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被鬧的大婚

小皇帝忍不住問道:“皇叔,你當真還送了他訂情信物?”

令狐薄深吸一口氣,穩了下情緒,道:“司徒意,你不要在本王的婚堂上造謠生事,什麼攜手共遊不老山,指點江山,本王只記得跟你約戰不老山,打了一天一夜!最後勝負未分,相約死前再戰!若本王沒記錯,本王離開江湖時與約戰比武之人,不下十人,難道你與這十來人個個都纏綿過?你倒吃得消!本王倒不介意大婚之日見血,若你再攪合我們夫妻對拜,本王立時教你血濺三尺!”

司徒意看一眼何清君,搖頭輕嘆:“只見新人笑,哪人舊人哭……”

何清君笑道:“想來紅塵公子內功深厚,莫說十來人,便是再多一倍也吃得消……如此好體質,千歲大老爺,我真的不介意你收了他,其實我更希望是我收了他,三人同行,在你我累極之時,他也好做個替換!”

小皇帝“噗哧”笑出聲來:“……”皇嬸,你還想收男寵?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

衆臣:“……”

五王爺笑道:“本王倒覺得六弟妹巾幗英雄,若是收個二爺,也不爲過!”

令狐薄銳利眸子瞪向他,令狐簫依舊溫潤笑着,毫不在意他眼裡的威脅!

令狐薄冷着俊臉,轉頭吩咐,“將此無賴趕出薄王府!三哥,唱禮!”伸手將何清君的蓋頭拉下,遮住了那張俏顏。

吳義弘立即帶着大內高手將司徒意團團圍住,司徒意持匕首還手!在刀光劍影中,喜堂另一側傳來三王爺的高呼:“二拜——”

“三拜——”

雖然拜得有點快了,但總算拜完了。

“禮成,送新人入洞房——”

小皇帝率衆臣當即鼓掌送新人入洞房。卻見那兩位新人,同時轉身,縱身撲向司徒意,令狐薄出掌,何清君扯掉蓋頭,藏在拖地喜袍內的短劍“刷”地出手,直刺向那名攪喜堂的紅塵公子!

喜堂衆人頓時譁然,新娘子竟然身懷兵器拜堂?!她這是防誰,攝政王嗎?衆人頓時同情望向他們的攝政王,是不是兩人其實是互相利用,新娘子又怕被沾了便宜,才帶劍入洞房?

司徒意只覺凌厲掌風撲面,劍氣逼人,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何清君武功竟如此之高!令狐薄武功原就只在他之上,絕不在他之下,再加上個何清君,再糾纏下去,當真要血濺喜堂了,當即在兩人掌劍擊到之前,足尖急點展開絕妙輕功,身形一晃,竄出喜堂,人已在院內,腳尖在侍衛頭上借力一彈,已飛出薄王府!

“千歲大老爺,要不要追?”

令狐薄站在喜堂中央,單手負背,鳳目凝視她:“清君,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竟然藏着短劍在身上?”

何清君倏地還劍於鞘,嘿嘿一笑,“我這是防着有人來搗亂呢!”

令狐薄聲音微厲,“今日你是新娘,就算天塌下來,自有旁人撐着,何須你動手?”目光落在蓋頭上,臉色更加難看:“這蓋頭本該是本王掀起的,竟被你自己代勞了!”

何清君趕緊將劍藏於腰後,撿起扔在地上的大紅喜巾,當着他的面蓋淡定地蓋在頭上,一本正經地道:“我們夫妻一體、不分你我嘛,我掀不就是你掀?你要是覺得未親手掀一掀,便再代我掀一次,也是可以的。”

令狐薄眼角一抽:“……”這種時候,她倒是伶牙利齒起來。

喜堂上的小皇帝和衆王公大臣個個忍俊不禁,卻又礙於令狐薄的積威之下,不敢笑出聲來,那是憋得相當不舒服啊!

三王爺在旁邊圓場:“快點入洞房吧。”

喜娘趕緊將兩人扔在地上的喜綢撿起,分別塞入兩人手中,令狐薄牽着喜綢引着何清君往洞房走去。

進了洞房,喜娘按照皇室禮制,爲兩人說祝詞云云,反正就是祝賀大婚,早生貴子,多子多福,白頭偕老之類的祝願,完了以後又請攝政王爲薄王妃掀起蓋頭。

令狐薄小心翼翼地將蓋頭掀起,露出那張適才已經見過的俏臉,笑道:“這次纔算是本王掀的蓋頭,適才的不作數!”

