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每日黑幕皇宮中都會接到慕天愷的行蹤進程,以及生活中的鉅細靡遺。
縱使每日的行程慕齊通都能想到,但是每當接收到新的消息,還是會感到淡淡的安心與欣喜。
慕天愷離開楓都的一個月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赤流國都朵燃城。
剛進城門,衆人便受到了納蘭閒奇的熱情接待。雖知是多一個幫手多一份助力,但是面對一個沒有理由幫你的人,慕天愷還是心存戒心。
“理由。”他淡淡的開口。
“貴國國主言,幫你完成這個任務,我就可以抱得美人歸。”納蘭閒奇掛着溫柔的笑意,似是已經勝券在握,美人在側。
衆人嘴角抽搐,但是卻完全可以信服,因爲幾年前納蘭閒奇提親的事情鬧得整片大陸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隨後,慕天愷並沒有在朵燃城多做停留,只是留下了青兒與納蘭閒奇先研究着赤流二皇子的病情,自己與風行、風揚馬不停蹄向索特帝國進發。
他們的行程安排是先去卡特完成討債任務,而後在回來時,再去赤流。畢竟藥理方面的有青兒就足夠,現在再加上個納蘭閒奇,第一個任務成功的可能xing就大大增加,但是卡特帝國的任務雖然稍顯簡單,卻是與黑幕一南一北,很是耗費時間。
然而,這時另一個狀況卻出現了。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慕天愷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要知道慕天愷從小到大根本沒有生過病,這種情況又如何不讓人擔心?
但慕天愷卻拒絕看大夫,最後實在被風揚風行逼的急了,就寒着一張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失眠。”
是的,慕天愷失眠了。
即使風揚與風行趁他睡着時,偷偷燃燒安神的薰香,也無濟於事。
雖說是失眠,但是卻是與平常不一樣的失眠。因爲夜間即使有人進去慕天愷房中,也不會再驚醒他,晚上似是睡得很死,但第二天卻依舊像是一夜沒睡般掛着兩個黑眼圈。
與此同時,在黑幕皇宮中,慕齊通卻是心情一天好似一天。
“陛下,到就寢時間了。”貼身太監景樂低聲提醒。
“嗯。”慕齊通應聲。冰寒的眸子卻因爲這即將晚睡的時刻而現出一絲喜悅。
“易朗到了嗎?”
“稟陛下,正在您寢殿門口候着呢。”景樂恭敬的回道。
慕齊通站起身來,緩緩向外走去,似慢實快,眨眼便沒有了蹤影。
景樂慢慢擡起頭來,細細的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而後微微揚起嘴角,“事關四殿下,陛下總是很心急。”
慕齊通寢殿
易朗正襟坐在慕齊通牀前,臉色慎重,“陛下,可以開始了。”
“嗯。”慕齊通淡淡應聲,隨後便臥在牀上閉上了雙眼。
又是這個場景!
慕天愷皺眉,心中一把莫名的怒火在節節攀升。每次清空思想進入睡夢,再睜眼時看到的都是這種景象,也隨即會知道,將要看到的都是那個人,即將要面對的都是那件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天愷有一絲絕望。
微風,草原,藍天,一望無際……
綠草的芬芳撲入鼻端,風兒的尾巴掃過發稍,一切都顯的是那樣的平和而又安詳,但是慕天愷的心中卻是止不住的煩躁。
“愷。”熟悉的低沉嗓音在他身後響起,然而慕天愷的心卻猛的一沉,條件反射xing的跳開數步,看向突然出現的男人。
一身月白色長衫,頎長的身材,劍眉,星目,薄脣,赫然正是慕齊通。此刻另一番裝束的慕齊通卻比以前多了幾分儒雅,縱使雅緻而又養眼,但是慕天愷卻絲毫不敢放鬆。
因爲無論再如何,接下來要面對的都是……
“愷,想我了沒?”慕齊通上前猿臂一攬將慕天愷帶入懷中,淡淡的清香逸入鼻間,但是慕天愷卻是一臉的冷然。
“爲什麼?”慕天愷沒頭沒腦的問道。
“嗯?”
“爲什麼每次睡很長時間,都像是沒睡一樣,爲什麼每次在夢中,自己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一般,只能任憑你擺佈,爲什麼每次做夢都會夢到這個討厭的草原,爲什麼每次做夢都能夢到你。”
“討厭我?”慕齊通挑眉。
“……”慕天愷別過頭去抿脣不語。
“這片草原的風景不好嗎?我還以爲很好呢。那下次見面就到我的寢宮怎樣?”慕齊通似是在詢問,但是語氣卻更似就這樣說定一樣。
“下次?”慕天愷耳尖的捕捉到這個關鍵xing詞語。爲什麼他就肯定一定會有下次?
