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雖然確實是美麗至極,但現在……”
見自家主人又要小頭控制大頭,管事忍不住的提醒道。
“當然,區區美人而已,跟朔郡太守相比,那算得了什麼。”王深擺了擺手,相當‘清醒’的說道,“我就算是收了美女,也不會爲魏忤生所用的。”
見王公一定要收,管事連忙提醒道:“就怕是魏忤生的探子,壞了我們的大事啊。”
“放心,我只要人,大不了就關起來,當狗一樣的養着。”王深雖然好色,人還是膽小的,不至於一下子就被美色矇蔽,“我更在乎的是這個宋時安,我總感覺他,如果沒有什麼十足的把握,不會敢孤身進我們的城。”
“也是,如果只是無效的交談,他特意來一趟也太沒必要了。他對於魏忤生還是很重要的,不會在這種沒把握的事情上親自前來。”管事也認可,並猜測道,“莫非,魏忤生能夠給的,也很多?”
“那能給什麼呢?難不成,這朔郡太守他要給我們?”王深反問。
“大齊陛下那是何等的英明神武,連魏燁都對他忌憚萬分,這魏忤生這個小孩子,豈會是對手?就算是給了王公您太守,朔郡到時候沒了,也沒地方做官啊。”
“那就是南涼的郡守?”王公猜測。
“可是咱沒了烏壘,沒了這些兵,離開了祁縣,也不會有人拿我們當一回兒事啊。”
兩個人對了一下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魏忤生出的價,不可能有姬淵高。
況且北涼,遲早都要落到齊帝的手裡。
“既然如此,那就不管了,要是他亂說些什麼,或者說非要要求我們去見魏忤生,那就收下美女,把他趕出城。”王深決定道。
“王公,我覺得都到這個份上了,要是他太囂張的話…要不咱就扣起來?”管事思索後說道,“一能拖延魏忤生,二如果真逼急了,咱們就把這個人送給陛下,也算是大功一件。”
“好好好。”
王公點頭,一下子豁然開朗,喜笑顏開:“召美人進城吧!”
………
宋時安和心月在烏壘城門下面等待。
現在是農曆五月多,天氣已經相當的炎熱了。
當空的太陽,照得人臉發燙。
汗滴,也逐漸的從額頭滲出。
心月一有汗滴,宋時安就拿起手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了,手法相當輕。
“……”看着這個男人,她是真的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別板着臉,就面無表情。還有,把你那倔強的小眼神全都給我收進去。”
宋時安對於心月的顏值毫不存疑,這花衣裳穿得也是相當的得體,雖然和孫瑾嫿那種香香軟軟的小蛋糕不一樣,也只是類型的區別,沒有什麼高低之分的。
現在,她最大的問題,就是要像一個這個時代的普通女人。
不會討好沒有關係,有錢人就好這一口冰女。
問題的關鍵在於——殺手本質。
“王公說了,請二位進城!”
就在這時,城頭上的民兵對着下面喊道。
宋時安擡起頭,露出了笑容,提高音量道:“好的小兄弟,你開門吧。”
“大人請寬恕!”民兵再一次的開口嚷道,“現在正是戰時,王公緊閉城門,也是防止齊軍侵犯!所以,門暫時不能隨便開!”
“理解理解!”
宋時安迴應的喊完後,對着心月指了指,變臉的吐槽道:“別人都喊齊賊,他們喊齊軍,指不定背地裡怎麼罵我們虞賊呢。”
“虞賊?”
“虞人,虞人。”
就跟你開個玩笑,至於這麼強的信念感嗎?
心月大笨蛋。
過了一會兒,大概一米高的大竹簍子,在城頭上放了下來。
心月手搭在下面,下意識的就要擡腳跨,白皙的小腿都要漏了一截。見狀,宋時安當即咳嗽:“咳咳。”
心月強行的收住,內心已然有點燥了。
“拿着。”
宋時安將旄節遞給了她。
接着,一隻手託着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擡着大腿。
而心月,也只能硬着頭皮的順受着,被公主抱進了簍子裡。
在把她放好之後,宋時安也上去了。
在站穩後,城頭上的民兵,拽着輪軸上的粗繩子,把兩個人徐徐的吊了上去。
接着,解開繩索後,幾個人一起的把簍子費力的搬到了城上。
上去後,心月生無可戀的把頭側向了一邊:來,抱我吧。
不是,讓你裝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女孩就這麼的難受嗎?
竟然是個花木蘭,這扯不扯!
將她給搬了出來,宋時安也拿回了旄節,握在手中,看起來相當的正式。
“現在,我們能去見王公了嗎?”宋時安問道。
“大人,稍等一下。”一人說道。
很快的,一名有些微胖的,身着華服,看起來就像是經常跟自己一起去酒樓喝花酒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見到宋時安,相當輕蔑的說道:“你就是宋時安?”
這一句話裡,那種明顯的無禮,根本就是不加掩飾。
以宋時安這樣狂傲的一個人,能忍嗎?