何清君撇嘴,由着他指鹿爲馬,反正,他是攝政王,整個南宛都聽她的,她當然更沒意見。

喜娘取了玉製合巹杯,分別斟滿,遞給兩人:“請攝政王與薄王妃喝合巹酒!”

令狐薄與何清君手臂相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喜娘輕笑着退出。

令狐笑得跟個萬年狐妖似,既閃眼又勾人,“從今夜起,本王終於可以夜夜摟着你入眠,擁着你一起醒來了。”

何清君撇嘴,成親的大喜日子裡,他除了那點夫妻之事,能不能想點別的?比如……“我本來以爲紀芙今日會來搗亂的。”

令狐薄鳳目閃着一簇小火苗,今日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喜事,她竟去想一些掃興的事,實在是——咬牙,算了,先放她一馬,他還要出去向皇室兄弟親戚敬酒,等回頭教她瞧瞧他的厲害。

令狐薄起身,指了下桌上備下的食盒:“本王聽說,新娘子從清晨起來就未吃東西,你若了餓了,便吃點東西,本王知道你不經餓。”

說罷不捨的看她一眼,是誰規定的,進了洞房,新郎必得出去敬酒謝客?當真掃興到極點。暗歎一聲,再如何掃興,總不能不出去敬酒。

何清君百無聊賴地枯坐在喜牀沿上,望着跳動的喜燭,算着時辰,半刻鐘,一刻鐘……有點餓了,還是吃些東西吧。她打開食盒,取出飯菜,簡單吃了幾口墊墊肚子……

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很輕盈……

何清君皺眉,門口一直由小順子和兩名丫環伺候着,似乎並無旁人。

“咦,你不是喜娘麼?怎麼又回來了?”小順子輕訝問道。

那喜娘低聲答着:“奴婢來爲新娘鋪牀。”

小順子“哦”了一聲:“原來喜娘還管鋪牀啊,進去吧,動作麻利點。”

“是。”喜娘答應着,開門進了喜房。

何清君在看見她的一霎那,脊背挺直,手指摸向禮袍下的短劍。那喜娘走近她,擡頭,手一揚,一股白色粉末撲向她。

說時遲那時快,何清君早在她右手動作之時,一個飛躍,落入她身後,她尚未來得及轉身,那柄寒光四射的短劍便抵在了她雪白頸項之上。

那喜娘一動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何清君冷笑一聲:“紀芙,你當真是活夠了!”

那喜娘微一猶豫,換了聲音,正是紀芙夜鶯般的聲音:“不錯,我就是活夠了!我就是來薄王府自尋死路的!”

何清君左手摸到她面頰下,撕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紀芙那張芙蓉美面。右手微微使力,那鋒利的殘雪劍,立時將她雪白地脖子劃破,一道鮮血順頸流下。

紀芙只是皺了下眉頭,大笑一聲:“何清君,你若不怕洞房見血觸黴頭,倒是殺啊,殺了我,你那義嫂便可跟我一起去陪葬,我還是穩賺不賠。”

何清君聞言大驚,將殘雪劍往外移了少許,正要問話,卻聽得小順子在外面問:“王妃,出了什麼事?”

何清君微一沉吟道:“沒事,你只管去瞧着攝政王,莫讓他喝得大醉。”他想小順子在宮中也有五六年了,應該是極謹慎心細之人,知道該怎麼做。

小順子在外面恭敬答道:“是。”

紀芙冷冷地道:“我知道今日王府內外埋伏了衆多高手和侍衛,便算是他們都在我眼前,我一樣不怕。”

何清君盯着她,她今日果真是抱着必死的心態來的,不過,她也夠狡猾,竟易容成喜娘的模樣混進來,並提前捉了義嫂……她若扮成喜娘隨着迎親隊伍進了薄王府,那麼根本來不及去捉義嫂。

“紀芙,你撒謊,你這喜娘,從天未亮就在我師父家忙活,哪有空閒去捉義嫂,若是昨夜……柳大哥在府中,你捉得走麼?”

紀芙冷哼道:“何清君,你想套我的話也不必擺出這副白癡樣,簡直就是侮辱我的聰明才智,也不知令狐薄看上你什麼,要美色無美色,要腦子無腦子,琴棋書畫皆不通!”

何清君頓時無語,眨巴眨巴眼,其實她說的就是她心中想的,咳咳,還沒想到要套她的話這麼有深度的問題,她若說出來,不是更要被紀芙嘲笑死?

