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刪掉。
“我可不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
刪掉。
貝小檬抱緊自己的手臂,深吸一口氣才終於發出一條短信,“你在哪裡?”
很快短信就回過來了。
“小東西,我最近都很忙,過一段時間會回學校的,要好好吃飯。我留給你的錢不要捨不得花。”
手機突然響起來,貝小檬接起來,“小檬,你怎麼這個時候都還沒有來書店上班?剛店長已經問過幾遍了。”
是書店裡的同事李宇。
貝小檬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馬上就來,給外婆去拿藥,耽擱了一下。”
貝小檬臉上看不出什麼大的變化,冷闕歡回到學校陪了他兩天就又走了。
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冷闕歡高考後的那天晚上。
冷闕歡把自己重重地摔到貝小檬的牀上,神色疲憊,對着貝小檬勾了勾手指。
貝小檬臉驀地紅了,走到牀邊,冷闕歡伸手一拉就將小東西整個人抱進懷裡。這兩年小東西長了點個兒也長了些肉,冷闕歡把頭埋進小東西脖子裡輕一下重一下地啃噬着小東西嫩滑的肌膚,呼吸逐漸粗重起來。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他真的積了很多,一碰到小東西就要把持不住了。
貝小檬任冷闕歡在他身上到處點火,因爲冷闕歡,貝小檬也早已識得了情慾的滋味。
冷闕歡抱着貝小檬在自己身上耳鬢廝磨,沒幾下,貝小檬就主動配合着用下身摩擦着冷闕歡已經脹大的慾望,兩個人嘴裡都溢出了動人的呻吟。
冷闕歡突然翻身將貝小檬壓在身下,雙腿擠進貝小檬修長纖細的腿間,膝蓋頂住那已經撐起來的小巧分身,隔着褲子來回頂弄,沒幾下貝小檬就受不住整個人顫抖起來,雙手抱住身上的冷闕歡,不自覺地把自己更深地送到冷闕歡懷裡。
冷闕歡一把扯掉小東西身上礙事的褲子,掀起衣服,低下頭一口咬住鮮紅豔麗的小櫻桃。
他們也常常親熱,但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
冷闕歡戲弄着那兩粒漂亮的小櫻桃,直到他們完全挺立這才往下滑到小東西腿間,一口含住那漂亮的小巧分身,技巧地套弄起來。
貝小檬眼神迷濛地看着在他腿間上上下下晃動的冷闕歡,雙腿不禁曲起來,渾身發抖,眼看就忍不住,貝小檬伸出手想推開冷闕歡,冷闕歡卻加重了含弄的力道。
“啊……啊……啊啊啊……”平時清清朗朗的聲音沙啞的叫出來,讓冷闕歡渾身冒火,嘴裡含着小東西射出來的汁液,看了幾眼那隨着快感而收縮着的美麗***最終忍了下來,只是脫去自己的褲子,修長的雙腿叉開在小東西的兩邊,雙手將小東西纖細白嫩的雙腿併攏,**慾望毫不猶疑地插進了腿間。
乾澀的摩擦讓兩人具是渾身一震,如潮的快感讓冷闕歡也叫出聲來。貝小檬還是第一次聽到冷闕歡這樣的聲音,心裡一蕩,發泄過後的慾望又高高地挺了起來。
**持續着,且越來越快,終於冷闕歡一個激靈,悉數射在小東西腿間,人也倒下來伏在小東西身上,急劇的心跳聲此起彼伏,貝小檬在冷闕歡爆發的那一瞬間竟然也射了出來。
兩人就這麼抱着躺在牀上久久沒有說話,而門外不知站了多久的人終於垂頭喪氣的回到5號寢,門一關,淚水竟然大把大把地流下來,樓絳天滑坐在地上,不知道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他知道自己對貝小檬不是戀愛的心情,但是知道那兩人在一起,心裡竟然深深的刺痛,他不想小檬跟那人攪在一起,一點都不想。
冷闕歡緩過神來抱起貝小檬走進浴室,兩人躺在放滿了水的浴缸裡,冷闕歡在貝小檬耳邊說,“我會選一所很近的大學,常常回來陪你,小東西,到時候你也要去念那所學校,等你念了大學我就可以吃掉你了。”
冷闕歡捏了捏貝小檬小巧的鼻子,貝小檬輕輕地點點頭。
我可以這樣奢望嗎?奢望跟你在一起……
說要常常回來看他的人,卻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貝小檬每每看着窗外明淨的天空,都會恍惚覺得與那人的相遇彷彿就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很多時候他都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出現過。撥打他的電話,那邊永遠是溫柔但卻沒有感情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貝小檬這才知道他們對彼此的瞭解竟然是那麼單薄,他不知道冷闕歡家在哪裡,不知道他家裡有些什麼人,父母是做什麼的。而冷闕歡也從來沒有問過他家裡除了阿婆還有沒有別人。
多麼奇怪啊,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一旦分開竟然再也沒有痕跡,就彷彿彼此在對方的生命裡從來沒有存在過。
