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疑惑地問道：“什麼瞬移？”
聽了王磊的解釋，她笑道：“肯定是坐高鐵去的，她是下午離開謫仙鄉的對吧？我看看有沒有晚上的班次。”
她拿出手機，查詢高鐵班次：“你看，只要離開謫仙醫院就直奔高鐵站，可以趕上19：58的班次，三個多小時就到幽燕了。”
李繼紅連連搖頭：“江院長你是沒見過神仙，不知道神仙的厲害。你看看我，雖然仙法沒她高深，可我能幾十年不睡覺，你能嗎？”
“這個我真不如你。”江婉柔打量着李繼紅：“幾十年不睡覺，精神頭還這麼好，厲害。”
李繼紅得意洋洋：“那是，我跟你說，我們這些仙女，以後都是要回天宮享福的。”
江婉柔笑道：“恭喜了，不過我們剛進了一臺多導睡眠儀，給你監測一下吧？”
這是一臺二手多導儀，購買大量儀器設備的過程中，她帶着人跟供貨商討價還價，對方被這個摳門的大客戶弄得沒辦法，除了適當降價，還把庫存的一些二手儀器送給了她。
這些儀器都是出了問題被退貨的，雖然被工程師修復，但很難再賣出去，乾脆做人情送給一些小醫院，換取他們的訂單。
江婉柔尋思着內科醫生人浮於事，增加一點項目也好，就愉快地收下了。
聽到醫生說監測，李繼紅立刻警覺地說道：“我可沒錢。”
“不要錢。”
江婉柔早就聽說了她的事，由於電視臺的參與，引起了本地多家媒體的注意，好幾家拿出流量較大的版面報道，在整個微省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力。
這就是個活廣告，一分錢不花還特有效的那種。
這是她人就在謫仙醫院，如果是在千里之外，江婉柔都願意包食宿還報銷交通費用。
“好！”
聽到不要錢三字，李繼紅一秒變臉，笑逐顏開地答應，還關照道：“要是檢查下來，確定我沒病，你們可要給我作證。”
看來她雖然自稱仙女，但對於周圍人議論她“有病”還是很在意的，江婉柔一口答應：“那當然。有了我們的檢測報告，誰敢說你，你就把報告摔他臉上。”
“對對，摔他臉上！嘿嘿，江院長，我什麼時候可以做這個什麼檢測？”
“晚上……不對，你的監測應該是24小時，甚至48小時，所以你現在就可以做。”
“那我得去跟老闆說一下。”
聽說謫仙醫院願意免費檢查，工頭喜道：“那是好事啊，快去快去。”
爲了提供一個安靜的檢測環境，李繼紅成爲第一個住進新病房的人。
爲了達成最好的廣告效應，江婉柔又聯繫各個媒體，讓他們過來拍攝採訪。
醫院裡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聽說此事，無不驚訝，有些大媽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便跑到李繼紅住的房間窗外，扒着窗戶往裡面看。
李繼紅也不以爲忤，還隔着窗戶跟她們聊天，中氣十足。
這種事是大媽們最愛的。她們萬萬沒想到，在枯燥的陪牀之餘，居然還有這種可以八卦的好活動。
十來個大媽一商量，組成自發監測小分隊，從早到晚輪流過來，誓言不給李繼紅任何偷摸睡覺的時間。
媒體們則架起自己的拍攝設備，除了衛生間之外，李繼紅絕對沒有絲毫偷偷睡覺的可能。
甚至有個熱心的大媽跳出來，表示陪牀這種小事可以交給老頭子，而我可以看守衛生間，防止她坐馬桶上睡覺。
李繼紅倒是不反對，真把她放了進去，然後被江婉柔給趕了回去。
大媽不服：“要查就要認真查，你不會是想串通她作弊吧？”
“我們的儀器很先進，可以看出她睡沒睡覺，不用人盯着。”
聽說是先進儀器，大媽頓感敬畏，表示服從。
江婉柔輕易取勝，還在媒體面前秀了一把機器，滿意地關照大何：“分析的時候認真一點，不能出錯。”
大何點頭：“放心，接機器的時候我認真學了，僅僅判斷有沒有睡覺的話，這是最基礎的功能，很簡單。”
“嗯，過幾天就送你去一院，認真把相關知識學透。在咱們市裡，這臺機器是唯一的，做好了有前途。”
跟睡眠有關的病人相當多，而且做這個又不累、又幹淨，是跟腦電圖室一樣的好科室。
腦電圖就只能掙個檢查費用，這個是可以全程診治收費的，如果做出成績，績效工資比腦電圖室高得多。
大何干勁十足地叫道：“好，我一定學好學透！”
江婉柔又找來張樺：“安排好車馬費，就按上次的標準。另外要照顧好他們的生活，咱們不能跟那些大公司比，但至少態度上要誠懇。”
張樺心領神會：“您放心，一定讓記者們滿意。”
第二天，王磊剛到病房，就聽到大媽們議論：
“神了，真是神仙啊！”
“真的一天一夜沒睡覺！我是盯了下半夜的一點到兩點，她整整跟我說了一個鐘頭的話。”
“我是負責兩點到三點，一直盯着她，眼睛都沒眨，她真的沒閉過眼。”
全國大媽都很牛，對大媽們的戰鬥力，王磊還是比較相信的。
但這麼說來，李繼紅真的能24小時不睡覺？
王磊大感震驚。
查過房，開了一臺手術，24小時到了，大何操縱機器，開始分析。
過了一陣，他拿着報告小跑到醫生辦公室，看到王磊，立刻把報告塞過來：“王醫生，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機器出問題了？”
江婉柔在一邊說道：“機器肯定沒問題，我反覆跟供應商確認過，你親手接的機器你不知道？”
大何撓着腦袋：“我知道，可這報告不對勁啊！”
“哪裡不對勁？”
“她明明就沒睡覺，記者和大媽們都能作證，可機器說她睡了9個小時！還有深度睡眠！”
辦公室裡的醫生們都迷惑起來，王磊把報告遞給江婉柔，思索着說道：“人會說謊，機器不會。”
“可這矛盾的地方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