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七 舞弊端倪

孫博文登時大怒,斥責道:“季宗平堂堂男兒,如何能這般衣衫不整,你讓開!”

衆人這才從剛纔驚嚇之中稍稍緩和,細細一看,季宗平這廝確實衣衫不整,外衣全不知去了那裡,一身汗衣也被撕扯過,露出大半的屁股,孫博文一邊叫罵着有辱斯文,一邊脫下外袍走去,就要披在季宗平的身上,這時黃雲飛道:“不能破壞現場,孫博文,你休要孟浪。”

但黃雲飛很快就被兩個男子攔住,這二人雖然如學子打扮,卻黑瘦強壯,擋在黃雲飛面前,抓拿推搡之間就見了真功夫,蘇日安見黃雲飛被糾纏,連忙用花樹阻擋孫博文,那花樹本就是刺棘的一種,花葉上都有小刺,巨大的樹蓬揮舞起來哪裡有準,孫博文又是一心撲上,三兩下就把孫博文的臉和手臂劃破了幾道傷口。

“誰在這裡打架,住手!”裴元器與李君威趕來,安全局的人一現身就是控制了局面,幾個人都是停手,裴元器掃過幾個人,問向孫博文的兩個手下:“你二人是考生嗎?”

二人不約而同看向孫博文,孫博文輕咳一聲,就欲解釋,裴元器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那二人搖搖頭,裴元器伸手就是兩個嘴巴子,扇的兩個人連連後退,裴元器罵道:“不是考生在這裡招搖什麼,狗東西,仗了誰的勢了?”

這二人不敢招惹裴元器,捂着臉逃走了,人羣這時散開,一行人走進來,其中一箇中年人穿官袍笑呵呵的對裴元器打招呼:“小公爺,多謝你幫我穩住了局面,保護現場呀。”

而裴元器卻看向另外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冷聲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來這麼晚,你們治安廳真是好高的效率。”

那中年人是負責大考學子住宿管理的考務官員常青,而被裴元器譏諷的則是國賓區治安局的長官劉雲威。

“小公爺教訓的是,是我們來晚了。”劉雲威連連告饒,對手下治安官說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屍體解下來?”

治安官小心翼翼的解下屍體,屍體身上卻是掉落了一個冊子,劉雲威撿起來,看到上面都是些簡短的文字和字母,裴元器和常青也是看了一眼,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蘇日安,眼神意味深長,搞的衆人不明所以。

劉雲威簡單檢查了屍體,看向圍觀的學子,笑道:“諸位學子,還不去溫習補課,準備下一場的考試,一個上吊自殺的人有什麼可看的?”

學子們聽了這話,紛紛告退,而黃雲飛卻焦急說道:“長官,季宗平不是自殺的,他是被人勒死然後吊上去的。”

此言一出,一衆學子驚訝起來,交頭接耳的討論不斷,劉雲威怒斥道:“你懂什麼,就在這裡大放厥詞,案情如何,自由治安局查清,用你在這裡信口開河麼。”

“可這人明明是被殺的.........。”

常青笑呵呵的說道:“你就是黃雲飛吧,果然一表人才,雖說你在嶺南有所名聲,但也不該在劉長官面前胡說,這裡是申京,是天子腳下,治安廳雲集了天下刑偵人才,自然會查清楚的,小公爺,你說對不對?”

裴元器微微一笑:“說的是,都散了,散了,申京哪天不死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可明明........。”黃雲飛被人當衆指責,滿色脹紅,依舊要說話,卻是被李君威和蘇日安攔住,連勸帶堵的拉走了。

“哼,這天子腳下,官員如此無知,這是枉法,枉法.........。”黃雲飛怒目圓睜,高罵不止。

李君威笑道:“黃大哥,你錯了,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劉雲威和常青都看出來季宗平是被害的了,但他們不能說。”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黃雲飛沒好氣的說道。

韓芷薇反駁:“黃兄,方纔幾位大人以你年少而輕蔑不信,你心中不暢快,可你不也是如此,見阿威年少也覺得他說話沒道理麼?”

