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一二 明暗把戲

哈特沒有回答周賢信的問題,他現在只是想抓住周賢信爲瑞典走私軍事裝備的證據。哈特說道:“等那艘荷蘭商船到達哥本哈根的時候,我們就清楚了。”

周賢信問:“如果我告訴你,我們只是把前往波蘭格但斯克的貨物轉移到荷蘭商船上,這樣就不用去波蘭了,你相信嗎?”

“我信你個鬼!”哈特冷冷說道。

周賢信無奈聳肩:“那你就查吧,你要是能在荷蘭商船上查到我們委託的違禁品,我隨便你們處置,可是如果你們查不到,這就是個外交問題了,哈特,到時候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不光是你,古茲曼子爵也是如此,看你的態度,子爵肯定是在國王面前說了大話了。”

“等證據擺在你面前的時候,看你如何嘴硬。”

周賢信和他的所有船員被看管在了哥本哈根港的一座倉庫裡,幾天的時間讓船員們惴惴不安,但是周賢信表示,他們的所有商業活動都經得起丹麥人的搜查。

幾天後,周賢信被帶到了碼頭邊,在遠處,兩艘丹麥戰艦押解着荷蘭商船馬車伕號抵達了哥本哈根港,馬車伕號的船帆破爛,許多繩索被打斷,船體上有被炮彈打過的痕跡,還有不少碎肉殘肢,顯然,丹麥人爲了控制這艘船,使用裡武力。

馬車伕號是一艘四桅杆鋼質飛剪船,滿載排水量超過了四千五百噸,是典型的帝國南非地區出產的商船,這種商船速度很快,最高速度甚至可以達到二十節,這可不是丹麥戰艦可以追趕上的。

在帝國限制歐洲人購買帶有蒸汽動力商船的情況下,馬車伕號這類飛剪船是荷蘭人最喜歡的,尤其是跑波羅的海航線的。在合適的海風下,只要丹麥人一個不留神,飛剪船可以用高速衝過鬆德海峽,就能免除丹麥人的通行稅。

“走吧,周船長,我們去找那些違禁品。”哈特得意的拉扯着周賢信。

周賢信哈哈大笑,一點也不心虛的跳上了馬車伕號,說道:“可以啊,我陪您找,找到了,我是您孫子,找不到,您是我孫子!”

哈特見他死到臨頭還很硬氣,立刻帶着人上了馬車伕號,四處搜檢,上層的貨倉裝的多是紡織品或者防止原材料,中層多是金屬製品,主貨倉是獨立的鋼質貨倉,帶有防水罩子,裝着滿滿的一千噸西津出產的,發往哥尼斯堡的小麥。

哈特先是按照貨運清單找到了周賢信委託運輸的所有貨物,酒桶被砸碎,貨櫃被拆開,但裡面除了各類酒水、紡織品和鋼錠沒有找到任何的軍火裝備,周賢信靠在貨櫃上,淡然的看着笑話。

不多時,古茲曼子爵也聞訊趕來,聽說什麼沒找到,豆大的汗珠流淌下來。

國務大臣菲爾德最後出現,斜眼歪鼻,陰陽怪氣的問道:“子爵,你信誓旦旦保證過的違禁品呢,爲了你,國王可是允許你暴力對待中國人與荷蘭人。”

古茲曼看向哈特,哈特指着滿倉的小麥說道:“肯定全都埋在這裡面了。”

菲爾德看向翻譯,翻譯如實的把問題轉給了周賢信,周賢信說道:“挖,隨便挖。”

哈特立刻帶着士兵下了貨倉,挖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什麼,當所有人都神色暗淡的時候,哈特喊道:“挖到了,挖到了。”

很快,一個密封得當的木質貨櫃被提上來,打開之後,是十杆被麻布包起來的貨物,看外形就知道是槍。

“哈哈,中國人,這你如何解釋?”

周賢信也是有些意外,說道:“這是荷蘭人自己走私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嗎?”

