、五招、七招過去,龍晴不禁未出右手,甚至蕭一人旋風般的攻擊也不能令龍晴後退半步。
旁邊觀看諸人,除了燕雷、落陽外,其他人根本看不清兩人身法。只覺面前人影閃爍,掌風猛烈,不由都往後退去。
落陽更是奇怪,似傅龍晴如此之高的武功,爲何在江湖上從未聽聞過傅龍晴的名號。詩兒也是第一次看龍晴與人過招,似龍晴這般武功人品,的確是人中龍鳳,難怪爹爹對傅家弟子分外推崇。
可惜啊,自己小時不懂男女之事,待得情竇初開,落陽已經一頭紮了進來。想起自己初見落陽時,落陽爲了再見自己一面,居然在雪山上站了七天。
詩兒的心暖暖融化,她不由看向落陽。落陽早將目光全放在了詩兒身上,他看詩兒一直盯着場中的龍晴,心裡七上八下,實在擔心自己比不上龍晴會讓詩兒失望。
詩兒對落陽溫柔一笑,落陽看見詩兒的笑容,含情的目光,就知道,即便龍晴再英俊瀟灑十分,詩兒也是隻對自己情有獨鍾的。
落月更是看得芳心大悅。龍晴如此瀟灑、英俊,難得武功也這麼高強。當初龍晴與翻江七鬼動手過招時,她中了毒藥,並不清楚,如今看龍晴單手獨鬥天下第三劍,仍是輕鬆寫意,才知道原來龍晴的武功也是如此出衆。
若是能與龍晴結爲良緣,日後自己縱橫江湖,膽氣自然充足。惟一美中不足的是,爲什麼與龍晴指腹爲婚的人不是自己呢。擡頭看去,詩兒正含情默默地與大哥對望。心裡暗笑自己小氣。詩兒與大哥早就情投意合,自己還在這裡吃什麼飛醋。想着,臉都紅了。
蕭一人可是越打越心驚,想不到龍晴年紀輕輕,武功修爲已經到達如此內斂的地步,招式、內力都能收發隨心。自己別說三十招,只怕百招之內也無法迫他出雙手。
龍晴忽然一笑道,蕭前輩,已經三十招了。蕭一人冷哼一聲,裝作未聞,繼續將自己成名絕技依次施展開來。
龍晴笑道:“蕭前輩既不肯住手,在下只好得罪了。”左手倏擡,一掌拍在蕭一人肩頭,蕭一人踉蹌後退,噴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地看着龍晴。
“蕭前輩,可還要指教嗎?”龍晴並未追擊。
蕭一人又羞又怒,忽然又噴出一口鮮血,他在龍晴出聲示警前,已經留意龍晴動作,但是想不到仍被龍晴拍中,心裡又驚又恨,又羞又怒:“老夫早晚要一雪今日之恥。”呼嘯一聲,縱身而去。
龍晴望着蕭一人背影,輕輕嘆息一聲。以龍晴的性格,最不喜歡炫耀武功和傷人,可是因爲燕雨的關係,龍晴纔會如此羞辱蕭一人,並打了他一掌。
詩兒爲落陽解開穴道,落陽拱手道:“多謝傅少俠相救之恩。”
龍晴回禮道:“落軒主,我與詩兒情同兄妹,自家人說話就不用太客氣了。”
龍晴取出放鷹圖,招手道:“燕雷。”
燕雷忙過來,雙手接過放鷹圖,遞給落陽:“燕雷不懂事,不該收落軒主如此貴重之物,現在原物璧還,還請落軒主收”
落陽不接,道:“小兄弟,這圖是落某誠心奉贈,小兄弟還是收下吧。”
燕雷搖頭道:“我可不敢要。”
詩兒在旁笑道:“龍晴,你命燕雷收下吧。既然無力護寶,留着也是徒增煩惱,這煩惱就留給你們傅家吧。”
落陽笑道:“詩兒說的正是。此圖放在落陽手中,早晚爲宵小所趁,不如送與燕雷作個人情。”
龍晴看出落陽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心生好感,命燕雷收下寶圖,然後抱拳道:“既然落軒主安然脫困,在下這就告辭了。”
“傅少俠可是看不起我落陽嗎?”落陽皺眉攔道。
“落軒主何出此言?”