“請問這是?”宋時安詢問道。
“這位是我們王公的大少爺。”旁人解釋道。
“久仰久仰。”宋時安行禮道。
心月都有點驚訝了:“……”聽說這個人是在司徒府罵三公的,怎麼跟一個宗賊的兒子這樣客氣起來了?
連超品都不懼的宋時安,今日如此的謙虛?
不謙虛不行啊他媽的。
這可是宗賊,手底下的人全是潛藏刺客的反動份子,這個時候還裝,還跳,那就真的是腦子不清楚了。
就像是說張公那天說的一樣,他覺得自己殺張亭的行爲就像是亂屠戮的山賊。
賊,是沒有秩序觀念的。
賊,是不存在所謂體面的。
哪怕宗賊裡面佔了一個‘宗’字,看似有些家族續存觀念,本質上還是小型的武裝割據份子。
而被這樣一誇,剛纔還相當跋扈的王大少爺,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打趣道:“我聽說你連那孫司徒都敢罵,今日怎麼對我這般客氣啊?”
“孫司徒不過是倚老賣老的腐士,而王公子性情爽直,這纔是真英雄。”宋時安道。
“哈哈哈。”對這個慧眼識珠的宋時安,王大少爺有點欣賞他了。
而後,再看着身旁那位表情清冷,但是五官極其秀氣,身段也相當完美的女子,他生出了一絲的興趣,有些貪婪的笑盈道:“你去見我爹,這女人就交給我給你看着。”
說完,他就將手擡起,準備去摸心月。
宋時安笑着壓着他的手,勸道:“公子,正事爲先。”
被這般攔住,王公子臉一下子就黑了。接着,直接將宋時安的手甩開,轉過了身:“走吧。”
二人就這般,跟在了這個小色B的身後。
色這玩意,還真是有基因啊。
那宋靖就不色,爲什麼原來的小宋那麼色?
難不成我爹他……嘶,有可能啊!
兩個人下了城頭之後,就往城裡走去。
烏壘不同於城池,缺少很多功能。整體而言,都是非常緊湊的,除了城主能夠住的地方稍微豪華一些。
至於其他人,大概就像是九龍城寨一樣,底層只有最低限度的生存環境。
因爲除開戰時以外,這些人還需要生產,主要都是在城外的集中農莊生活,類似於村莊。
一到要打仗了,所有的族人全部都帶着糧食耕牛牲畜回到城裡,緊閉不出。
城外的農田倘若來不及收割,乾脆就一把火全燒了,堅壁清野了也不會便宜別人。
而宗賊所裹挾的老百姓,甚至要比大虞的其它百姓要更幸福富足一些。
不是宗賊剝削的少,是隻需要剝一道。
那些普通老百姓,至少要被盤兩道。佃農那就更不用說了,不可能擁有財產,吃個飽飯都是很奢侈的。
因此,這裡的人對王公忠誠度極高極高。
每個人看宋時安和心月的眼神,都十分陰刻,帶着明顯的對侵入者的敵意。
要不是前面有王大少爺帶路,估計已經撲上來搶劫了。
這古代啊,還真是把人變成鬼。
盛安比起這裡,那就是全天下法治的天堂。
難以想象,王公的日子多爽。
走着走着,終於要到最中央了。
一個坐落面積大概萬平,圍牆高得驚人,約摸有十米左右的宅子。
像這種規模,其實對於高門大戶而言,相當的小。
宋家在皇城裡的宅邸,都有這的七八倍。
畢竟只是宗賊,更大世家相比,體量還是弱不少的。
進入到宅院後。
是一個紅木的長廊,寬約兩米,兩側都是房屋。
非常的逼仄,但是又非常的有安全感。
宋時安就經常幻想着,自己有這樣一個城堡,在裡面KYP。
擱私人的城堡裡看影片確實是有意思。
走到了盡頭,是一個向上階梯。階梯下面的兩側,是值守的士兵。
階梯約長五米,高三米。
上面,就是大堂。
大堂下,應該是一個地下室。
大堂上面,便是開放的閣樓。
建築的層次感非常之強,處處都透露着鬼祟的守備感。
見二人到了,一名士兵對宋時安說道:“王公正在與客人有要事會談,宋大人稍等。”
聽到這話,心月心裡稍稍一緊。
她看向了腳下的影子。
已經比進來之前,短了不少。
到達最短的那一刻,那些騎兵就會開始圍着城烏造聲勢了。
但如果計劃沒有完成他們就開始的話,王公肯定會殺了宋時安的——你不說一個人來的嗎?竟然敢帶兵來!
所以這個等待,非常要命的。
心月忍不住的去瞥宋時安,卻發現他一點兒都不急。
只是,靜靜的站着。
“等了這麼一會兒,他都不催?”王公有些疑惑。
“看來,姿態確實是放的很低,魏忤生現在很需要王公您了。”管事道。
王公點了點頭,道:“讓宋大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