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心中默默吐血,她想聽的不是這個啊,讓她一姑娘開口問他到底對她是什麼意思?這樣的事她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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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隻是她自作多情那多尷尬,而且她自認何德何能,怎麼可能會讓他喜歡她……
哎,她這是失戀了嗎?堂堂殺手集團的王牌殺手,活了近三十年,頭一次春心萌動,竟然失戀了,讓她情何以堪……
她情緒有些低迷,墨纖塵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於是一路無言。
到了的時候,她衝他揮揮手,示意讓他回去,“我到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他沒有接話,站在原地看她走進去,直至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這才轉身離去。
“主子,蘇五小姐明顯是在等你告白,方纔您爲什麼要……”木染不解地問道。
“大局未定,結果尚未知否。”本王不希望她失望。
墨纖塵看了眼遠處天邊幾顆閃爍的星辰,心中悶悶的,他第一次知道捨不得的感覺。
“可主子您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這天下形勢雖不明朗,可卻早是您的囊中之物,何談不知結果?主子您,是怕不能給蘇五小姐幸福?
還有五年,主子您其實不必太過憂心,神醫已經盡力去調製解藥了,只差三味藥材便能配製成功了。”木染幽幽地嘆了口氣,想到主子的身體,不免染上幾重憂慮。
五年,主子還有五年的時間。
“本王這樣的人,何談幸福?五年後本王西去,這天下就靠如卿了。可半月後動手,風險實在太大,皇后的勢力,墨晞曄的謀略手段,遠不止我們所見。”墨纖塵想到蘇諾那雙不甘屈從的心性,若是沒了他的庇護,面臨的危險怕是數不勝數。
“主子您何必如此說,東臨內政矛盾爆發,已經不足爲懼。西曜再強盛,還能抵得了三國聯軍?內憂外患,等戰爭爆發時,您便能報仇了。
皇后和太子再強悍,也抵不住千軍萬馬不是?按原來的計劃,主子您已經是穩操勝券了。”木染見他言談之間隱約透露出的憂慮,不禁急得直跺腳。
主子這是怎麼了,天下局勢已經盡在主子手中了,主子爲何還這般憂慮?主子從秋狩回來後就一直心事重重,這太不像主子了!
墨纖塵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木染怎會懂得,有了牽掛,有了軟肋的感覺?
孑然一人他自可放手一搏,可如今他心中卻已有了不能放下的牽掛,又怎能再如從前那般?
“主子,您擔心蘇五小姐?可您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嗎?只要他們敢動手,主子您大可將計就計,如此一來就更是順水推舟了。”木染跟隨墨纖塵多年,又怎會不明白墨纖塵的想法。
只是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不必要的自擾。
“本王是否,有些殘忍了?”他兀然想到那夜她哭着撲倒在他懷中,崩潰地大喊大叫,只說那人丟下她一人。
她如此不願被丟下一個人,而他卻要眼睜睜看着她被丟下,一個人傷心難過,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主子,您做事何時溫順過?您對自己都狠,怎麼如今爲了這樣一件小事,慈悲憫懷了?您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縱使蘇五小姐再傷心難過,也只是一時。等真相揭開,她會感激您的。”木染有些不安地道。
他希望主子有個知心的人陪伴,別再讓主子一個人孤苦伶仃。
可主子若是因爲蘇諾而變得不顧大局,這不僅是將機會白白送人,更是將主子,將他們所有跟隨主子的人都陷入了危險境地。
他只希望主子能夠把握分寸,別誤了時機。否則,一步錯,步步錯。
主子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了,他打心眼裡希望主子能夠平安順遂,不再受人欺辱。
墨纖塵看了他一眼,心中已有丘壑。是他庸人自擾了。
“放心,按原計劃來。”他會更加謹慎,儘量不會讓她被牽連其中。即使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也能護好她。
蘇諾樂呵呵地回了將軍府,避開了林氏衆人,進了蘇軒的房間,“哥,我讓飄零送來的人呢?”
蘇軒見她突然進來,被嚇了一跳,“你不是回宮去了嗎?怎麼這麼晚了又回來了?”
蘇諾笑着將剛纔在縹緲閣如何整治凌誠勳的事說了出來,“哥,你還沒回答我呢!”
蘇軒哭笑不得地聽完了她的話,“你的人好好的呢,出不了事,在偏院裡住着呢。怪不得方纔聽說二表哥一擲千金流連青樓呢。出了氣,高興了?只是你開心了,鎮國公府算是被你攪得烏煙瘴氣了。”
“欸?出什麼事了?”
“二表哥出門的時候和二表嫂發生了爭執,把二表嫂推倒在地上了,二表嫂動了胎氣難產大出血,孩子在腹中憋得時間太長,生了個死胎。”蘇軒說起來的時候,面上也是止不住的惋惜。
那個表嫂,也是個孝順懂事的,只可惜剛嫁過來沒多久,平安侯就去世了。身爲獨女,沒有父兄支持,嫁過來後凌誠勳愈發不待見,嫌棄她的出身。
隨着時間推移,兩人步入中年,凌誠勳又開始嫌棄她不夠年輕不夠美貌了。
如今流產了,鎮國公府一時間沒了三個子孫,舅舅舅母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蘇諾也是忍不住唏噓一聲,“我不知道她懷孕了,我壓根沒想到凌誠勳竟然那麼混蛋,連自己的老婆都下得去手。早知道我剛纔就應該多抽幾鞭子的!因爲他一個人,一個孫子,兩個外孫都沒了,舅舅估計哭都要哭死了。”
“二表嫂年齡大了,懷上一胎不容易,現在孩子沒了,估計以後都沒機會懷孕了。舅舅和舅母聽說二表哥去了青樓,還花了十五萬兩買下頭牌的初夜,氣得舅舅舅母差點昏過去。”蘇軒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書,替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髮絲。
舅舅老了,管不住兒子了,該有人出來管了。
蘇諾眨眨眼,端起桌上蘇軒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喝了,才道:“明天我去鎮國公府一趟,和舅舅好好談談今天這事。雖說我知道他有苦衷,可心裡總歸有了隔閡。
平日裡待我再好,到了關鍵時刻,親疏裡現,外甥女終究抵不過親生兒女。以後鎮國公府的事,我算是不想管了,忙沒幫上,反倒被拖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