“便是說給你聽又如何?自然是有人幫我劫了她!這個賤人明明是個婊子,偏要裝做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我偏要毀了她、毀你們所有人!”紀芙的臉瘋狂扭曲着,恨恨地道。

何清君皺眉,不愛聽她說的話,反脣相譏:“至少義嫂嫁給柳大將軍時,是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你呢,你嫁給白逸揚時,早已是跟了自己的養父,倒底是誰更賤!”

若非厭極她,何清君輕易不會說話這般苛薄羞辱的話,她實在厭惡極了她,從前她做的事尚且是損人利己,如今做的事卻是損人不利己,只想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寧,義嫂再不好,也是柳大哥的妻子,豈容得她來罵?

紀芙美面扭曲着,嘴脣抽搐着冷笑着,卻突然落下一行淚來,“不錯,是我更賤!可是我偏要讓你們全都變得跟我一樣賤!”

何清君將短劍往前一送:“廢話少說,義嫂在哪裡?”

許是紀芙抱着必死之心,對她的威脅渾不在意,反而自顧自的說起話來:“何清君,你這般急着救你的義嫂,可想過她曾幫着我得到了白逸揚?”

何清君氣得牙根癢癢,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卻要陪着這個瘋子聊天話恩仇,當真是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也得忍!

“紀芙,你再廢話,我便將你一刀一刀凌遲折磨死!”

紀芙卻無動於衷,淡淡地道:“我人在你的手裡,將我扒皮抽筋、挫骨揚灰,還是凌遲剜肉,我都不在乎,只不過,有人會將宋玉潔以同樣的手段折磨死!何清君,不信你大可以試試,那些人根本不是人,拿着折磨人當樂趣,你知道紀紹恆的下場麼?他甚至未夠着大魏的地邊,便被那些人給殺了。”

何清君怔住,紀紹恆已經死了?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像紀紹恆這樣的臣子,大魏自然是不願讓他活着回去的,他若回去了,便是大魏對南宛心懷不軌的活證。

只聽紀芙慵懶得一笑,道:“我知道你適才支開小順子其實讓他是去找攝政王,此時你那位攝政王夫君一定隱在這附近吧,你那位柳大哥必也在附近藏着吧?可是那有什麼關係,我根本不在乎,既然他們都在,我倒是可以說給他們聽聽也無妨。”

何清君凌亂了,這個紀芙就是個瘋子!

“我從哪裡說呢,先說說你那義嫂吧,你可知,她爲何心甘情願爲我所用嗎?”

何清君懶得理她,“紀芙,你今日來倒底想要什麼?想逃命,只要你說出義嫂的下落,我親自送你出王府,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想要什麼啊?”紀芙迷茫地想着,“我想要什麼?對了,我是來捉你的……這些蠢貨,竟真信了我的話,以爲用宋玉潔便能讓你乖乖跟我出王府,怎麼可能!他們不知道,我卻知道你心中恨着她呢,隱忍至此,是爲了你那柳大哥吧?不過我瞧你也忍不下去了,那宋玉潔不是被柳清飛關起來了麼,是你的功勞吧?”

何清君不語,手指癢癢到極點,恨不得立時手腕一揮,送她去西天……可是隻能咬牙,她知道令狐薄必定帶着暗衛隱在附近,同樣是投鼠忌器,只是這器並非是宋玉潔,而是柳大將軍!

宋玉潔的生死,說實話,她並不放在心上,可是她不能不顧及柳大哥,不能因爲一個宋玉潔毀掉她與柳大哥十幾年的兄妹之情!

而且她相信,柳大哥必也在這附近,紀芙雖然聽不見,以她的內力,卻聽到洞房周圍有不少人。

“那些蠢貨啊,真當我紀芙會蠢得像紀紹恆那般相信他們,他們哪兒知道,我只是要用他們來幫我對付那些惹我心煩的人。哈哈……讓衆人都不爽的感覺真好!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我去你師父家時天還未亮,路過白府時,我就順便進了趟白府,把白老夫人綁出了府,點了穴道,僱人將她送走了,你知道我將她送那兒去了嗎?哈哈,不知道吧?”

“你個瘋子,說話顛三倒四,你究竟想幹什麼?!”何清君怒道:“你做這一切究竟想幹什麼?”

紀芙美目又迷茫了:“是啊,真奇怪,我倒底想幹什麼。”繼而大笑:“我想起來了,我就是想讓你們不自在!哈哈哈,奇怪,我明明要說宋玉潔那賤人的,怎地說起那老虔婆來了?”

何清君真的無語了,她想紀芙可能是真瘋了……她口裡的老虔婆正是傾力幫她登堂入室,搶了白逸揚的恩人!

