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沒多久,尉遲雪凝就派人來接他們到驛站去了。
蘇諾不得不感嘆,皇家驛站就是不一樣。大氣高端上檔次,明着暗着的護衛多到數不清,各路人馬齊聚首。
他們到的時候,尉遲雪凝早就已經在門口等着了。一見到他們來,立刻圍了過來,“你們怎麼纔來,快點快點!”
蘇諾到處看了看,納悶地道:“沒有看見攝政王啊。”
“他?他還沒來呢。”尉遲雪凝拉着她往裡走。
“那你這麼火急火燎地叫我們來做什麼?”藍溪寒困得眼皮直打架,需要蘇諾扶着才能往前走。
“我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給我做參謀的。”尉遲雪凝拉着她走進去,打開了衣櫃,各式服裝琳琅滿目。
尉遲雪凝鬱悶地坐在位子上看她,“你們都是男人,以你們男人的眼光來幫我選一下,我到底要穿哪件衣服。”
“就爲了這事兒你這麼早就把我們喊起來?”藍溪寒無語擺了擺手,倒在位子上繼續睡覺,“蘇檸,交給你了。攝政王沒來之前千萬別喊我。”
蘇諾翻了個白眼,撥弄了一下衣櫃裡的裙子,挑了一件布最少的,拿出來給她,“來,這件。”
尉遲雪凝看了看,有點瑟縮,“這個露太多了吧。穿這個,他不會以爲我是那種女人吧。”
手臂、小腿、後背和肚臍都露出來了,而且胸前領口超低。
“你不懂,女人的魅力是需要表現出來的。既然有好身材,爲什麼要遮遮掩掩呢?”蘇諾一板正經地忽悠道,“你放心,聽我的準沒錯。”
尉遲雪凝點了點頭,拿着衣服進去試,穿好了之後覺得還有有點不自在,披了件薄紗身上。
蘇諾他們等了快兩個時辰後,攝政王的馬車纔到。
尉遲雪凝聽到下人稟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身後跟着滿臉無奈的蘇諾和剛睡醒的藍溪寒。
“攝政王殿下,你們來啦!”尉遲雪凝站在馬車外喊道。
攝政王的金馬車上面又下來一個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們,復又看向尉遲雪凝問道:“雪凝公主,天師呢?”
“天師他有事啊。”尉遲雪凝往馬車裡看了看,提着裙子就要往裡鑽。
蘇諾驚了驚,天師?天師來了麼?就是那個給墨謦跡毒藥讓他毒墨纖塵的上一任天師的徒弟?
木染冷冷地攔住了她,“雪凝公主,王的馬車,除了王誰都不能乘坐,請雪凝公主坐別的馬車。”
“那你爲什麼可以坐?難道我也不可以嗎?”尉遲雪凝沒有想到連面都沒見到,還被攔在馬車外,有點沮喪地噘了噘嘴。
“我要負責王的安危。”木染說完,直接轉身上馬車。
“哎……”尉遲雪凝癟了癟嘴,有些遺憾地盯着馬車看。
蘇諾推了推尉遲雪凝,直接把她推到馬車上趴着,大叫:“公主,公主你怎麼了?難道是沒有用早餐頭暈了?”
尉遲雪凝頓時反應過來,扶額虛弱道:“沒關係,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蘇諾朝着馬車喊道:“攝政王殿下,您就讓公主進去休息一會兒吧。您武功超羣,雪凝公主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會對您怎麼樣。昨晚雪凝公主知道您要來,把車伕都遣散了,這一時半會兒的,豈不是耽誤時間嘛?”
“那就等着。既然是陪雪凝公主,我們自然是以雪凝公主的行程爲準。”木染冷冷地道。
“公主,我扶你上馬車休息。”蘇諾撇撇嘴扶着尉遲雪凝和藍溪寒一起上了停在一邊的馬車上。
這麼不近人情,裝給誰看啊,前天晚上還逛窯子呢。
“那現在,可以出發了?”木染輕嗤了一聲,穿那麼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想和主子共乘一車好勾引主子?沒門!
他臨走之前可是受了蜻蜻的命,替她家主子好好看着主子,以免有一些女人想靠近主子的。
“走吧走吧。”尉遲雪凝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有些沮喪地看着蘇諾,“出門就不利,這還怎麼辦嘛。”
“別灰心,等會到了目的地,我教你見機行事。”蘇諾拍了拍她的肩,嘆了一聲。
結果到了目的地,蘇諾傻眼了,他們居然是要遊湖。
北成風光最好的一條湖,瑤湖。兩岸風光怡人,最適合春天泛舟,因此每年春天來此泛舟遊湖、吟詩作對之人不在少數。
就連皇上,還安排了一個詩詞大會,就定在春天來這裡遊湖泛舟好作詞,而且日期將近,就在幾日之後。
早就準備好的一條豪華畫舫就停在瑤湖邊,他們一到就直接登了上去。瑤湖上有不少小船搖晃着,看來來泛舟遊湖的人很多啊。
墨纖塵從一下馬車,就沒有給過尉遲雪凝一個眼色,直接上了畫舫。尉遲雪凝他們也就只好跟着。
結果沒想到,墨纖塵來了就坐在畫舫裡喝茶,和木染下棋解悶,身邊圍了一圈侍衛。尉遲雪凝只要有靠近的意思,那些侍衛的眼刀就齊齊飛了過來。
藍溪寒來了就坐在位子上吃點心,蘇諾看着滿屋子轉圈的尉遲雪凝,頭都大了,“他不理你你不會去找他啊。一哭二鬧三上吊,保管有用。畢竟你還是個西域公主,他不可能不管,你放寬心吧。”
“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那些愚蠢的女人才會使得伎倆,我纔不呢!”尉遲雪凝噘着嘴道。
蘇諾計上心頭,湊在她耳邊道:“那就這樣,你走到甲板上跳下水去,我就喊一聲你落水了,看他會不會來救你。
他要是來救你了,說明他心裡有你,這不是挺好的嘛,他抱了你自然要娶你。他要是不來救你,你就能以受驚了的名號去找皇上哭訴,讓他帶你入攝政王府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康復爲止。”
“這個真的有用嗎?萬一沒人來救我怎麼辦?我不就被淹死了?”尉遲雪凝遲疑地道。
“放心,我會游泳,怎麼着都不會讓你淹死的。”蘇諾拍着胸脯保證道。
“好,都聽你的。”尉遲雪凝深吸一口氣,低頭望着澄澈的湖水,一咬牙一閉眼,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