周賢信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但是菲爾德的手下拆開了一杆槍械的麻布外裝,露出了裡面的火器全貌。

這是槍械沒錯,還是中國產的火帽槍,但問題是,這肯定不是瑞典軍隊訂購的軍用槍械。

因爲槍管上刻着複雜而美麗的花紋,槍身上裝飾着金光閃閃的飾品,就連槍體都是昂貴的陳年胡桃木根,這哪裡是軍事裝備,這是藝術品,是隻有貴族才能把玩收藏的槍械。

“是與不是,您自己不會看嗎?”周賢信心裡的石頭落地了。

而哈特帶人把貨倉裡的糧食全都清理出來,也不過找到了三個貨櫃,裡面都是槍,但都是藝術品,而且其他兩個貨櫃都是手槍,其中一把還是純金打造的。而荷蘭船長蒙特也承認,這是波蘭貴族訂購的槍,因爲丹麥從去年開始,不允許軍事裝備進入波羅地海,才藏在小麥堆裡,企圖矇混過關,蒙特也不明白,爲了這幾十把槍怎麼連國務大臣都驚動了。

“古茲曼子爵,還有這位哈特大人,你可以再找找嗎,大不了把我們這些船都拆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違禁品。對了,汨羅號上幾百噸煤你們沒翻的吧,翻翻去呀。說不定,我把你們要找的什麼大炮藏在煤櫃裡呢。”周賢信自信滿滿的說道。

菲爾德在翻譯那裡明白了周賢信的意思,擠出了一張笑臉:“哈哈,周先生,不要生氣,這可能只是誤會。”

“不是誤會,菲爾德大人。你們無故扣留了我們的商船,還拘押我們的船員,破壞我們的貨物,這是違法行爲。帝國政府早晚會知道,你們終會爲此付出代價。”

菲爾德說:“我們可以道歉賠償嘛。”

周賢信笑了:“那是自然,有您國務大臣出面,我接受道歉和賠償。”

“很好呀,這樣就很好,我們兩國就不會有爭端了。”

周賢信搖搖頭:“那您錯了,我想古茲曼大人沒有告訴您,這艘荷蘭商船馬車伕號雖然是荷蘭人的產業,但是卻是註冊在休達的。而你們對馬車伕號開炮,就是對帝國領土開炮。”

“你們還打死了打傷了我們七個船員,其中就有我的大副,他是中國與葡萄牙的混血,是中國國籍。”馬車伕號的船長蒙特高聲附和。

周賢信點頭:“是啊,看來這次外交爭端是躲不過了,或許不只是外交爭端,是軍事衝突呢。”

一干丹麥人的臉全都黑了。

因爲帝國在丹麥境內沒有什麼貿易,早些年設立的大使館也早就取消了,丹麥事務都是由駐紮阿姆斯特丹的外交領事館處置,所以古茲曼可以用聯絡困難爲理由拘押周賢信等人,但荷蘭在丹麥可是有大使的,蒙特立刻就把消息傳遞給了荷蘭大使,一場劇烈的外交風波就此引發了。

顯然,在中國、荷蘭、英國、瑞典、波蘭等國家都推動鬆德海峽國際化的情況下,這種外交事端肯定會被利用起來,這注定不會是一件小事。

在得到確鑿消息後,李君威派遣段毅前往荷蘭,主持與丹麥的交涉事務。在一個月的交涉之中,這件事先是容易,又變的困難。

容易就在於,丹麥王國很快承認汨羅號事件是錯誤的,並且處置了古茲曼子爵,處死了哈特作爲迴應,並且賠償了所有船隻維修和貨物損失,所有商人船員也得到了道歉和賠償,但是,丹麥在鬆德海峽國際化這個問題上,就是咬住不鬆口。

阿姆斯特丹。

周賢信進了帝國駐此地的大使館,見到了段毅。

“一切還好嗎?”段毅主動問。

周賢信連連點頭:“有帝國做後盾,丹麥人沒有敢把我們怎麼樣。”

“那汨羅號和資江號如何了?”

