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厲君措盯着她的腳看,司徒透不自覺地將腳往後面縮了縮。
男人卻一把將她按到椅子上,動作十分麻利地脫掉她腳上的鞋子。
鞋子的邊緣和她已經破皮的腳脫離的瞬間,拉扯的疼痛讓司徒透咧了咧嘴巴。
厲君措擡眼,淡淡掃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輕緩了一些,輕輕按了按腫起的腳踝,“疼麼。”
“沒事,不疼。”司徒透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將腳抽回來,卻被男人拉住。
“不想疼就別動。”
司徒透舔了舔嘴脣,便不敢再動了,靜靜看着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腳踝上按了幾下。
“沒什麼事了,好好休息,別總亂跑。”
說完,厲君措站起身來,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隨意在那個摔爛了的蛋糕上抹了一把。
司徒透正抱着自己的雙膝,坐在椅子上,聽到厲君措的話後十分乖巧地“哦”了一聲。
“哦”字剛一出口,小嘴就被厲君措堵住。
男人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將那隻粘着奶油的手指塞進了她的嘴巴里。
奶油的甜蜜氣息混着男人手指溫涼的觸感,讓司徒透的心臟不由地一顫,呆愣愣地看着對面英俊的男人。
厲君措看着她的反應,不由地眼睛一眯,眼角眉梢都淬上了笑意,將手指緩緩抽了出來。
司徒透還有些愣怔地扁了扁嘴巴,將口中的奶油嚥了下去,突然反應了過來,“厲君措,你洗手了麼!”
男人的眉心立即微蹙,伸出一隻大手使勁在她的小腦袋上揉了幾下,“沒洗!”
司徒透往回縮了縮脖子,擋開他的手,自己卻也伸出一隻手指沾了一塊奶油填進嘴裡,“不過我倒是也喜歡這麼吃蛋糕。”
厲君措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好歹也是千金小姐,鄒敏會讓你這麼吃?”
司徒透衝他吐了吐舌頭,“我算是什麼千金小姐,以前沒回到司徒家的時候,可能家裡根本窮得連塊蛋糕都買不起。後來到了司徒家,阿姨總說這種甜膩的東西不好不許我們吃。第一次這樣吃蛋糕還是哥哥偷偷買給我的,長大後我就養成了自己悄悄這樣吃的習慣。”
厲君措盯着她回憶起辛酸往事時那種若無其事的表情,忽然有些心疼。
“你沒回家以前的日子很苦麼?”
司徒透歪着腦袋想了想,“算不上苦吧,反正我小時候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媽媽去世之後,我大病一場的那段時間,家裡確實很窮。”
男人斂去了嘴角的笑意,捲起一根伸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送你一個大蛋糕,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司徒透臉上洋溢着燦爛的表情,“你可要說話算話!”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司徒透回想起那個糟糕的生日,哭笑不得地看向厲君措,“就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天,在夜港。”
厲鎮南的病情還算平穩,經過一個多星期的住院觀察,總算是漸漸有了起色。
厲君措幾乎每天都守在病房裡面,直到聽到醫
生親口告訴他厲鎮南已經沒事了之後才終於定下了出國的日子。
厲紹南倒是也來過幾次,可每次來都免不了和厲君措針鋒相對一番。
司徒透對兩個人這種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說話方式很是頭痛,所以大多時候還是將時間花在司徒湛那邊。
只不過她也只選擇白天照顧,晚上還是會應厲君措的要求回家。
畢竟她的肚子裡還有厲家的“骨肉”,就算是裝裝樣子也不能沒日沒夜不好好休息。
厲君措出國前夕。
司徒透手裡提着滿滿兩大菜籃子菜回到了厲宅。
這段時間,厲君措吃住都在醫院,今晚卻要回來收拾東西。
臨行前的這頓飯,司徒透想要爲他做得豐盛一些。
等到厲君措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司徒透已經將飯菜擺上了餐桌。
就着微微燭光,兩個人隔桌而坐,光芒的映照下,司徒透的小臉紅撲撲的十分漂亮可愛。
她拿出一瓶紅酒,倒在兩個杯子裡,剛剛想要舉起其中一個杯子,手就被厲君措按了下來。
“你幹什麼?”
厲君措將酒杯硬生生從她的手裡奪了過來,轉身爲她倒了杯果汁,“你喝這個。”
司徒透撇了撇嘴巴,“我又不是真的懷孕了,喝點酒不會有關係的,莫非你是不相信我的酒量?”
“沒錯。”男人幾乎是脫口而出,毫不猶豫,沒有給她留一點情面。
有過她撒酒瘋的經歷,知道她酒品不好,再讓她喝酒,那他厲君措就是瘋了!
