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轉角,再聽不到冷宮任何聲音,錦茜不解的向紫雅問道:“娘娘何苦如此?您本就沒有傷害二阿哥,何必激的祺氏痛恨您呢?”
紫雅答道:“只有別人都以爲我在虐待二阿哥了,他才能最安全。揹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保全二阿哥這樣一個孩子,這樣的事情,我爲何不做?”
錦茜思量半晌,忽然醍醐杆頂一般,徹底明白過來。對紫雅可謂是又愛又敬,只是這份敬愛,卻帶着某種說不出口的擔憂。
以一己之身揹負罪名,爲天下謀福利,這般頓悟,又豈是站在一個妃嬪的角度想的到的?紫雅她,真真地是不一般的。
錦茜心中有疑問,卻問不出口,也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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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禹九年十二月十日,皇上忽然染上了風寒,太后暫時將後宮事宜盡數交付麗貴妃,麗貴妃暫時搬入長chungong,並且在皇上身邊侍疾。
第一次的朝見,麗貴妃坐在首座,雍容華貴。雖還未拿到鳳冠,然而氣勢十足,穿着暗紅色宮裝,顯得美麗而大氣。
“本宮如今協理六宮,還希望諸位姐妹能夠和平相處。如今皇上感染風寒,本宮還要侍疾,前朝後宮甚是忙亂,還希望各位姐妹不要生事,也免得皇上爲了衆姐妹分心擔憂。”
這般明示,到讓後宮諸人齊齊反感。如今後位懸空未定,人人皆有可能,她麗貴妃也不過是一個貴妃罷了。雖仗着敦親王府的勢力,得以暫時統領大權,到底太后和皇上都未曾表示。這般的示威,反倒顯得她麗貴妃小家子氣了。
權利必使人蒙了心智,這話傳到如今,自是有着真理,無論前朝後宮,皆是一樣。
然而此刻,衆人只能應“是”,末了還要恭敬答一句:“嬪妾明白。”
紫雅不聲不響坐在位上,只希望麗貴妃別有意找麻煩便罷。然而這始終只能是個希望罷了,麗貴妃叮囑了衆人之後,便立刻轉而向紫雅道:“如今晴貴人有孕,二阿哥失了生母,沁妃定要好生照顧晴貴人和二阿哥纔是,也不枉太后娘娘將如此重要的兩個人交給你
了。”
紫雅微微頷首道:“是,嬪妾明白。”
麗貴妃點點頭,“希望妹妹你是真的明白,都退下吧,本宮也該去養心殿了。”
衆人告退魚貫出了長chungong,紫雅慣例走在最後,和晴貴人一起。
“不過就是招她侍疾罷了,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好像整個後宮都已然成了她家的,真叫人生氣。”晴貴人率先道。
紫雅微微一笑:“你素來不關心這些個事情,如今怎的也如此氣憤?可是因着身孕,心緒不寧?害喜厲害麼?”
晴貴人微微紅了紅臉道:“哪裡……我只是替你不平罷了。”
紫雅毫不在意道:“隨便她吧,如今祺氏蒙難,宮中無論家世背景,皆無人能敵得過她,她驕縱猖狂些也是意料之中的。若我估計不錯,不會過多久,她便會成爲衆矢之的了。如今我們只要靜靜等着便好。”
晴貴人笑道:“我從不懷疑你的預料,但這其中的道理,我卻不知。紫雅,我們到你的重華宮裡聊聊?”
紫雅輕輕點頭,兩人攜手去了重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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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文武百官在列,皇上因着風寒臉色略微蒼白,偏偏底下的大臣們還吵個沒完。
“如今祺氏既已被廢入了冷宮,還望皇上早早確立後位歸屬,也免得皇上前朝後宮一起煩心。”
“後位懸空自有太后娘娘主持大局,倒是這太子之位,萬萬不可再拖着,定要早早確立以正朝綱纔是。”
“如今晴貴人有着身孕,何不等晴貴人生下皇子再行確立?”
“沒錯,若論身份,晴貴人身份最高,和皇上的孩子也最爲尊貴。”
“若要立太子之位,自是大阿哥最爲合適。”
“大阿哥生母已然不在,況且其生母生前位份也不高,怎可成爲太子?”
“二阿哥天生勇敢,自是現下最合適太子之位的人選。”
“太子向來賢能爲先,怎可以出身決定?若是立了出身高,但毫無能力之人,那我興禹王朝百年之後又怎能
繼續興盛不衰?!”
“……”
皇上坐在尊坐上聽着,心裡卻是氣急。近日發生了這般多的事情,前朝後宮全都亂成一團,虧得他們這些大臣竟然還惦記着太子人選!
而且,一番討論下來,竟是支持二皇子的人最多!
連着近日的事情一想,皇上自是明白這其中究竟是誰在作怪了,當即便怒斥道:“天天嚷嚷着立太子,是否朕真的沒用了,你們才一個個盼着朕死啊?!”
天子一怒,山河傾覆。
皇上發了真火,底下的大臣立即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尤其是那些個支持二皇子的大臣。
皇上緩了緩,咳了兩聲,而後嘆口氣道:“退朝吧。”
田德扶着皇上回了養心殿,衆大臣面面相覷,再不敢多話。
……
重華宮內,紫雅與晴貴人聊得正高興,錦茜進來稟報說:“田公公來了。”
晴貴人對紫雅可謂是徹底敬服了,因這之前不久,紫雅便和晴貴人說,再過會子田德必然來請她去養心殿。
紫雅笑笑,對錦茜道:“你請田公公進來吧。”
田德拘了禮,而後對紫雅開門見山道:“沁妃娘娘,今兒個皇上發了好大的火,不許麗貴妃再進養心殿了,招了您去侍疾呢。”
紫雅微笑,隨意問道:“皇上爲了什麼發火?公公提點一二,也免得本宮觸怒了龍顏。”
田德道:“其實娘娘已然猜到了,自然是爲了前朝請旨要求皇上立即冊立皇后和太子,麗貴妃又是皇后的重要人選,皇上便將一切都怪罪在了麗貴妃身上。”
“哪裡是怪罪?只怕這請立皇后的話,便是麗貴妃的勢力散步的。一些爲國家擔憂的大臣,自是一道請了皇上立太子。這事雖然該提,卻絕不該此刻提。皇上心裡正煩着,自是氣惱了。”
田德福身:“娘娘猜測不錯,果真如此。娘娘去侍疾,也免得奴才提心吊膽了。”
紫雅微笑,不再說話,跟晴貴人告別之後,乘着轎攆去了養心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