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趙小姐,沐總現在不在。如果有重要的事,您可以給他留言。請留下全名以及聯繫方式,沐總到公司之後,我會盡快爲您轉達。”秘書的語速很快,說得也十分流暢。似乎已經將這段話,重複過許多次了。
趙冬寒默了默,想起了八卦論壇裡提到的“沐總裁神秘失蹤”,於是開口問道:“請問,他多久沒去公司了?什麼時候我可以找到他?”
“抱歉,這個……具體我就不清楚了。”秘書一問三不知,顯然關於老闆的行蹤,不願意過多透露。
趙冬寒抿了抿脣瓣,暗自思忖:看來,連秘書都不確定,沐易臣什麼時候纔會出現。要是委託對方留言的話,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消息纔會被帶到沐易臣那裡,這樣太耽誤事兒了。
趙冬寒合計了一下,她去國外看望母親,最快也要花上個兩、三天的時間。太久了,她必須在臨走之前,就讓沐易臣知道真相。
既然聯繫不到本人,那就託人給沐易臣捎個口信,先讓他安心吧!冷坤做事一向沉穩,找他幫忙最合適了。而且,作爲沐易臣的助手兼保鏢,他一定會隨時掌握老闆的去向。
想到這裡,趙冬寒開口問道:“那……冷坤在嗎?”
“冷助理倒是在。”秘書回過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會客室,“不過,現在他正在接待幾位重要客戶,恐怕不方面接聽您的電話。如果您有事想找他的話,需要提前三天預約。冷助理的日程表,已經排到了下週。”
“不用了。”趙冬寒掛斷電話,又往沐易臣的別墅撥了個電話,結果也沒人接聽。看來,周管家那邊,也指望不上了。
她用指尖蹭了蹭頭髮,有些無奈地想:既然沐易臣身邊的人,有的工作忙,有的又不在,那就只好找自己身邊的人幫忙了。
趙冬寒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姐姐趙夏暖。在這個世界上,姐姐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失蹤了這麼多天,除了沐易臣之外,也十分牽掛姐姐。因此,她也很想打個電話回去,報個平安。不過,如果讓姐姐捎話的話,她心中有一層顧慮。
計算一下時間,沐趙兩家人,約定好要舉行訂婚典禮的日子,早就過去好幾天了。沐易臣答應過她,會和姐姐取消婚約,她相信他會言出必行。就是不知道,關於解除聯姻的理由,他是如何向趙家說明的。
她和沐易臣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姐姐。如今,突然給姐姐打電話,請她替自己向沐易臣傳達思念之情,顯然十分合適,也太過突然了。
從小到大,只要是姐姐的東西,她從來不曾爭搶過,甚至連碰都沒碰過一下。哪怕是趙夏暖不喜歡的,不要的,她也沒動過一絲覬覦的念頭。趙冬寒這麼做,就是不想因爲這些事,與姐姐產生沒有必要的隔閡或者誤會。
不管怎麼說,沐易臣在名義上都是姐姐的聯姻對象。如今因爲她要和沐易臣在一起了,對方纔和姐姐取消了婚約。趙冬寒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十分擔心姐姐會心裡不舒服。
倘若在取消婚約之前,她就先把話說清楚的話,那也就罷了。可是,中間陰差陽錯地發生了很多意外,她一直都沒找到機會,向姐姐坦白一切。因此,她還是決定先找找其他人。
除了姐姐之外,就只能依靠兩個閨蜜了。陸佳琪正在旅行,遠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幫不上忙。所以,這件事只好麻煩蔣茜跑一趟了。
趙冬寒斟酌再三,撥打了蔣茜的手機。結果,提示音爲“用戶不在服務區”。由於工作的關係,蔣茜的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作爲秘書,老闆的大事小情,都需要她來處理。許文軒隨時都有可能打來電話,交代她做一些臨時的工作。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隨時開機的人,居然也突然聯繫不上了。
這下,趙冬寒就有些抓狂了。需要幫忙的時候,居然誰都聯繫不上。她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差呢?看來,也只能拜託姐姐幫她傳這個話了。於是,她將最後的希望,全都寄託在了趙夏暖的身上。趙冬寒的一對水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默默期待着這通電話能順利打通。
還好,這一次,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趙夏暖溫婉而動聽的嗓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了過來:
“你好。”
“姐,我是小寒。”聽到熟悉而親切的語調,趙冬寒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得一緊,有些哽咽着說。
本來,趙夏暖正在家裡畫畫。由於這幾天趙冬寒失蹤了,所以她畫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忽然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妹妹打來的,簡直又驚又喜。她連忙放下畫筆,音調不禁上揚了幾分:
“小寒,是你嗎?你這幾天去哪兒了?到處都找不到你,手機也打不通,我都快要急瘋了。”
“唉,別提了。前幾日,歐陽天回來了……”於是,趙冬寒就把自己如何被歐陽天催眠,又如何遇到親生哥哥,最後又恢復了記憶,以及要馬上去看望母親的經過,簡單扼要地講述了一遍。
由於不想引起姐姐不開心的回憶,歐陽天綁架她那個部分,趙冬寒沒有告訴姐姐。另外,關於秦川揚和歐陽天談戀愛的往事,因爲涉及到個人的隱私,她也忽略未提。只說他們二人有一些宿怨,就一語帶過了。
聽完妹妹的話之後,趙夏暖倒抽了一口氣,訝異地說:
“真想不到,歐陽天會變得那麼壞。爲了達到目的,簡直喪心病狂、不擇手段。之前,我還覺得那個小夥子挺不錯的,真是世事難料!不過,幸好老天保佑,你最後因禍得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小寒,我真替你開心。”
“很快就能見到母親了,我本來也很高興。”趙冬寒嘆了口氣,眸中滑過一絲黯然,憂心忡忡地說,“可是,後來我又聽說,母親的身體不大好。最近還住進了醫院,情況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