黃雲飛聞言一愣,忽然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聖人之言終究我還是沒學到心裡去,李威,對不住。”

李君威見他如此,知道也是性情中人,沒有怪罪,說道:“黃大哥,其實這就是政治,你想想,若直接說季宗平是被人殺的,會在學子之中惹出多大的恐慌?若亂子大了說不定就連考試計劃都要更改,這次御試大考可是太子做主考官,出了亂子,丟的是太子的臉,下面人自然不願意明說,再者,明說又如何,明說就能立刻破案緝兇麼?”

黃雲飛聽了這話,看向李君威的眼神負責了許多:“李威,真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這麼多。”

“常年在京中,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知道了。”李君威倒是謙虛起來。

蘇日安嘆息道:“阿威說的終究是上位者的心思,可如今大家以爲是自殺,不對兇徒加以警惕,豈不是置大家危險於不顧麼?”

黃雲飛擺擺手:“蘇兄,你這話對,但在這件事上並不對,這裡是國賓館,受諸多衙門庇護,季宗平也是本次大考熱門,能殺他的,肯定是來頭不凡,就算大家警惕,又有什麼用呢?”

“黃大哥,季宗平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麼,我剛纔沒看的真切。”李君威道。

說起自己的強項,黃雲飛信心倍增,說道:“肯定是被殺的,我趕到現場時,他吊在樹上,腦袋向上,只有被勒死的人腦袋才向上,上吊死的人腦袋是下垂的,剛纔劉雲威解下那根上吊繩的時候,上面有超過四尺長的樹液青色,顯然是拖拽摩擦造成的。諸位,我說的對嗎?”

幾個人都是點頭,蘇日安說:“我也覺得他是被人害死的,上吊死的人多用東西墊腳,在室內一般用桌椅,室外多用磚石,可季宗平腳下那石頭太大了,沒有移動的痕跡,這樣是吊不死的,自殺的人在死亡的過程中也會求生,他既然踏着石頭上吊,也能掙扎中踩到石頭,這不符合常理。”

李君威見二人分析的頭頭是道,韓芷薇也是跟着點頭,打趣道:“表哥,你一直點頭,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韓芷薇輕咳一聲說:“季宗平高傲的人,就算是自殺,也不該光着屁股死的醜陋吧。”

“韓兄,你的心思真是細膩呀。”黃雲飛讚賞道。

“不過季宗平身上掉下來的冊子是什麼,爲什麼看過他的人都看向蘇大哥,蘇大哥,你要警惕呀。”韓芷薇扯開了話題。

李君威道:“我去打聽打聽,你們在這裡等着。”

李君威着急忙慌的走了,蘇日安起身,也要出門,黃雲飛問:“蘇兄,你去哪裡?”

“韓兄心思細膩,他應該知道。”蘇日安笑了笑,說道。

韓芷薇道:“方纔蘇兄阻攔孫博文,傷了他的皮肉,怕是要去賠不是吧。”

蘇日安已經離去,黃雲飛卻說:“依我看,季宗平多半是孫博文殺的,韓兄你看到沒,這個傢伙明明知道會破壞現場,執意要靠前,似乎有什麼圖謀。”

過了一會,蘇日安與李君威都是臉色陰鬱的回來,蘇日安是被孫博文夾槍帶棒的諷刺一番回來的,而李君威則帶來一個壞消息,原來季宗平身上掉落的那個冊子上寫的是蘇日安那篇《季姬擊雞記》的文章,還有季宗平這幾日破解的一些記錄,而治安局中已經把蘇日安列爲懷疑對象之一。

而蘇日安聽了這事則淡然的很,大有一副由他去的樣子。

然而,季宗平死亡的漣漪還未平復,第二天一早,又出事了,蘇日安等從房間出來聽到樓上喊叫和敲門聲不斷,向樓上下來的人打聽才知道,是一向準時的孫博文沒有出來,黃雲飛和李君威都覺得肯定是孫博文昨天拒絕了蘇日安的傷藥,臉上的傷口發炎了,沒臉出來,幸災樂禍的要走的時候,就聽到咣噹一聲踹門,繼而一陣大叫和哭喊。

