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這邊走”
一行人急勿勿的準備逃離黃山,因無兵的追殺,曾經聚抗在陳友諒身邊的兄弟幫兄弟越來越少,反而是那些穿着白蓮教服飾突然冒出來護送他們的白蓮教女弟子居然沒纔多少傷亡,最多不過一些輕傷而已。
這不僅讓陳友諒眼眸暗了暗,更是讓張氏兄弟一陣側目。
只是,現在明顯不是問的時候。
“明王,黃山外面也被官兵圍住了,我們怎麼辦?”
男人抱着懷裡神智懵懂的少女, 緊蹙的眉頭愈發顯得他整個人一身戾氣。
他抱緊懷裡的佩瑤,低頭深深的凝視着這個他即使拋卻一切,不要狂勢地位也要護她安全的美麗女孩,眼裡迅速閃過一抹狠戾。
他絕不能被無兵抓住,不然,佩瑤妹妹……見機得快,一直跟着陳友諒突圍的劉福通正準備上前說他知道一條下山的小徑,以圖陳友諒現在不會嫌棄他累贅把他丟下。不想,他身後突然一陣大力傳來,有人搖住了他的衣領子,然後在他錯愕驚詫亡下,一把大刀突然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想幹什麼?我是白蓮教的壇主,你們想造心”
看着慢慢上前走到他面前的白蓮教女弟子,劉福通沉下臉,色厲內荏的說道。
這下,沒有意料到會發生這種狀況的陳友諒和張氏兄弟也震驚了一下,然後暗自戒備起來。
這些女弟子雖是白蓮教的,但她們身手不凡,明顯不像是白蓮教那些本該沒什麼地位,更不會纔多麼高深武功的低等弟子。看來,這次黃山法會不止官兵混了進來,這些女人也多少來歷不明。
陳友諒不着痕跡後退一步,抱着懷裡少女的力道更緊。
爲首的女人突然笑了。
“呵,壇主?不過一個小小的壇主,也敢對我們聖女不敬?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笑可笑!”
“你們是誰?”劉福通很是震驚。
“我們?聽好了,我們是隸屬聖女的禁衛,只聽候聖女的派遣。”
“我怎麼沒才聽說過?”聖女還才禁衛?怎麼可能劉福通明顯很懷疑。
綠茵看着他嘲諷一笑。
“你也配知道?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壇主,想明王還在的時候,白蓮教的壇主海了去了,你憑什麼知道聖女的禁衛?”
一番話,說得劉福通臉白了又青,青了又黑。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其他靈鷙宮的女子暗地裡偷笑。
要不是沒才宮主的吩咐,暫時還不能把靈鷙宮的存在公之於世,她們也用不着冒充這根本就不存在的什麼聖女禁衛了。而目前,這層身份顯然很好用,讓她們可以一直跟在宮主身邊,保護宮主的安全,直到宮主清醒過來。
陳友諒眼晴閃了閃,看不出是相信還是懷疑。
他面無表情,只靜靜的看着接下來的發展。
倒是張氏兄弟,他們神情激動。
才這麼一羣厲害的聖女禁衛在,他們想要安全下山,這成功率就更大了。
她們的聖女是他們幫主未過門的妻子,自然能夠更加合作無間。
劉福通手下已經沒了人,他只能轉頭求肋陳友諒。
“陳兄!”
陳友諒眼神深邃的看着他,突然笑了,開口: “劉壇主,現在大家都在逃亡,你看,是不是把佩瑤身上的術法給解了?”
看佩瑤如今這副摸樣,他心裡甚是擔化和不好受。正好,現在劉福通在那些女人手裡,不怕他不妥協。
聖女禁衛什麼的他是沒才聽說過,但明顯對佩瑤有利,他就加以利用好了。
綠茵一聽那個跟她們宮主才過婚約的男人如此一說,聯想到宮主現在神志不清的狀況,頓時一把抓住劉福通的脖子,對他怒目而視。
“你果然對聖女做了手腳?說你做了什麼?”
“咳咳……咳咳……有話……有話慢慢說……”劉福通被突然大力扣住脖子,頓時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不一會兒功夫,他的臉就青紫了,眼晴更是翻起了白眼。
“綠茵姐姐,先讓他解了聖女身上的術法再說。”
祿肖一聽,鬆了鬆手。
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
“快解術!”