罷了,本來當初就是想好不拖累他的,這樣分開也沒什麼不好。雖然他曾經給了他煙花般美麗的諾言,但那諾言畢竟也像煙花般轉瞬即逝了。反倒是樓絳天一直都有和他聯繫,他考去了北方,常常給他寄來很多南方沒有見過的東西,吃的玩兒的應有盡有。
那張照片還放在錢夾裡,雖然已經認不出裡面的人誰是誰。但是他沒有再用那個錢夾了。那個人給的錢他一分都沒有花,整整齊齊地疊在他以前的藍色盒子裡。有一天拿出來數了數,竟然有5萬塊之多,算起來他也是小富翁一族了。
高考前一個月,貝小檬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讓他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世界頃刻間坍塌,無論多少年後再回去看,都覺得暗無天日,他甚至想幹脆陪着阿婆一死好了。
村長從鎮上打來的電話,外婆腎功能衰竭晚期,拾荒時昏迷被送到鎮上醫院。
貝小檬只抱着個藍色盒子就坐上了回家的車,外面陽光燦爛,他的眼前卻一片昏暗。
腎功能衰竭晚期,那是什麼病?能治好麼?需要多少錢?
一路上貝小檬死死地抱着懷中的盒子,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到了醫院裡,老醫生對貝小檬搖搖頭,說這種病耗資巨大,並且需要精密的設備和高妙的醫術,小鎮愛莫能助,最好是趕緊轉到省立醫院比較妥當。村長幫着貝小檬把外婆送到省立醫院。
貝小檬站在醫院門口,藍色盒子裡的錢頃刻間就花去了大半,醫生說,這種病很花錢,不管是選擇洗腎還是換腎,錢都是必須的。
貝小檬拿出手機,手指哆哆嗦嗦的找到那個早就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卻總是不敢去點那撥出鍵。
冷闕歡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找不到誰可以一夜之間借他那麼多錢。可是,他不敢打,他害怕又一次聽到那溫柔卻毫無感情的女聲,那代表着他最後一絲希望也崩塌了。
貝小檬不知道自己盯着手機看了多久,天色一點點暗下來,主治醫師找到他,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只是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有合適的腎源,可以儘快安排手術。但是對方急需用錢,價開得很高,15萬元,加上手術後一年之內不能停的必用藥,手術費等等總共約莫需要30萬。
這個數字對於貝小檬來說何止於天文,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兌現的數字。醫院給他三天的時間,他走出醫院終於抖着手撥出了那個號碼,片刻之後電話彼端傳來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貝小檬渾身癱軟地坐在醫院門口的大樹下,絕望鋪天蓋地,他突然覺得活着真是沒什麼希望。樓絳天上個月出國了,到現在還沒跟他聯繫;邵洲星正在參加國際象棋大賽……還有誰還有誰可以幫忙?
店長。
貝小檬拔腿就往書店跑。
鍾亦杵看到貝小檬嚇了一跳,聽他說明了來意,鍾亦杵頓了頓,“小檬,你先去醫院照顧你阿婆,我晚上給你消息。”
貝小檬很想給店長跪下,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回醫院,走了兩個多小時,明明不是很遠,卻怎麼也走不到,淚水一滴一滴滴在走過的路上,正是夏天,地面灼熱,那些晶瑩的淚珠一落地立刻消失,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
鍾亦杵從窗裡看着那個纖弱顫抖的背影慢慢離去,心裡痛得扭曲,深吸一口氣,拿出了電話。
“什麼事?”電話彼端傳來低沉的男人嗓音。
“闕歡……”雖然他已經說過不再管貝小檬的事,但是從他依然每月撥錢支付小檬的工資來看他還是念着他的,“小檬他……”
“亦杵,我已經說過了,不想聽到關於他的隻言片語,你什麼時候開始聽不懂我的話了?”
鍾亦杵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電話,還是決定說完,“小檬的阿婆腎衰竭晚期需要換腎,他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他才17歲不到,那麼纖弱單薄的肩膀……”
“亦杵”冷闕歡的聲音突然轉厲,“不止我不會出手,就是你也不準管這件事,你要是管了,這輩子就都別出現在我面前了,包括亦寧”
“咔”,電話斷了。鍾亦杵哀痛地跌坐在椅子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曾經把小檬像寶一樣捧在掌心寵愛的少爺會發生這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