“那好。聽詩兒說,你今年22歲,我26歲。如若你不嫌棄,我就稱呼你一聲賢弟,你叫我一聲大哥吧。”
龍晴笑道:“大哥美意,小弟敢不從命。”
“賢弟,你此番救了爲兄,爲兄無以爲報,就請到我金戈洗月軒中喝上一杯水酒,咱們兄弟聊個痛快吧。”落陽誠摯地邀請道。
龍晴略一猶豫,笑道:“好,既然大哥有命,小弟就去叨擾一杯吧。”
陰小石在旁邊幾次想說話,都沒敢開口。想了想,忽然靠近燕雷身邊,趁燕雷不備,狠勁掐了燕雷一下,燕雷“啊”的一聲叫出來。衆人目光都看向燕雷。
燕雷窘迫的滿臉通紅,欠身道:“侄兒失禮,只是她突然……”
陰小石見大家總算注意到了她,忙衝龍晴欠身道:“三叔,小石可不可以去傅家鏢局看看燕雨,聽說燕雨受傷了,我很擔心他。”
龍晴心中一笑:“小石,你不用等令兄們回來稟告一聲嗎?”
“不用了,哥哥他們也是大人了,我不在他們也能照顧好自己的。”小石看龍晴並不反對,高興地臉都紅了。
陰小石乃是陰魂不散兄弟的妹妹,這四兄弟雖無大惡,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怎麼好。但是陰小石天真、善良,如一塊濮玉,並未感染什麼惡習。看她對燕雨一網情深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忍心傷害。
龍晴雖不反對,可是祿伯爲人古板,對弟子們管教甚嚴。不知祿伯那一關過不過得去。況且燕雨不過十七歲多些,兩人都還年輕,以後的事情也說不準。這事情可要好好處理。
陰小石見龍晴不說話,面上難掩失望神色,道:“可是不方便嗎?”
龍晴和藹笑道:“你去看望燕雨傷勢,也是一番好意,怎麼會不方便。只是我剛答應了落軒主要先去洗月軒盤恆一二,不知道落軒主是否歡迎小石姑娘通往呢。”言下之意,就是同意帶小石去傅家鏢局了。
落陽笑道:“落某在陰家,承蒙小石姑娘款待。若是小石姑娘能上我洗月軒做客,落某是大大地歡迎啊。”
小石高興地道:“謝謝三叔,謝謝落軒主。我就先去金戈洗月軒,再和三叔一起去看燕雨。”
金戈洗月軒離蛤蟆嶺相隔不過幾十里地,也是坐落在一座山嶺中。山嶺名金戈嶺,嶺內流有一汪深潭,名洗月潭。金戈洗月軒就是由此而名。軒內有家丁,也有百姓,更似是一個小寨子,裡面的人男耕女織,過得和樂安詳。
洗月潭邊,青石涼亭。亭內正擺着一桌美食,幾罈好酒,月色如水,晚風習習,亭邊綠樹搖曳,野花飄香,良辰美景,讓人似乎忘卻了江湖上的一切煩惱。
龍晴、落月、落陽、詩兒四人暢談甚歡。
落陽善飲,龍晴也難得開懷暢飲。詩兒和落月更是頻頻舉杯,大有一醉方休的氣勢。
落陽正應了落月的請求,將自己與詩兒在山中相遇,後再次相逢卻遇雪崩,在雪地中與羣狼作戰,因患難與共,同生共死、至死不虞的愛情故事。
詩兒爲落陽輕輕擦了下嘴邊的酒跡,微嗔道:“好了,你也不怕三哥笑話。”落陽輕輕握住詩兒的手:“我落陽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與你相知相愛。落陽這輩子別無所求。”
詩兒道:“詩兒也是一樣。”
“既然相知相愛,至死不渝了,還等什麼,快點喜結良緣,洞房花燭啊。”落月有幾分醉意。
落陽推杯而起,走到詩兒身邊,單膝點地:“詩兒,能娶你做妻子,是落陽夢寐以求之事。”
詩兒雖然早有有非君不嫁之心,見了落陽這般,仍是有幾分嬌羞:“你不要學着月兒胡鬧,一無媒人、二無聘禮的,哪個就嫁給你了。”
龍晴喝得微醺,聞言端起酒杯道:“既然適逢其會,我傅龍晴就做個現成的媒人可好?”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此匕名爲‘情真’,乃是昔年小弟得自大理,如大哥不棄,就轉送詩兒爲聘禮如何?”