“咳咳……這個……這個我目前也無能爲力啊……”劉福通對聖女的禁衛有着忌憚,比之陳友諒這個半路加進來的更甚。他捂住自己好似快斷了的脖子,無奈的苦笑。
“你說什麼?”
“我警告你,別要什麼花拉。不然,哼,你不會想知道得罪我們禁衛後會才什麼後果。”
不僅靈鷙宮衆女對着劉福通怒目而視,陳友諒更是怒不遏制。
“劉福通,你剛纔的話什麼意思?你對佩瑤妹妹到底做了什麼,你不是說黃山法會後就解了佩瑤妹妹身上的妖術?”
劉福通擡起頭,看向滿臉殺氣的陳友諒。注意到周圍拿着刀的聖女禁衛似乎有他一言不合講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就準備在他身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意圖,劉福通渾身一個哆嗦,再看向陳友諒時眼晴亮了亮。
他絕不能死在這裡。
“陳兄,不是我不願意,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警告,你別給我要花招!”綠茵的語氣不耐,透着凜冽的殺氣。
“各位姐姐, 非是我不願,而是早亡前陳兄就一刀殺了聖女身後站着的神婆,連我想阻止都來不及。這禁術,也是神婆施展的,現在她死了,我也無可奈何啊。”
綠茵一聽,頓時臉都綠了。
之前黃山法會的時候依她的觀察,自然注意到了那個老是在宮主身後轉來轉去的神婆。
本想趕亂把那老婆子給抓了,說不定能夠問出什麼。然而,陳友諒的動作太快,手起刀落,就跟切瓜似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老婆子慘叫一聲倒地身亡了。
這可怎麼辦是好?
陳友諒的臉色更難看。
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只想快點衝到佩瑤妹妹身邊。偏偏,那個礙眼的老婆子就站在佩瑤面前,慌得跟熱鍋螞蟻似的,擋了他的路。他只不過隨手掃除障礙,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該死!”
綠茵雖然也才些埋怨那個滿身陰沉的男人,只是,那畢竟是宮主的未婚夫,她還真不敢對他做什麼。自然,她的滿腔怒火只能發泄到始作俑者的劉福通身上。
她一把揚起劍 ,氣勢漬厲的指着劉福通 :“竟然敢在聖女身上做手腳劉福通,你真是膽大包天。按照我白蓮教的教義,劉福通,你說,你的所作所爲,該處以什麼刑罰?”,劉福通傻眼了。
爲什麼情況完全跟他設想的不一樣?這些聖女禁衛不是該對陳友諒劍拔弩張的嗎?
綠茵身邊的一個靈鷙宮少女站了出來,對着面色如紙的劉福通冷笑一聲。
“姐姐,按照白蓮教教義,劉壇主這種行爲,極度冒犯我教聖女,妄圖控制聖女神智 罪大惡極,該處於極刑——點天燈”
“現在我們在外,沒有那個條件。”
“那就接一個,車裂怎麼樣?”
劉福通大驚: “等等!”
“你還有什麼話呢 當然,如果你能夠解除了聖女身上的妖術,我們說不定看在你將功補過的份上,可以減輕你的刑罰。”
劉福通根本就沒才其他辦法,現在神婆已死,他哪裡解除得了白蓮教的禁術。
目前,當務亡急,只能另想辦法,穩住這些聖女的禁衛。
等等,只要徐佩瑤不是白蓮教的聖女,那這些聖女禁衛自然也就不會對他怒目而視了。
劉福通眼晴一亮,心裡瞬間有了主意。
“衆位姐姐,這位徐佩瑤姑娘,並不是我白蓮教的人,更不是我白蓮教的聖女。聖女之位,何等尊貴崇高,以我的地位,如何能夠決定誰能夠當我教的聖女?我如果才那個權力,這聖女之位就不會空置十幾年了。”只要徐佩瑤不是白蓮聖女,他自然不存在冒犯聖女,殘害聖女的罪名。
綠茵哪裡不明白劉福通的心思。
只是,她會入劉福通的願嗎?
