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沒有?我讓人去做點什麼你墊墊肚子?”蘇諾笑笑,看他臉色這樣不好,肯定忙到還沒有吃飯。
“我不餓。你怎麼會放心住東宮裡?”鄀笙眸光流轉,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落長安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一直沒有揭穿我。我不知道他是爲什麼,但我和落長錦的關係太尷尬,我不想再繼續住在六皇子府裡。而東宮就在皇宮裡,最接近乾福殿。”
雖然說落長離是墨纖塵的人,但落長離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目的,她不敢告訴落長離,畢竟落長離是東臨的皇子。
不知道爲什麼,落長安和落長離,她更相信落長安。也許是因爲他的爲人,又或許是被落長安救過,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但無論如何,即便落長安這是個套,她也必須非常小心謹慎地往裡鑽。
“你自己要小心,這裡到處是落長安的人,他想要做什麼很簡單。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林夕桑的人。”鄀笙沉吟半晌,忽然道。
“什麼意思?”蘇諾不解地看他,沒有拒絕林夕桑的人?
“東宮裡外都有林夕桑埋伏保護你的人,落長安沒有讓人動手除掉。東臨被盯得很緊,你現在在東宮,是他唯一的籌碼,也是墨纖塵唯一的顧忌,落長安不是落長歌,他不敢讓你有什麼閃失。”
落長歌急着立功,是怕東臨皇突然死掉,來不及換太子。而落長安本身就是太子,皇帝死不死都阻礙不了他。
換句不好聽的話,落長安完全可以趁機除掉皇帝自己名正言順的登基,而且裝裝傷心難過的樣子就可以得到天下人的稱讚,一舉兩得。
落長歌的目的是先把皇位牢牢握在手裡,而落長安的顧慮只是東臨而已。經過這次各路人馬齊齊出動,落長安想必也看到了她背後的勢力,知道了她的價值。若是動了她一個人,東臨不必多說,直接就是被分分鐘滅掉的節奏。
用她威脅墨纖塵不太可能,因爲只要落長安放她回去,墨纖塵就有可能立刻出兵滅東臨。而落長安不可能一直把她困在這裡,因爲墨纖塵不允許,他也不允許。
雖然東臨手握龍魄草,但按墨纖塵本來的意思,就是根本不當回事。所以說,落長安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與她打好關係,讓她去找墨纖塵求情,放過東臨。
這麼強大的勢力,只有蠢得人才會自找死路與之作對,真正的智者是化干戈爲玉帛,不費一兵一卒而保全大局。
蘇諾眼珠子轉了轉,笑得狡黠,“這麼說,他要討好我了?”
“不至於,不過起碼不會動你。”鄀笙微微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遞給她,“我不在一會兒,你就出事了,讓我怎麼放心得了?你爲他奔波勞累,我若眼睜睜看着你受苦着急,最後擔心的還是我。”
“這是什麼?”蘇諾拿過錦盒,打開一看,是一個用琉璃小瓶裝着的透明液體,冰冰涼涼的。不像是水,很是濃稠。搖來搖去之間竟然看見裡面有一個透明的小珠子。
“冰斂珠。”鄀笙微微一笑,眸中盛滿細碎的月光,溫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