落月大笑着接過匕首,嗖地一聲拔出,匕首精美,在月下似乎一泓清水流動,“好匕首。”落陽道:“多謝賢弟了。”說着將匕首雙手奉給詩兒:“有了媒人,也有了聘禮,詩兒就嫁給落陽爲妻吧。”
詩兒看着深情款款地落陽,輕輕扶起了他。落月高興地道:“恭喜哥哥,我有嫂子了。”
詩兒臉色羞紅,倒了一杯酒,端給龍晴,又與落陽一人端起一杯,落月也忙斟滿。四人舉杯相撞,一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詩兒嫂子,你以後可不能欺負我啊。”落月笑着取笑詩兒。
“你也快點找個厲害的相公,誰還敢欺負你呢。”詩兒笑着落月,卻往龍晴看去。落月也不由擡目望向龍晴,龍晴看着夜色下含羞帶笑的落月,醉了。
燕雷和小石因爲是晚輩,吃過晚飯就被安排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龍晴帶着燕雷、小石要回傅家鏢局去了。
落陽當然不捨。龍晴笑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龍晴即便不捨,也要向大哥辭行了。”
“怎麼,你這就要回關內嗎?”
“小弟這次是奉家兄之命爲武伯父祝壽,按規矩,來往時間只在一月之內,如今還有七天時間,這七天要快馬加鞭趕回去纔可。”
落陽雖覺遺憾,可也不能多做挽留。詩兒聽龍晴提到自己父親,不由神色一暗,強做歡顏道:“三哥,多謝你了。你一路珍重。”
落月望着龍晴,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
龍晴看着落月,心裡略過一絲痛楚,強壓下去,笑道:“落姑娘,珍重。”
小石和燕雷默默立在旁邊,如今逮到機會,小石忙道:“小石準備了禮物,多謝落軒主和落姑娘的款待之情。”邊說,邊將燕雷手中的包裹接過來。
燕雷心裡很好奇,這裡到底裝的是什麼。小石昨日離家時,裝了滿滿的一大包,不知道里面都帶的什麼,也不許他看。昨天晚飯後,讓自己送到她房裡去,今天一大早,又讓燕雷拎到現在。
包裹打開,裡面是疊得整整齊齊的錦緞長袍。小石抖開一件,給詩兒:“詩兒姐姐,這是你的,這是落軒主的。”又遞給落月和龍晴各一件。人人有份。
落陽和詩兒的都是紫色的,落月與龍晴的卻是蘭色的。袍子做工極爲精湛,也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而且袖口、領口、腰部都繡有奇特的圖案,看起來十分與衆不同。
小石得意地道:“這是我設計的套裝,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都是一男一女兩件。男女兩件都在相同的部位繡有相同的圖案,情侶穿上了很是般配。我給起了名字叫鴛鴦服,好看吧。這是我昨天晚上特意作出來的,一夜都沒怎麼睡呢,你們一定要收下哦。這樣看着衣服就能想起對方拉。”
大家隨着小石的介紹去看,果真是如此,落陽和詩兒一幅上的圖案是金戈鐵馬伴祥雲,而龍晴和落月的則是龍騰四海照明月。衆人都嘆小石心思巧妙。龍晴看看自己手裡那件與落月的那件正是一套。便交給燕雷道:“好好收着。”
落月聽了,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將手中的衣服緊緊攥住。
龍晴回到傅家鏢局,先讓小石見過祿伯。
祿伯奇怪道:“三少爺,這是哪家的丫頭。”
龍晴笑道:“她叫陰小石,是來探望燕雨傷勢的。”陰小石乖巧地給祿伯見禮。龍晴讓燕雷領她去見燕雨。
龍晴第二日一早,又到武家牧場辭行。詩兒也回到了家中。二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武修看得甚爲高興,以爲詩兒轉了心思。
雖然龍晴沒提婚約的事情,武修以爲大概是年輕人臉皮薄,不好意思,也沒放在心上。龍晴走後,就修書一封,向傅龍城催促結婚之事。
龍晴回到傅家,幾次想和大哥說起詩兒和落陽之事,總是不敢開口。自己和落月的事情更是不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