怎麼可能!
“聖女是我教劍建明王的遺故,更是前聖女之女,怎麼可能不是我白蓮教的人,又如何不是我教的聖女?如果不是因爲聖女才這個資格,黃山法會如此重要的場合,我們姐妹又怎麼可能出現?那自然是因爲,聖女之位名正言順。劉福通,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你以爲就憑你的一向話,加背後操作,我們聖女禁衛會出來?你未免把你的面子看得太大!”
劉福通面如死灰。
今天發生了太多意外,尤其聖女禁衛的出現,更是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怎麼辦?今天要是無法穩住這些人,他說不定沒有死在無兵手裡,反而會被以清理門戶的罪名,被這些聖女的禁衛們給清理了。
“等等,我還知道一個辦法,可以讓聖女恢復神智。”
“什麼辦法?”
“現在一時也說不清,後面又有無兵追殺,我的腦子才些亂,暫時想不起來了。”
一個靈鷙宮脾氣才些火爆的弟子突然走出來,一腳踢向劉福通的肚子:
“告訴過你,別要花招!”
“好了,花源,現在的確情況危急。走,護住聖女,我們往這邊走,袖衣還在下面接應我們。”
“袖衣?”本來冷眼旁觀的陳友諒眸光一閃。這些人怎,麼認識袖衣?
綠茵想了想,走到陳友諒面前,看了看男人懷裡惜惜慢慢把玩發稍的宮主,這才擡頭看向陳友諒,神情肅穆。
“陳總軍,請帶着聖女跟我來。我們知道一條路可以避開無兵的包圍直接通向黃山後面。”
“明王!”張氏兄弟才些擔憂。
綠茵淡淡的膘了張氏兄弟一眼。
這兩人,標呼倒是轉換得快。怎麼,以爲黃山法會上宮主把發王發頒給了陳友諒,她們姐妹就會聽發王號令?
還是,他們想提醒她們,現在陳友諒的身份是白蓮教的明王?
顧忌到面前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好歹是宮主的未婚夫,宮主對這個男人的態度不明,靈鷙宮的弟子對他都保留着一份恭敬。
“陳總軍,請往這邊走。”
沒有看張氏兄弟眼中的一絲憂慮,陳友諒把懷裡的少女往上抱了抱,神情冷肅的點了點頭,跟上了前面的女人。
現在,唯有跟着她們,說不定纔有出路。
他注意到,這些女人看向佩瑤妹妹的眼神都很恭敬,並無惡意,應該是值得相信的。
至於其他的,等見到佩瑤妹妹身邊的那個侍女 自然就會知道。
時間不等人,陳友諒沒有絲毫遲疑。
對比被衆多靈鷙宮的宮女護在最中心的陳友諒,劉福通顯然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
他被兩個凶神惡煞的女人推搡着,一路走得磕磕絆絆,好幾次都差點從並不好走的山披上滾下去。
望着前面的陳友諒以及他懷裡的徐佩瑤,劉福通眼晴暗了暗。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得找個機會逃走。不然,等她們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說不出解降術法的自己就要不安全了。
劉福通開始留意四周。
周圍都是山披,樹木蔥都,腳下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摔下去。
望着旁邊略顯陡峭的坡度,在看看身邊這兩個因爲小路不好走而時不時留意腳下的聖女禁衛,劉福通咬了咬牙,假裝腳下一滑 “啊”的一聲從旁邊滾了下去。
“糟了!”
前面,聽到後面突然傳來的動靜,綠茵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綠茵姐姐,那個劉福通濃下去了。怎麼辦啊?”
綠茵走回去,站在劉福通剛纔掉下去的山坡前,面沉如水。
“想跑?沒那麼容易!”她正想派一隊人下去把劉福通給抓回來,耳側就聽到不遠處響起了“踏踏”的馬蹄聲。馬蹄聲很嘈雜,驚起了山林的飛鳥。顯然來的人不少。
馬?
現在這種狀況,能夠毫無顧忌騎馬的,便就只有元兵了。
“綠茵姐姐?”
“走,我們先護這宮主回到安全的然方再說。”
“那劉福通……”
“只要他沒死,天涯海角我們都能夠把他抓回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