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寧挽墨真的派流年出去了的話,他不會是這種反應的。再說了,流年離開之前也一定會來通知她,這是他們之前說好了的。所以,寧挽墨絕對隱瞞了什麼事情!
“寧王殿下,畢竟流年已經跟在我的身邊有一段時間了。我也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與她商量,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您還是把流年叫回來。相信,我的這兩個貼身丫鬟也是這麼認爲的。”
雲惋惜說着,視線偏向了站在一旁的李鳶還有草雀。後者很給面子的猛的點了點頭,他們三個人也是從最開始的不說話逐漸變成了現在的無話不談。
更何況,之前相府的大火之中也是救了他們的性命。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想有另外的人替換掉流年的位置。她們不習慣不說,相信小姐也會覺得很彆扭。
看着三個人都一臉堅定的想要讓流年回來,寧挽墨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頭。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又該怎麼叫流年回來?雲惋惜知道了,還不直接殺了他。
想起雲惋惜那護短的個性,寧挽墨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望着對方陰沉的面容,雲惋惜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昨天回來之後白顯告訴過她,寧挽墨曾經因爲她偷偷跑出去的事情怒氣衝衝的殺了一名複雜看守這裡的護衛首領。難道說,流年也是這樣麼!?
“寧挽墨!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究竟把流年怎麼了!?”
想到流年也有可能落得跟那個護衛一樣的下場。雲惋惜就忍不住站了起來。她死死的盯着寧挽墨,目光銳利的宛如一把利刃一般。雲惋惜突然如此激動,也讓一旁的李鳶還有草雀嚇了一跳。
雖然說,寧王殿下不該就這樣把流年給調走,但是雲惋惜也不用發這麼大的火氣吧?
“小姐,您別這麼生氣,有話好好說啊。這樣會氣壞身子的,小姐!”
草雀跟李鳶兩個人一邊一個,輕輕的一邊幫雲惋惜順氣一邊勸說着她。而看向寧挽墨的眼神,無一例外都是責怪跟詢問。要不是他把流年調走,他們家小姐用得着發這麼大的脾氣麼?
莫名其妙就被兩個人給瞪了的寧挽墨不禁苦笑的看着雲惋惜,他又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就被誤會了,他也很無辜啊。輕咳了兩聲,寧挽墨覺得自己得站出來解釋一下了,否則他的英明何在?
“咳咳,其實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那個,流年他自願選擇。”
“閉嘴!”
雲惋惜猛的就打斷了寧挽墨的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嚴肅的看着對方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可能,流年絕對不可能會答應的!”
如果沒有寧挽墨的默許,流年怎麼可能會答應去死!?以流年本身的武功來說,他就算是比不上寧挽墨跟白顯,但是一般人根本就爲難不了他。這種高手,會這麼容易就死掉麼!?
“惜兒,你到底是聽我解釋啊。這件事情真的是流年自己自願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寧挽墨一副頭疼的模樣看着雲惋惜,他究竟要怎麼解釋雲惋惜才肯相信他說的話呢?
“不管了,你自己出來跟她解釋!”
寧挽墨突然沉下臉來開口說道,頓時,屋子裡面陷入了一片沉寂。半晌之後,雲惋惜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王妃殿下。”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雲惋惜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跪在面前的蒙面人。難道說,當初在後山之上救了她的那個黑衣人就是流年麼?可,可是,既然如此的話他幹嘛要遮住自己的臉。
“流年?你,你怎麼這幅打扮?”
雲惋惜彎下腰去想要把流年給拽起來,但是沒有想到卻被對方躲了過去。流年依舊穩穩的半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去看雲惋惜還有其他人。
“王妃殿下,流年身爲護衛理應保護好王妃殿下的安全。但是每一次都是王妃殿下自己解決,流年從來都沒能夠幫上王妃殿下什麼忙。這一次也是,流年辦事不利,才害得王妃殿下受傷!”
其實這一段話憋在流年的心裡面很長一段時間了,早在雲惋惜一個人對付了相府跟宮裡面派出來的暗衛之時,流年就有一種挫敗的感覺。
明明自己纔是那個應該被保護的對象,但是次次卻都衝在最前面。明明他纔是那個該保護別人的人,卻經常被別人給保護。這,這讓他這個護衛情何以堪!?
流年並不是在抱怨雲惋惜總是衝在前面,他是在怨恨自己的實力不夠,才讓原本柔弱的王妃殿下成爲了現在的模樣。這都是他的錯,而既然都是他的錯,流年理應付出代價。
“流年,你給我站起來!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主子的話就給我站起來!”
聽着流年的話,雲惋惜莫名覺得心裡面煩躁了開來。她目光銳利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說出的話一點情面都不留。流年渾身顫抖了一下,但卻像僵住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好,好!這就是不承認她這個主子了是吧!?雲惋惜咬緊了牙關,她擡了擡手開口說道。
“草雀,鳶兒,你們兩個人上去去把他給我擡起來!別跪在這裡丟人現眼。”
得了雲惋惜的命令,草雀跟李鳶兩個人毫不猶豫的衝上前一邊一個的拉住了流年的胳膊。因爲害怕傷了她們,所以流年也就不掙扎,只是將所有的內力灌輸到了腿上,硬生生的堅持着。
“啊!”
掙扎期間,流年臉上的面巾被一旁的草雀給拽了下來。頓時,一張猙獰的面容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一時之間,李鳶跟草雀都停了下來。他們楞楞的看着流年,完全忘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
“流年?”
看到這裡雲惋惜也愣住了,她萬萬想不到流年居然會這麼做。看着那從太陽穴的位置豎着跑到了嘴角的傷口,雲惋惜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的壓抑。
她嘴脣抖動了幾下,缺什麼都說不出來。那道傷口看起來還是新的,而且從上到下全然向右偏,說明這道傷口分明就是流年自己劃出來的!
“王妃殿下,這件事情不關寧王殿下的事。事流年自己決定的,這是流年應該付出的代價。”
流年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因爲半張臉的傷口,他的笑看起來十分的怪異。但是,就是這種怪異之中帶着釋然的笑容,卻更加的讓人覺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