周賢信說:“汨羅號沒有問題,就是丹麥人在檢查的時候,把煤櫃裡的煤炭全都扔進了海里,這次到阿姆斯特丹就是補充煤炭的,三天內可以起航,前往瑞典。但是資江號出了點問題,上面的船員不少是葡萄牙人和熱那亞人,他們經過了這次事件,得到了很多賠償,不想再幹了,可能要下船。

要招募些新人,所以資江號不能隨汨羅號出發。我想,這不影響那件事。”

“好,周船長,你這次表現的非常好,我很滿意,看來這件事交給你真的很合適。你很有勇氣,對帝國也足夠忠誠,在面對威脅的情況下也沒有泄露我們的秘密。”段毅說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說道:“這是裕王讓我給你的,算是他私人的獎勵。”

周賢信接過來,看了一眼說:“太多了,實在是太多了。”

段毅擺擺手:“這是你應得的,去吧,休息去吧,兩天後汨羅號出發。”

周賢信行禮之後,就要開門出去,不過他很快折返回來,說道:“段大人,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說。”

在得到段毅許可之後,周賢信說:“在哥本哈根的時候我可以確定,丹麥人在休達就盯上我們了,但是我不知道公司哪裡出了紕漏,應該是有人泄密,但這個人級別不高,否則也不會查起汨羅號和馬車伕號沒完。”

“事情已經搞清楚了,與你們公司無關,是一個叫維克的葡萄牙人和幾個港口職員出賣了你們。”段毅說道。

周賢信這才放心了,樂顛顛的離開了。

在安撫了周賢信之後,段毅來到了會客廳,海因修斯正在這裡,喝着紅酒,看着一本書。在看到段毅後,他說道:“我還是難以理解,明明卡爾國王把貨物交給你們運輸,你們也能輸送到斯德哥爾摩,爲什麼丹麥人查不到呢?”

對於海因修斯來說,這不是什麼秘密,因爲瑞典也在荷蘭訂購了很多軍事物資,只不過要求這些物資必須送到休達去,由周賢信所在的北海船運公司運輸。但如何操作,這確實是個秘密。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也不能知道嗎?”海因修斯有些意外。

段毅呵呵一笑:“海因修斯大人說笑了,這種小事怎麼會隱瞞您呢?我的意思是,因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我不知道如何操作,自然也就無法跟您解答了。”

“年輕人,你真會說話。來,坐下聊,不要拘束,只當我是長輩就好了。”海因修斯說。

其實二人的私人關係不錯,段毅的罐頭廠把大筆的廣口玻璃瓶訂單給了阿姆斯特丹的工廠,而那個工廠就是海因修斯一個兒子開的。

但段毅並未說實話,他是知道北海船運公司是怎麼操作的。

北海船運公司走波羅的海這條航線已經有超過十年的歷史了,每次往來於鬆德海峽,都要繳納高額的通行費。怎麼免除這個費用是讓公司股東絞盡腦汁。

最終,周經理想到一個好法子,他看到公司有兩艘幾乎一模一樣的船,就是汨羅號和湘江號,這兩艘船是在開普敦同一家造船廠建造的標準船隻,就連裝修都差不多。

周經理把湘江號改名汩羅號,汩汩流水的汩。這樣只需要在船名上劃一道,就能矇混過關。

在前往波羅的海的時候,兩艘船一般是一前一後,在傍晚進入海峽,然後進入哥本哈根港,夜晚入港,需要燈塔提供信號,汨羅號自然是按照信號進入港口,而汩羅號則藉助信號溜進波羅的海,回程的時候,故技重施一次。這樣兩艘船隻需要繳納一次的費用。

因爲兩艘船總是離的比較遠,而汨羅號的桅杆是鋼質,出奇的高,比丹麥任何一艘軍艦的視野都好,因此在海面上只能看到一艘,所以丹麥人在海峽兩側看到哪一艘都以爲是汨羅號,根本就想不到是兩艘船。

周賢信這次前往斯德哥爾摩,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而在汨羅號上,只有周賢信知道汩羅號在後面跟着,資江號就更不知道了。自然,瑞典人訂購的那些軍事裝備和物資,都在汩羅號上,在汨羅號被扣留的這段時間,汩羅號早就到了斯德哥爾摩卸貨了。這也是周賢信爲何一定要儘快出發的原因,如果汨羅號不去波羅的海,汩羅號回程就要強闖鬆德海峽了。

若是被發現,這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的把戲,就會被人看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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