“你可知宋玉潔爲何心甘情願聽我擺佈嗎?她是有把柄在我手裡,她也是大魏人,只不過,她背叛了大魏!”

何清君聞言驚得手指一抖,鋒利劍刃立時又在紀芙頸上劃出血來。

宋玉潔是大魏人?這這……何清君驚懼不已,不知這紀芙所言是真是虛。

外面的柳清飛瘋了般衝進來,撲向紀芙,雙手攥住她的雙肩用力一拽猛地摔在地上,厲聲問道:“你說宋玉潔是大魏人?!”

這紀芙也是可憐,被他猛地一拽一摔,頸項又被何清君的短劍劃了一道,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如此三道傷口,她原本雪白的頸子很快染成紅色,連桃紅色的喜娘服飾都染成了暗紅色。紀芙此時似乎失去了痛覺,毫不在意頸上的傷口,只是猙獰笑着。

何清君往後退了兩步,柳大哥親自出面,他會不會怒極之下殺了紀芙從而連累義嫂,這事便跟自己沒關係了。

紀芙瞪着柳清飛道:“柳清飛,你就是個悲劇,你那個所謂的溫柔賢妻不過是個大魏人,而且是大魏準備送給紀紹恆用來籠絡人心的官妓,卻被她中途給逃了,雖然她尚未伺候過男人,卻永遠擺脫不了大魏娼妓的身份!她本名叫水柔兒,真正的宋玉潔是個家道中落的千金大小姐,在逃難途中遇上水柔兒,那位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傻乎乎地將水柔兒當姐妹,卻沒想到水柔兒之所以跟她結伴而行,不過想要她的身份!”

柳清飛踉蹌着連連後退,身體不小心撞在擺着大紅喜燭和瓜果的桌子上,搖頭道:“不可能,怎麼可能,絕不可能!”他擡眼直勾勾盯着紀芙,厲聲道:“是你,一定是你造謠生事,誣衊宋玉潔!”

何清君從未見過柳清飛這般傷心,心下暗自搖頭,其實柳大哥分明是信了,卻仍在自欺其人,此時的紀芙便如條瘋狗般,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消息到處亂咬,已經瘋狂的她根本失了瞎編誣衊的心思,只知到處瘋咬,不讓任何人好過。

紀芙渾不在意柳清飛說的話,不屑地道:“哈哈,是不是誣衊,你去問她!”

何清君不忍大哥再受打擊,劍尖倏地指在她眉間,喝問:“說,你們把我義嫂關在哪裡?”

紀芙斜睨她,哼了哼:“何清君,不要再拿着你那柄破劍嚇唬我,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就閃一面去,此事此刻的我,還將生死放在心上嗎!你不是有好多疑惑嗎?我今日就給你一一解惑。”說着得意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何清君的劍尖正好抵在她左胸處,她對那利劍視而未見,直直往前邁了一步,何清君下意識地往後撤劍。

紀芙再往前邁一步,美目直直盯着她,滿目猙獰得似怪物般向前微微伏身,壓低聲音道:“讓你的柳大哥出去,何清君,我們姐妹一場,我只說給你聽,否則,你們就等着看宋玉潔,不,是水柔兒,真的成爲千人騎萬人枕的妓女!你不希望你的柳大哥戴無數頂綠帽子吧?”

何清君身子輕輕後仰,與她拉開距離,聽到紀芙說的話,她連罵都懶得罵出口了——紀芙就是個沒有道德底限的瘋子!

柳清飛瘋狂撲過來,狠狠掐住紀芙的脖子,怒罵道:“賤人,我掐死你!掐死你!”他兩隻大手像一付鐵鉗般緊緊鉗住紀芙的喉嚨,用力掐着!

紀芙既不求饒,也不掙亂慘叫,任他扼着她的脖子,喉嚨越來越緊,越來越窒息,美面變成了紫紅色,扭曲變形,腦子空白一片,眼前除了黑色,什麼都看不見……

何清君靜靜看着紀芙被掐得丟了半條命,喘息之間,便可斷了最後一口氣,而她也在感情和理智上掙扎着,感情上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可理智上,不管義嫂是宋玉潔還是水柔兒,她都是柳大哥的妻子,兩個孩子的母親,縱使萬般可恨,也不能眼睜餐地看着她成爲人盡可夫的妓女,這讓柳大哥往後如何做人,讓那兩個孩子長大後如何面對世人?

