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幾日政局動盪不安,皇上要處理的事情非常多。墨晞曄和皇上的人在墨纖塵的推波助瀾下都受到了重創,這讓墨晞曄和皇上大爲惱火。
雖然沒有查出來幕後之人是誰,但心中都有了定論,對墨纖塵的人也進行了打壓。
墨晞曄和墨纖塵鬥得天昏地暗,一個處在明面上,一個處在暗地裡,卻偏偏任何一方都不顯劣勢,也不顯優勢,好像存心和對方較上了勁一般。即使有皇上幫助墨晞曄,墨晞曄也沒能佔到半分好處。
偏偏這個當口,爆出來了個前朝餘孽的事,無論是墨晞曄、皇上,還是墨纖塵,在相互較量中還得分心去盯着前朝餘孽的事。
這其中,尤其是墨晞曄最忙,因爲他還要親自審問那些前朝餘孽。
所以墨晞曄和皇上,因爲有太后在福壽宮坐鎮,只要蘇諾沒出宮,他們兩人都很放心蘇諾。都知道蘇諾有本事,所以對蘇諾壓根不擔心,一.門.心.思放在了政事上。
從早晨到中午,早朝一直都在處理事情,一直忙的腳不沾地,再加上皇后有意隱瞞,他們都沒來得及關注後宮之事。
上朝不比平時,是不允許帶隨從的,是以寂安和泂瀝得了消息,再着急也不敢擅闖朝堂,只能在大殿門口等着了。
蘇諾雖然擔心蜻蜻飄零辦的事會出岔子,但她並沒有失去理智。證據指向她和梅貴妃,哪怕疑點再多,可認證物證都在,皇后想判罪是分分鐘的事。
皇后沒有直接判罪,而是要一紙詔書,看來這是對她們的身份還有點忌憚。
不過這就好辦了。
慎刑司郎中三十歲上下,眉眼間帶着濃重的戾氣,手中握着一條帶着倒刺的長鞭,負手而立。身後有人將各種各樣的刑具推進來,擺在房間裡。
慎刑司郎中只盯着她們看,面對這樣風情各異的兩位美女,他的眼裡卻沒有情.欲,只是陰鷲地看着她們。
氣氛沉悶的可怕,慎刑司郎中不開口,蘇諾就懶得搭理,梅貴妃冷眼看着慎刑司郎中。
最終慎刑司郎中堅持不住了,他是有任務在身,不比她們兩個這麼悠閒,他剛要開口,梅貴妃就搶先開口了:“趙大人,今日怎麼這麼悠閒,親自上陣吶?”
趙端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廢話少說!本官問你們,謀害凌嬪娘娘肚子裡的小皇子,是不是你們兩個?本官勸你們兩個乖乖的招了,否則別怪本官不客氣了!這麼多玩具,可等着兩位呢!”
梅貴妃莞爾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趙大人就當真確定,本宮翻不了身嗎?趙大人莫不是忘了,本宮也不是好惹得了嗎?
趙大人,本宮的舅舅,可是林太尉,本宮若是出了什麼差池,趙大人不怕明天就見不得太陽了嗎?
到時候,反正本宮已經定罪了,皇后娘娘可不會爲了趙大人強出頭哦~本宮奉勸趙大人一句,別把自己的後路堵死,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趙端聽了這話,心裡不是沒有猶豫的,只是想到內務府總管施得壓,頓時就道:“本官只是奉命行事,貴妃娘娘若是清白的,自然不用擔心,是非定論,自有皇后娘娘判決。”
這態度,比之前好太多了。
梅貴妃和蘇諾都是人精,又豈會不懂。
梅貴妃輕笑一聲,“趙大人不必擔心,本宮也知道你難做。本宮的要求不多,不施刑就行了。該怎麼審問,你就怎麼審問,皇后娘娘若是問起來了,你就拖着,若是皇后娘娘親自來了,你們有法子對付,本宮不擔心。”
蘇諾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牆上,略一挑眉,有些痞氣地道:“趙大人,這件事情怎麼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審問不過是走個程序,何必認真呢。我的身份你應該知道的,我如果出了事,趙大人你也跑不了。
我那個爹爹啊,就是疼我,要是逼急了,你猜皇上會不會拿你的一家老小來抵消我爹爹的怒火呢?雖說如果定罪了,是我犯了錯,可我爹爹不爽了,皇上也得忌憚三分,推一個慎刑司郎中出去,可是皇上大筆一揮的事哦~
我爹爹啊,生起氣來可不得了,趙大人你是聰明人,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看好你喲。”
蘇諾這話說的不客氣,可卻也是事實。趙端不得不多想了。
梅貴妃見趙端臉上鬆動了幾分,再接再厲道:“本宮出了事,霖王和林太尉可不是好欺負的,自然會證明本宮的清白。只要本宮出去了,定不會虧待趙大人。
趙大人只需要拖着就行,什麼也不用做,兩頭都能討好,若是皇后生氣了,你也有本宮庇護。這樣的好事,別人上趕着都求不來,趙大人可要想清楚,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蘇諾也接着道:“我的舅舅鎮國公,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想必也不會坐視不理。不過半個月,我就會嫁給太子了,到時候趙大人的造化,可就是我一句話的事。趙大人要想清楚,是被人當作出氣筒還是平步青雲。”
趙端是個聰明人,就做一個慎刑司郎中,不是他想要的。皇后和內務府總管給的壓力再大,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也不夠看了。
“來人,給貴妃娘娘和蘇五小姐看座,好生伺候着貴妃娘娘和蘇五小姐,不得有任何差錯。如有人敢向外提一個字,本官立刻削了他的腦袋!”趙端立即吩咐道。
梅貴妃和蘇諾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她們只說不施刑就行,趙端卻讓人給她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這樣懂事的人可不多了。
趙端又看向她們兩個,道:“微臣事務繁雜,就不多打擾貴妃娘娘和蘇五小姐了,貴妃娘娘和蘇五小姐請便,有事可以叫微臣過來。”
從本官到微臣,趙端這是真懂事了,姿態做的足,梅貴妃和蘇諾出去了,怎麼着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蘇諾心中嗤笑一聲,這就是權勢。若是以前,沒有人知道常定將軍和鎮國公看重她,皇上沒有下旨讓她嫁給墨晞曄,誰還記得有她這麼個嫡出小姐?誰還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