這一切都透着蹊蹺,但自己卻一直不解。
“恩,但不是現在。”慕齊通聲音難得的輕柔,而後便把懷中的小人兒輕輕放在草原之上,繼續以往每晚夢中都會做的事情。
慕天愷縱使心中又氣又急,卻又奈何不了半分,因爲在這個夢中,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眼看着慕齊通已用一隻手輕鬆制住自己欲妄動的雙手,並且俯下身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呼氣、細細吮吸,並喃喃自語,“現在可還習慣這種接觸……”
慕天愷便索xing放棄了掙扎,在過去的幾十個夜晚中,他已得出結論,即使掙扎也沒有用處,因爲這個夢境就像是隨着慕齊通心中所想而變化的一樣,他想要出現一顆大樹,甚至都能憑空長出。
熱燙的呼吸緩緩在耳邊慢慢吹着,粘粘的唾液,讓他不禁在心中升起一種噁心的感覺。
這種程度的,無論試多少次,他還是接受不了。
“你到底是不是父皇?”感覺着他的手如同以往那樣緩緩向下滑去,慢慢解kai自己那件單薄的內衣,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卻是無法阻止。
第一次面對時,自己無論反抗,諷刺,試過各種方法,都始終沒有結果。但是如此這許多次後,卻是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的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夢,雖然那內心中的恐懼與噁心感,沒有隨着次數的增加而減少半分……
“我就是你心中所想,是你心中的父皇。”慕齊通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絲毫不爲自己所動的小人兒。
慕天愷粉嫩的小臉上一抹氣憤嫣紅,眸中因爲生氣而蒙上一層水霧,在綠色草地上顯得格外的讓人慾念勃發。
“不可能,我對父皇的是親情,你肯定不是我心中所想,你到底是誰?”慕天愷冷着聲音低低問道。
“呵……我就是你心中所想。”慕齊通微微揚起嘴角,少見的笑容竟一時讓慕天愷看呆了眼。
直到那熟悉的吻再次印上自己的身體,慕天愷的意識才重新回籠,冷冷的聲音帶着氣憤,“我今年才十歲,荷爾蒙還沒開始分泌,又如何會對你有這種幻想。”
“荷爾蒙?”慕齊通挑眉,雖是不解,但是這並沒有耽誤他對這具渴望已久的身體的膜拜。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這具還未長開的少年身體,白皙的皮膚的沾染上一條條溼溼的唾液痕跡。
慕天愷努力的試圖掙脫自己的雙手,但是卻紋絲不動。
一種很無奈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個父皇肯定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他心中萬分肯定。
“愷……”低沉的嗓音叫喚着已經明顯有走神趨勢的小人兒,“你現在對我的這種接觸還會感到噁心嗎?”
四十多個夜晚,即使這樣也適應不了嗎?慕齊通等着眼前人的答案。親情的話,他不要,他要的是愛情。
“噁心。父皇對於我是父親的存在,而不是這種……碰觸。”前世沒有情,今世難得有了溫情,卻爲何非要自己瞭解父皇對自己的感情,爲何非要自己面對這些噁心的東西。
溫暖的脣似是在懲罰自己的不專心,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乳尖,慕天愷身體不自覺的輕顫。
這種在以前從沒有有過的反應,一時間呆住了兩個人。
咬的,和被咬的。
一絲喜悅在慕齊通眸中氾濫,而慕天愷眼中卻閃出一絲恐懼。
“愷……”慕齊通略帶欣喜的低聲喚道。
“你走開。”慕天愷的情緒突然有點失控。他討厭改變,但是此刻,這種改變卻爲他敲響了警鐘,縱使那很可能是身體的條件反射,但在慕天愷眼中卻無疑是可怕的。
“爲什麼要逼我。”慕天愷冷冷的看着上方的人,眼中不期然的流露出淡淡的傷心與恐懼,那個情字,自己是真的不想碰,爲什麼即使自己離開黑幕,你在夢中都不放過自己……
“愷……”慕齊通俯下身來,欲抱起那看起來備受打擊的人兒。
“走開。”慕天愷搖晃着身子,冷漠的擡頭怒視,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堅持。
“好的,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愷,我會再來。”慕齊通深深地看了一眼固執的小人兒,輕輕在他額上印上一吻,戀戀不捨的爲他拉上衣衫。而後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慕天愷慢慢低下頭來,他討厭這個夢。自己總是那麼的弱小,什麼都做不了,趕緊醒來吧。
討厭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