眼看着紀芙便欲兩眼一閉,去見閻王了,她還在掙扎着,呆立着。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條大紅人影閃過,低沉的聲音響起:“放手!”大手往柳清飛右腕一捏,柳清飛的右手立時失了力道,從紀芙頸間鬆開。

柳清飛失了魂般盯着身着大紅喜服的令狐薄,“攝政王,臣、臣……愧對朝廷,愧對攝政王!”聲音幾帶哭腔,另一隻手也鬆開了力道,頹然落在身側,連肩膀都微微倦縮起來。

重得自由的紀芙雙手捂着脖子跌坐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不停地咳嗽着。

何清君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竟然當真未上前去阻止柳大哥,若非令狐薄及時出現,紀芙死不足惜,義嫂若真成了人盡可夫的妓女,那柳大哥和兩個孩子便毀在了她的手裡。

“令狐薄,我……”

令狐薄朝她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清君,什麼都不必說,本王都瞭解,本王現身阻止柳大將軍,也只是怕你清醒過來悔之不及。”

“令狐薄,謝謝。”

“我們是夫妻,本王合該爲你打算。”

令狐薄讓柳清飛退後兩步,又叫何清君回到喜牀坐着,然後纔對紀芙道:“紀芙,單是你擅闖薄王府,偷進洞房行刺王妃,本王便可立時斃了你。”

紀芙一邊咳着一邊道:“那你斃了我就是,我這種人註定不得善終,死在誰手裡都一樣。”

令狐薄鳳目斜睨她一眼,“不過本王暫時不想殺你,只要你將你所知道的全部交待出來,並交出柳夫人和白老夫人,本王便可免你一死。”

紀芙有氣無力的笑着,喃喃道:“人人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卻道,如此活着,生不如死。”擡目瞧着何清君,一臉茫然地問道:“何清君,你告訴我,你下堂後是怎麼熬過來的?爲何我既使活了過來,仍舊覺得心痛如絞,日日煎熬,腦子和心裡都空空的,極爲難受,每日每夜就如同行屍走肉般腐臭,活得了無生趣。”

何清君冷笑:“你是怎麼過的,我便是怎麼過的!紀芙,這就叫作報應。”

紀芙坐在地上,宛若失了人氣的碧玉瓷娃娃,無意識地笑着,“不錯,當真是報應不爽,我害你下了堂,自己也得了同樣的報應。”說關悽然一笑,擡起頭來道:“何清君,此時的我根本無心捉你回大魏,只是見不得你過得好,偏要來攪攪你的婚禮,讓你心裡不爽。”

何清君冷笑不語,她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她如此明顯的心思,她就是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思,來破壞她的幸福,她卻不知,她何清君的幸福存在於心裡,而非婚禮的浩大或不和諧,這婚禮只要拜了堂,入了洞房,便是大開殺戒又如何?

卻聽柳清飛問道:“紀芙,既然宋玉潔是大魏人,還殺了人,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

紀芙哈哈大笑,瞪着柳清飛道:“柳大將軍想想,少了一名官妓,紀紹恆他們能不緊張嗎?自然會派人千方百計的尋找,誰知找了半年之久,竟找到了柳大將軍的夫人身上。水柔兒早將真正的宋玉潔推入湖中淹死,親自將她埋了,這宋玉潔原就是舉目無親,無倚無靠的,死了便死了,沒有人會關心追究,水柔兒便頂了宋玉潔的身份,成爲了南宛有戶有籍的子民。你的夫人根本就是個殺人兇手,是個大魏官妓!哈哈哈!”

何清君看向柳清飛,只見他表情木然,眼底極爲痛苦,她想他此刻的心情應該就如白逸揚聽說紀芙是奸細一樣痛苦,不,或許更痛苦,任他再英雄蓋世,也難以忍受自己的正妻竟是別國官妓的身份,雖然她並未伺候過男人,卻畢竟是官妓的身份!

紀芙自顧自地又說了起來:“何清君,你道我爲何捉了白家老夫人?那些人並不知道我私下又捉了白老夫人!這個老虔婆實在該死,若非爲了白逸揚,我豈會忍耐她那那麼多年,苛薄不講理,自以爲是,頤指氣使,我恨透了她!”

何清君失笑出聲,“我瞧你跟她當真是婆慈媳孝,關係融洽得不得了,怎麼你竟如此恨她?”

“那老虔婆當自己是太皇太后呢,天天板着臉教訓我,我不但要受着,還得千方百計笑臉哄着她,若非爲了白逸揚,我早給她兩個耳光了,噁心的老虔婆,她不是喜歡折磨媳婦麼,我便讓她嚐嚐我的厲害!哈哈,今兒個白家一定是鬧翻了天,可他們肯定找不到那老虔婆,何清君,你知道爲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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