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卻看着他,輕輕地笑了。
這個笑裡,沒有絲毫的輕蔑與不屑,甚至不帶一絲感情,就好像是一個大人看着小孩子無理取鬧一般。雖然沒有任何輕蔑的意思,可卻壓根也不把你當回事。那種根本不是刻意的輕視讓他渾身都不舒服,恨不得把她的頭擰下來讓她臉上那個極其刺眼的笑永遠都笑不出來。
“你笑什麼?你有什麼可笑得?不準笑!”墨灼瘋了似的朝她撲過來。
墨晞曄目光沉沉,身上寒意刺骨,擋在了她的前面,凜然道:“墨灼,您能不能不要跟個弱智一樣丟人現眼。別說是蘇諾,就是我,都覺得你現在的行爲讓人覺得可笑。”
“你說什麼?墨晞曄,你他媽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牢裡面救出來的!你別忘了你現在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裡把我的人喝來喝去給這個***獻殷勤是因爲什麼!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你早就被墨纖塵砍了!你就是想睡墨纖塵的女人,也是得感激我給了你這個機會!”墨灼很恨地瞪着他,眼裡的威脅意味清晰可見。
楚洛恆頭疼地拉開他,“行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嚷嚷了,小心待會兒把人都給叫來了。”
“媽的,真他媽晦氣!老子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犯賤的!”墨灼滿目陰鷙,狠狠一踢,將那摞禮盒全部踢翻,轉身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幼稚!”墨晞曄不耐煩地瞪了一眼墨灼的背影,越來越忍受不了墨灼的性子,伸手撥弄了一下禮盒,也懶得再理蘇諾。
蘇諾抱緊二寶,縮在最牆角,身子蜷縮着,沒有拿那些衣服,身上就還是裹着他的那件玄色披風,拉了一點給二寶蓋着,背對着他們閉眼休養生息。
她不敢睡,就怕墨灼他們會突然發瘋搶走二寶。實在太困了就偷偷掐自己大腿,逼自己一直保持着清醒。
半夜二寶又尿溼了衣服,還餓得直哭,吵醒了所有的人,罵聲連連。
她又是賠罪又是給二寶換衣服的,還得賠着笑臉讓他們配合着轉過去然後給二寶餵奶,身心俱疲。
墨晞曄看在眼裡,是有想過幫她的,但一想到墨灼剛剛說過的那些話,又想到她之前那毫不領情的拒絕,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對二寶越是細心關照,他的心就越痛得厲害。
那張與墨纖塵酷似的小臉,讓他時時刻刻忍不住想到這是她與墨纖塵結合生下的兒子,是他午夜夢迴無數次渴望的情景。
每每想到這裡,他都無法對那個孩子起半點好感,恨不得直接掐死他。
蘇諾一晚上沒有睡着,墨晞曄又何曾睡着。
他總覺得是場夢,夢一醒,就沒有她的蹤影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沒有睡過一場好覺,總是夢醒了纔想起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如今等了那麼久纔等到她,他不捨得放過每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有人走過來,稟報着天色已經破曉,可以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