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點燈,窗戶緊閉,黑漆漆地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拿出一顆小夜明珠照亮,纔看見屋內景象。房間裡空蕩蕩的,門口地上有一堆木頭渣渣。
蘇諾裹着一件薄披風蜷縮在牆角,身下墊着一塊木板,看起來像是從桌子上拆下來的。
她就那樣蜷縮在牆角,抱着自己的身體取暖,小小的縮成一團,有些輕微的發抖。
走近一看,她面上的仿人皮面具已經有一小半脫離皮膚,想來應是長期覆在面上不太舒服,她迷糊間給碰掉了。
她面色慘白,唯有雙頰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紅。額上冷汗密佈,雙脣泛白乾裂,小嘴微微張着艱難地呼吸。胸口微弱地起伏似乎證明着她還活着。
雙手緊緊地護着小腹,似乎非常冷,蜷縮成一團取暖。睡夢中的她都似乎極不安心,時不時難受的嚶嚀出聲。
她的長髮已經散落下來,垂在身畔,蔓延鋪展開來,如水藻般妖嬈凌亂。即使穿着一身男裝,依然讓人感覺難以言喻地安寧祥靜。
落長安心中一疼,彷彿有一張無形的大手揪住了他的心,捏得他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不知爲何,眼眶莫名有些溼潤,胸腔內瘋狂的思念與心疼蔓延成長,溢滿了整顆滾燙的心。
他想,他真的是瘋了。
外面驀地響起兵刃相交的聲音,忽遠忽近,似乎下一秒危險就將衝破進來。他抱起渾身滾燙的蘇諾,用力一腳踹破一扇釘死的窗戶,身形一動,便帶着蘇諾離開。
原本寂靜無聲的山谷之中,忽然亮起無數個橘黃色移動的光亮,及時趕到的落長歌正與帶人衝上來的林夕桑交上手。
林夕桑怒意滔天,一聲令下,無數個黑衣遮面的男子齊齊衝了上來。那標誌性的面具令落長歌渾身一震,“磬北山莊?!”
林夕桑看着他的眼裡如同盯着一個死人一般平靜冷漠,脣邊微微勾起一抹極其冰涼諷刺的笑意,“算你還有點見識,死之前看好是誰送你終結的!”
敢動南啓的國母、磬北山莊的女主人,找死也不撿個好地方!不論他與墨纖塵十多年的兄弟情分,單無論是南啓還是磬北山莊,都是他要忠於的地方。
落長歌在他眼皮底下劫走他兄弟的媳婦、南啓和磬北山莊的女主人,首先他這一關都過不了。
落長歌避而不攻,極爲震驚地問道:“不是說向來不插手朝廷爭紛、國家爭鬥的麼,你們磬北山莊湊什麼熱鬧!”
“不巧,你碰了磬北山莊的底線,動了不該動的人,你就該死。”林夕桑懶得再跟他廢話,手起劍落,鮮血橫飛。
磬北山莊埋伏在東臨的人幾乎全部都出動了,個個都是一頂十的絕頂高手,又懷着絕對的怒意與殺氣,落長歌的人一時不備,很快佔了下風。
“該死,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落長歌咒罵一聲,眼裡陰霾更重,染上幾分刻骨的恨意。
“你太小瞧磬北山莊的實力了,除非不在這個世上,否則無論你躲在哪裡,磬北山莊都能找得到。”林夕桑譏誚道。
落長歌狠狠地啐了一口,帶人忽然後退。林夕桑帶人追到了一片樹林裡,彷彿瞬間,落長歌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該死,讓他給跑了。”林夕桑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樹上,手背鮮血淋漓,插着幾根木刺。
落長歌果然狡猾,早有後退之路!
“公子,所有的房間都沒人!”一隊分支趕來,爲首的人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