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麼樣,待會兒你就會知道的。”沐易臣倏然鬆開手,向後一撤身。旋即,他邁着沉穩的步子,朝臥室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用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說:
“來,跟我回房間。叔叔身上有個寶貝,準備拿給你看一看。”
“寶貝?什麼寶貝?”趙冬寒愣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問出了口。在手銬的牽制下,她身不由己地跟了過去。
“怎麼,這纔多久沒見,就不記得了?”沐易臣輕扯脣角,一對星眸之中,滑過點點戲謔。他腳下的步子未停,爲她做了解釋,
“那個寶貝,你應該很熟悉纔對。因爲,它曾無數次讓你體驗到欲仙欲死的歡樂。它的威力巨大無比,每一回都能將你伺候得又哭又叫,舒爽得全身顫抖。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多日不見,相信你一定十分思念它。”
說罷,男人視線灼灼地望過來,毫不掩飾對她的深深渴望。
“你胡說,我纔沒思念過!”這回,趙冬寒終於聽懂了,沐易臣話中的含義。回想起過去,兩個人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剛剛褪去紅霞的小臉,瞬間又變得如滴血一般酡紅。
聞言,沐易臣裝模作樣地嘖了一聲,語氣邪惡而又篤定地說:“看吧,你又開始口是心非了!明明你心裡想得要命,嘴上卻偏要否認。小寒,如此傲嬌,你這是何必呢?若是真的不給你看,你還不得急哭了?別急,很快你們就能重逢了。”
“混蛋!我纔不看,你趕緊走開!”她不停地搖着頭,幾近崩潰地喊道:“我要離開這裡,你讓我走!”
今天,她是來勸他負責,並且迎娶姐姐的。如今任務沒完成也就算了,總不能再把自己給搭進去吧?畢竟,沐易臣是姐姐孩子的父親,她絕對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跟他發生那種親密的關係了。不然,她將來要怎麼面對姐姐?又該如何向姐姐交代?
然而,兩個人的手腕,被銬在了一起。由於兩隻手銬中間,只連接着一條不足二尺的銀色鎖鏈,因此她不得不腳步踉蹌地被男人拖着向前走。儘管她心裡不想跟沐易臣去房間,行爲上卻完全無能爲力。
“不看也得看,今天可由不得你。”沐易臣冷哼一聲,對於女孩兒的抗拒,完全沒有理會。轉眼之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口。男人一腳踹開房門,不容拒絕地將她往裡面拽。
趙冬寒知道,一旦進了沐易臣的臥室,她就很難再全身而退了。因此,她雙手死死地抓住門框,說什麼也不肯進去:
“那個……沐先生,請等一下。我們先打個商量,容我講幾句話,好不好?”
“不好。”沐易臣側眸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拒絕道。
“那我只說一句,就一句還不行嗎?”趙冬寒喘着氣,試圖做一下垂死掙扎。
“好,你說。”他暫時鬆開了她,將挺拔的身體倚在另一側的門框上,等着聽她的下文。
“我覺得吧,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的理由如下:
第一,像現在這樣,你將我們兩個人鎖在了一起。我不自由,同樣你也不方便,對不對?”
趙冬寒的兩隻手,仍然抓着門框。一邊防備地睇着沐易臣,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第二,你每天都要上班,總不能拖着我一起去公司吧?如今,我們都被手銬鎖着,被人看到多不好啊!
第三,方纔你親口說過,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在沐少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路人甲。
第四,我愛的人不是你。在我的印象裡,沐少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從我跟歐陽天走了之後,相信你也肯定不會再愛我了。你這樣違揹我的意願,將我硬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啊!不如各自安好,互不打擾,那樣不是更好嗎?
綜上所述,你應該馬上取回那把鑰匙,將這個手銬打開。這樣一來,我們就都解脫了。”
沐易臣耐着性子,聽着她的長篇大論,極有涵養地沒在中途打斷她。直到趙冬寒說完之後,他才挑起眉毛問道:“你確定,自己說的是一句話?”
“沒錯,是一句話。雖然聽上去,我的話長了一些,但中間都是逗號。”趙冬寒揚起精緻而小巧的下巴,理直氣壯地說,“只在末尾有一個句號,這怎麼就不是一句話了?”
“好,那就算你這是一句話。”沐易臣好脾氣地點點頭,言簡意賅地逐一替她做了解答,“第一,跟你鎖在一起,我並不覺得有哪裡不方便的。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有趣的體驗;第二,從今天起,我決定休假。已經跟公司高管交代過了,所有的工作都由他們來做;第三,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沒有關係了。
不過,我這個人有個習慣——如果找女人的話,不喜歡對身邊熟悉的人下手。因爲分手之後還會見面,這樣令我覺得十分麻煩。我覺得,將毫無關係的路人甲搶回來玩玩,還挺刺激、挺新鮮的;第四,本來,我也只是對你的身體感興趣,誰有空去管你的心裡愛不愛我?”
其實,除了最後兩點,沐易臣沒有說實話之外,其餘都是真的。沐易臣之所以說謊,是因爲他強大的自尊心。“他與趙冬寒已經毫無關係了”這句話,的確是他在氣頭上說的。他親口說出來的話,總不能再吞回去吧?她當真以爲,他不要面子的嗎?
而且,分手的時候,趙冬寒將話說得那般決絕,根本就沒給他留餘地。當時,他好話說盡了,也放下一切驕傲開口挽留了,可惜她並沒有心軟。
如今,他還能怎麼說?難道還要他繼續懇求她,再一次給對方機會,讓她殘忍地拒絕自己嗎?因此,沐易臣才口是心非地說,只喜歡她的身體,不在意她是不是喜歡自己。
因爲得不到,所以才假裝瀟灑地說,自己不想要。實際上,他連做夢都想得到她的心。甚至,趙冬寒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髮,每一縷目光……她身體和心靈,她的一切,他都想完全據爲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