“死人了,死人了..........。”

幾個人衝上去一看,孫博文房間門口一片狼藉,人人躲閃,再進房門就是一股血腥氣,看到孫博文死在了帷幔之後的浴桶之中,臉上被刀劃拉了十幾道傷口,死狀悽慘的很。

因爲季宗平案一直在國賓館的劉雲威第一時間趕到,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這死狀是沒法用自殺搪塞了,誰會在自己臉上劃十幾道啊。想通了的劉雲威立刻要求封鎖國賓館,卻比趕來的常青制止了。

“劉長官,開考在即,你怎麼能控制學子不讓出去,誤了御試大考,你擔當的起嗎?”

劉雲威道:“常大人,昨日季宗平的事了出了,我讓人把控四周,清理閒雜人等,除了原本住在這裡的人和國賓館的招待雜役,無一人出入,肯定是這裡某個人殺的,不控制他們,萬一跑了怎麼辦?”

常青一時有些猶豫,李君威:“愣着幹什麼,這是你們能決定的嗎,還不請示太子、副相他們!”

“對對對,距離考試還有半個時辰,快去,快去。”劉雲威馬不停蹄的去了。

常青對衆人說道:“那諸位學子先回房間去,本官安排人先把早餐送去,你們準備考試就是。”

很快,命令傳來,考試繼續,但所有考生以座位號爲基礎,五人一組,同出同入,在考試結束後,立刻返回國賓館,不得再外出,配合調查。

在一干學子考試的時候,李君華幾個聚在了考場的會客室內,裴元器率先說道:“初步調查結果出來了,季宗平是被人勒死之後吊在了國賓花園的樹林裡,第一現場暫時未知,而孫博文則是在昨晚子時之後被殺,勘驗現場得出的結論,兇手是躲在孫博文房間,趁其洗澡時動手,先扭脫臼下巴,繼而導致孫博文下巴脫臼,然後用刀在臉上弄出傷口,最後擰斷了脖子,兇手似乎與他仇恨很深,但又好像在逼供,殺人後從窗戶用繩索下樓離開。”

“有沒有直接的證據說明是蘇日安乾的?”李君華直接問道,季宗平身上有破解蘇日安文章的冊子,且他與蘇日安有過沖突,孫博文更不用多提,而且蘇日安房間就在孫博文正下。

裴元器看了李君威一眼,說:“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但一切都指向蘇日安。”

會客室一時安靜下來,李君威發現都在看他,於是笑了:“怎麼了,看我幹什麼,難道我得像個傻瓜一樣,說不是蘇大哥乾的,纔不讓你們驚訝嗎?”

“呵呵,老三,不能排除蘇日安的可能,你暫時不要與他走太近了。”李君華說道。

李君威搖頭:“肯定不是他做的,蘇日安有功夫,而且心思細膩,昨天我們討論過季宗平死亡的案子,以蘇日安的頭腦和謹慎,他纔不會留下這麼多痕跡。雖然昨晚我沒能住在國賓館,無法爲他提供證明,但兇手不是他,我是相信的。”

李君華道:“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罷了。”

裴元器道:“治安廳和安全局都沒有頭緒,但有人認爲是某位學子乾的,孫博文和季宗平都是熱門,有資格競逐狀元的,這二人死了,黃雲飛和蘇日安就是最大的兩個熱門。”

“應該不是,最大可能還是與科場舞弊有關,試題一換就出了兩次人命案子,這肯定不是巧合,也許是我們換題加假消息的計劃成功了,導致了內訌。”一直沒說完的林君弘道。

李君華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季宗平和孫博文都是購買試題答案的考生,可憑藉這二人的聲望學識,就算不買,脫穎而出,應該也不算問題吧。”

“也許是爲了狀元之位,畢竟只有作弊,纔可以穩獲狀元。”裴元器大膽猜測,繼而又說:“我有一點不明白,假設真的是舞弊案主使在殺人,孫博文在看到季宗平死後應該害怕擔心纔是,但他死前一如往常。”

林君弘道:“只能說明一點,那位主使與舞弊學子之間是單線聯繫,學子之間相互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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