更何況今天晚上……
司徒透鼓了鼓腮幫子,只好坐在椅子上,“咕咚”喝了一大口果汁。
酒足飯飽之後,厲君措進了浴室。
司徒透則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等男人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一隻“鴕鳥”將腦袋鑽進了電視下面的櫃子裡。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你又在幹什麼?”
或許是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得太過於突然,司徒透嚇了一哆嗦,這一哆嗦,直接將自己的腦袋卡在了櫃子裡面。
她撅着屁股,背對着厲君措,反着手衝厲君措揮了揮,“喂,幫幫我,我出不來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多狼狽,如果讓她親眼看到自己這樣,恐怕會一頭撞在豆腐上了吧。
厲君措不禁覺得好笑,偏偏拿過手機,對着司徒透找了個他認爲的好角度“咔噠”一聲照了下來。
他本可以讓相機不發出聲音的,但這麼關鍵的時刻不讓司徒透聽到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喂,厲君措,你有沒有搞錯,還照什麼照,快點救我出來!”司徒透扯着嗓子。
男人的嘴角微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大手一伸,扯住她的衣領,另一隻手扶住櫃子裡的東西,終於順利將司徒透從櫃子裡面拉了出來。
司徒透立即坐在沙發上,如獲新生般地大口喘着粗氣。
厲君措眯了眯眼睛,看着司徒透有些髒兮兮的小臉和亂蓬蓬的頭髮,“好好的,又往那裡面鑽什麼,頭上都能
讓老母雞孵蛋了。”
司徒透覺得,這個男人要是損起人來,一般人還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頭上才能孵蛋呢,你們全家頭上都能孵蛋。還好意思說我,看到我卡在那裡不趕快把我弄出來,還在一旁拍照看熱鬧!”
厲君措再與她爭下去,擡手指了指司徒透手裡拿着的東西,“那是什麼?”
“光盤啊,”司徒透伸手敲了敲那個裝光盤的沒有封面的盒子,“我前些天發現的這個好東西,正準備找出來再看一遍呢。”
厲君措的眼睛一眯,盯着那個裝光盤的盒子,想起前段時間項易興沖沖地將這個盒子拿過來,神神秘秘地告訴他這裡面表演的是讓人快樂的好東西的情景。
他當時並不感興趣,隨手將光盤扔進了櫃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司徒透發現了。
“你就是爲了找這個東西?”厲君措揚了揚眉角。
“是啊,不然我鑽進去幹嘛?”司徒透鼓了鼓腮幫子,將光盤放進放映機裡,“很好看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厲君措燦若星辰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曖昧的光芒,就連嘴角都帶着調笑的意味,“你喜歡看這個?”
司徒透感覺厲君措的反應有些怪怪的,歪了歪腦袋,“是啊,有什麼不可以嗎?我都百看不厭的。”
厲君措抿了抿嘴脣,喉間輕滾,又確認了一遍,“是兩個人表演的,場景簡單的光盤嗎?”
“原來你知道啊,是之前已經看過了嗎?”司徒透按下啓動鍵,“那你還要不要一起看了?”
厲君措的眼睛眯了眯,這丫頭終於開竅了麼?
他和她並排坐在沙發上,伸過一隻手將司徒透攬到自己的懷裡,俯下頭輕輕在她耳邊呵着氣,“看這種東西,不去臥室麼。”
司徒透的耳朵被他的聲線震得癢癢的,不禁用手一捂耳朵,“去臥室幹嘛?我就喜歡在這裡。”
厲君措有些意外地看着司徒透,平時看她動不動就臉紅,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影片開始放映,大液晶屏上赫然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司徒透見到這兩個人眼睛立即睜了睜。
厲君措見到這兩個人眉心立即皺了起來。
他用一隻手托起司徒透的小下巴,“你耍我?這是什麼東西?”
司徒透不解地看着對面的男人,“我什麼時候耍你了?這是《郭德綱相聲精選》啊,你不只是之前就看過了嘛!還是,你以爲是什麼?”
厲君措鬆開司徒透的下巴,將眼睛轉向電視屏幕,“沒什麼。”
司徒透好奇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男人伸出一隻手指,將司徒透的小臉掰回了電視的方向,“都說了沒什麼。”
“哦。”司徒透轉身,專心看碟片。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厲君措就在自己不停地打哈欠和身邊司徒透的笑聲中度過。
直到碟片放完,厲君措才側了側腦袋,“喂。”
身邊的司徒透,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倚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口水就這樣流了他一肩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