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師父你不是說過,一個人的命格從一出生起就已經註定的嗎?怎麼會變?”白墨冉亦是很驚奇的看着他。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一是有人逆天改命,因爲這種情況付出的代價極大,所以極少有人會願意去做,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改變命格的方法的。”君不問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低頭看着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有些好笑,還是繼續道:“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自己身邊有着逆天改命之人,所以被那人亂了命格,照你的情況看來,正是這第二種。”
“我身邊的人?”白墨冉更是覺得奇怪了,她自幼身在別院,算得上是與世隔絕,身邊的人總共就那麼幾個,她認識的雖多,可認識她的,卻是沒有幾人。
“我這不僅是說你的過去,還包括了你將來會遇到的人,所以你不知道也不足爲奇。”君不問看出她的疑問,及時的爲她做了解答。
原來是這樣,白墨冉微微頷首,隨即眸光一轉,帶着些討好的看着他道:“師父,那我以後的命格變得怎麼樣了?”
“你以後啊……”君不問目光悠揚的看着遠方,看上去有些深沉,半響在白墨冉好奇的眼神中,利索的吐出了幾個字:“我不知道。”
惡劣,實在是太惡劣了!白墨冉的臉倏地一沉,轉身就往樹林外走去,她是傻了纔會讓他大半夜的把自己拖出來吹冷風!
“乖徒兒,別生氣嘛,爲師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命格受他人所影響,前路被霧霾所遮掩看不清楚,要想知道真切,或許也只有卿雲寺的寒衣聖僧能窺得一二了。”君不問看見自己的徒弟是真的惱了,戲謔的心瞬間收起,跟在她的身後慢悠悠地解釋着。
“其實也沒什麼。”白墨冉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因爲她知道自己沒有輕功也進不了城,所以剛剛只是佯怒罷了,“我只要知道,不管如何改變,我未來的命運都不會比現在的要差,這就夠了。”
她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命格,最差不過就是一死,還能有什麼比現在還要更加的糟糕呢?想通這點,便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看着白墨冉臉上無謂的笑容,君不問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慢慢地踱步到白墨冉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師父?”白墨冉感受到他有些低落的情緒,邊阻止他作亂的手邊用探尋的目光瞧着他。
這雙眼睛,即使過了那麼些年,還是這樣的清澈純淨,君不問在心裡嘆道,同時閉了閉眼,彷彿通過眼前的人回想到了那個如她一般純粹勇敢的少女。
“白墨冉聽令!”君不問再睜眼時,臉色一正,聲音肅穆。
“弟子在!”白墨冉雖然驚愕,但還是反應極快的單膝跪地、拱手行禮。
“今日我君不問正式將軟紅閣的血玉暖佩傳給你,從此刻起,你便是軟紅閣的新任尊主,軟紅閣的一切成員,皆唯你莫從!”
君不問說完,手中驟然多了一個玉佩,即使在如此幽深的黑夜,那玉佩看上去還是那樣的瑩潤剔透,熠熠生光,可見其與衆不同。
白墨冉擡頭,就見到君不問正攤開自己的手,將玉佩放到了自己的手中,那溫潤的觸感瞬間驚醒了她,她猛地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阿冉,師父要走了。”在白墨冉開口之前,君不問的一句話,便將她所有的疑惑都打消了。
“阿冉,你該知道,師父並不是東臨人,如今我的國家有難,即使我不願,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四分五裂,我必須回去幫忙。”
“阿冉,很抱歉在你最難的時候,師父卻不能在你身邊,雖然爲你的母親報仇是你自己的心願,但若是沒有師父告訴你這些,你也不必活的這麼累。”
“不是的,師父。”白墨冉聽到這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搖了搖頭,很堅定的看着他,“雖然我一直不知道師父和母親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師父究竟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師父是真心爲我好,我從不後悔自己曾經走過的每一步路,比起在善意的謊言下渾渾噩噩的過上一輩子,我寧願帶着一身的傷痕清醒的活着,至少這樣,我可以無愧於心,無愧於任何人。”
“而且若是沒有師父,墨冉大概早就不存活於這個世界上了吧?”說到這裡,白墨冉的眼眶微紅,她從不是柔弱之人,在她過往的這些年裡,君不問對她雖然嚴厲苛刻,可是在更多地時候,卻是給予她無限的關懷與包容,教會她爲人處事之道,讓她感受到缺失的父愛,也因此對她而言,君不問不僅僅是師父,更是她心中的父親。
可是現在,連他也要離開自己了……
一雙手悄然握上了她的肩膀,將她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略一猶豫,卻是更加用力的抱緊了他。
“你放心,師父一定會盡快把事情處理好趕回來,畢竟,我一定要親眼看着我的徒兒出嫁!”
“誰要出嫁了?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又有誰敢娶我?難道師父你還真的要我乖乖的嫁給太子不成?”白墨冉聞言推開他,就着那雙泛紅的眼睛瞪他。
君不問挑眉,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細細打量,半響後滿意的點點頭道:“又長開了些,不愁嫁不出去了。”
這是嘲笑呢還是嘲笑呢還是嘲笑呢?
白墨冉被她看怒了,擡起手來就想欺師滅祖,卻不防被君不問輕鬆的攔住,一股強烈的熱意自他的手中傳來,通過她手腕處的經脈逆流而上,一點一點衝破她的周身大穴,最後直至她的心脈。
眼看着最後一重被封鎖的穴道就要被衝開,君不問卻在這時住了手,臉色已經略有疲乏。
“這最後一重穴道是爲你留有的餘地,師父之所以這麼多年來都將你的內力封鎖,就是爲了磨練你的性子,往後我不在,卻是再不放心讓你內力全無的呆在這京都,所以若是你遇到了危險,或者是想嫁人了,便可以自行衝破這最後一重穴道了!”說到後半句話,君不問又開始了他不正經的調侃。
“您老請寬心,在您沒回來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嫁出去的!”白墨冉臉黑了黑,拿着手中的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有些擔憂道:“倒是您老,就這般把玉佩給了我,連個見證的人都沒有,也不怕有軟紅閣的人以爲我是偷蒙拐騙來的?”
“這個啊,我早有安排,驚風!”
話落,還未等白墨冉看清那人來時的方向,一道身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往後師父不在,就由他來代替師父保護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