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喜!”落長錦見她和那些人正面對上,不由得着急喊道。
明明是很着急的喊着,卻讓人不由得想笑,用着急的語氣喊賀喜,任誰也會覺得非常突兀怪異吧。
“管好你自己,帶着你媳婦快走。”蘇諾沒空搭理他,撿起地上掉落着的大刀,以極爲戒備的神態盯着面前不斷衝過來的黑衣人。
“殿下,我們快走吧。留下來也是讓賀公子分心,反而影響了賀公子。”段雨燕忍不住蹙眉,雖然平時看他不順眼,可到底他現在是在護着他們,她也沒有刻意地將他丟下,因爲她知道他們留下也就只會妨礙他。
然而落長錦卻不這麼認爲,轉過頭就朝她吼道:“要走你自己走!”
段雨燕被他吼得一愣,面色瞬間失了血色。他看着她的目光裡,竟滿滿都是嫌惡與憤恨,讓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段雨燕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酸澀壓下去,不再看他。
蘇諾懶得理落長錦這個連段雨燕都不如的蠢貨,趁着黑衣殺手們不備,又撒了一包藥粉,卻只倒下了幾個沒有防備的黑衣殺手。
蘇諾心中暗自發愁,她身上的傷還未好,若是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肯定又要裂開了。她今天爬牆的時候就感覺傷口要裂開了,疼的冷汗淋漓。
若是以前,她可能沒有這麼多顧忌,可如今她肚子裡還有一塊未成形未穩定的肉,冒險不得。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朝着她衝過來的黑衣殺手都突然之間倒了下去,像是被人用暗器打中,硬生生地倒在地上。
不管多少人朝她衝來,都在將要靠近她的時候被暗器打中倒在地上。蘇諾左右看了看,閉上眼聆聽風聲,忽的微微笑了出來。
這種一擊即中專挑人薄弱之處下手的手法,除了鄀笙和她一脈相傳,還有誰?
原來鄀笙一直在暗中默默保護她,原來鄀笙早就知道了她的行蹤,卻沒有強逼她回神醫的府上養傷,鄀笙果然是最懂她的。
就這樣,蘇諾僅站在那裡,沒動一下,卻沒有一個人近得了她的身。連身後的落長錦和早就傻住的車伕都像是看奇蹟一樣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黑衣殺手人很多,卻不是源源不斷的那種。人數有限,沒過多久,便全部倒地身亡。
蘇諾低頭看了看,地上居然有不計其數的落葉,每一片都精準無誤地正中殺手眉心,那樣柔軟易碎的落葉,此刻成了比刀片還要鋒利的殺人武器。
鄀笙,果然不是當初的他了。有了內力的鄀笙,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殺掉這麼多人,這種程度,是她無法企及的。
滿地都是黑衣殺手的屍體,一堆又一堆,極爲瘮人。蘇諾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偏頭看了看一身月白色長袍沒有濺到一滴血的落長安,咧嘴一笑,“太子殿下,好巧。”又遇到了。
即使被圍着追殺,落長安也是極爲淡然的。風姿不減,笑意淺淺,似乎剛纔笑着大開殺戒的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