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瑪莎拉蒂的後面不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也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了下來。
在下車之前,趙冬寒從懷裡取出沐易臣的錢夾。十分豪爽地自裡面抽出兩張百元鈔票,遞給了出租車司機。
按照之前的承諾,她付了雙倍的車費。
“多謝小姐。”司機接過錢,眉開眼笑。
“不客氣,這都是你應得的。”趙冬寒擺了擺手,心中感到很滿意。這輛出租車的司機,還真是挺給力的。不僅沒有將人跟丟,也沒被沐易臣發覺。
“祝您心想事成,萬事順意。”司機見多識廣,雖然不清楚她這麼做的目的。不過,那人錢財,替人辦事,他也不會多問。因此,只是一個勁兒地說好話。
“借你吉言。”女孩兒抿了抿粉脣,眸中閃過一絲黯淡。
要是她果真能心想事成,那就太好了。其實,她並沒有什麼很高的奢望,只盼着能和沐易臣重歸於好,然後相伴一生。過去,這個願望本來是可以實現的。而如今對於她來講,已經算是難以企及的奢望了。
下車之後,趙冬寒款步姍姍地走過去,跟在沐易臣的身後,也進了這家酒吧。
她穿過正門,剛要進入正廳,就被侍應生給攔住了。對方對她微微頷首,態度不卑不亢地說:
“小姐,不好意思。本店是高級消費場所,目前實行的是會員制。假如您是這裡的會員,請出示一下您的會員卡;如果不是的話,需要到那邊的吧檯,先交兩萬元的押金,纔可以進去消費。”
趙冬寒默了默,語調淺淡地回答道:“好,我跟你去交押金。”
此時,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慶幸。好在,沐易臣的錢包還在自己身上。不然的話,別說跟蹤了,連想進去都成了難題。
趙冬寒一邊走,一邊擡眼默默觀察着。她發現,這間設施豪華的酒吧裡,一共分爲三部分,分別是前吧、後吧和服務區域。而吧檯,則位於前吧的範圍內。
趙冬寒跟隨侍應生,來到吧檯的收銀處。她從錢夾裡隨意抽出一張信用卡,遞給了收銀員。然而,在輸入密碼的時候,她不由得犯了難。
因爲,趙冬寒突然發覺,自己根本不清楚這張卡的密碼。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使用沐易臣的卡。過去,趙冬寒總是認爲,自己有手有腳,可以靠一技之長去賺錢。因此,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需要用男人的錢。 шшш●тт kΛn●C O
在遇到沐易臣之後,她更不想虧欠這個男人什麼,所以纔會整天記賬,希冀着能保持一份自尊與驕傲。
然而,趙小姐連做夢也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居然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毫無顧忌地花沐易臣的錢,只因爲她早已將他當成了丈夫。不然,她也不用花費這麼多心思。
即使是在上一段戀愛中,她也沒做到這個地步。今天,她不敢跟沐易臣嗆聲,更不敢與他大聲爭執。只能一直陪着笑臉,說出的每句話,都小心翼翼的。
趙冬寒暗暗告訴自己,臉皮放得厚一些,不要被他的話打擊到。所以一整晚,都將沐易臣當成是小祖宗一樣哄着。
不管怎麼說,趙冬寒的身份也是趙家的二小姐。從小到大,一貫以清冷的姿態示人。雖然不及沐易臣那般,在衆人的奉承與追捧下長大,但她也是擁有一身傲骨,不肯輕易向人低頭的。因此,趙冬寒這輩子,還從未在其他人面前,變得如此低聲下氣過。
爲了讓沐易臣高興,她甚至賠上自尊,努力掩飾着羞怯,連美人計都用上了。天知道,剛剛的那聲老公,她叫得有多沒有底氣。也沒人知道,在喊出那兩個字之前,她的腦海中是經過了怎樣的一番糾結和躊躇。
她違抗了沐易臣的命令,沒有將錢夾還給他,而是留給了他兩顆奶糖。
那種牌子的奶糖,是趙小姐最喜歡的零食之一。在上飛機之前,她買了一些放在身上。在飛機上吃了一些,隨手將剩下的,都塞進了外衣口袋。
當時,他態度冷漠而嚴厲地向她索要錢包。趙冬寒舍不得拿出來,情急之下,又找不到其他東西代替。
於是,她摸了摸身上,發現只剩下那兩顆糖了。爲了迷惑沐易臣,達到趁對方不注意,親到他的目的,她不得已做了個假動作,把奶糖放在了沐易臣的手心裡。
估計等她離開之後,待沐易臣看清了手裡的東西,多半會認爲她在耍他,進而暴跳如雷吧?
其實她肯花沐易臣的錢,除了將對方當成了家人這個理由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今天的沐易臣,實在太過冷淡,也格外毒舌,將她打擊得體無完膚。
其實,趙冬寒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也許很可笑,很無恥。不過,她就是這麼想的——只有花了這個男人的錢,才能讓她更加有自信,他們的關係特別親近,不分彼此。
趙冬寒暗暗在心裡苦笑,如今她與沐易臣的關係,居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還要靠花他的錢,來證明她們的關係。不過,這能怨誰呢?還不是她自作自受的?
更何況,她自己的財物,全都放在了行李箱裡。此刻,只有沐易臣的錢夾,還隨身攜帶着。如今,不刷他的卡也不行了。
基於這種想法,趙小姐才如此坦然地,掏出了沐易臣的信用卡。
此刻,她被問及到了密碼。沐易臣給她錢包的時候,沒有告訴她密碼是多少。如今,又不方便打電話問他。
若是一個電話打過去,沐易臣就會立刻發覺,她在悄悄跟蹤他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趙冬寒略帶遲疑的態度,令收銀員的目光,也變得懷疑起來:
“這位小姐?”
“等一下,讓我想想。”趙冬寒心裡焦急,但表面上卻保持着鎮靜,不慌不忙地說,“平時,我習慣每張卡都設置不同的密碼。所以,一時有些記不清了。”
收銀員一想,這也是有可能的,便垂下頭不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