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顏夕望着白浩的背影,眸中利光閃閃。她這纔想起應墨隱還在身邊,轉頭卻發現對方早已一臉平靜坐回位置,倒是對她在敬華樓的事一點都不在意一般。
還是頭一回沒有因爲自作主張而招來應墨隱的冷眼,古顏夕下意識便覺得白浩帶來的事遠比在敬華樓發生的的要嚴重得多。
“齊宣國太子齊瀾雲兩日後來應召,商談關於應召國戰敗後割地和賠償的事。”少傾,應墨隱淡淡道,“陛下的意思是讓本王與你去迎接貴客。”
驀地瞪大雙眼,古顏夕疑道:“迎接外賓一向是文官的事,怎麼會……”話還沒說完,她卻突然明白過來。
應墨隱戰敗本就是應召國的恥辱,堂堂戰神讓應召國顏面掃地,身爲皇帝的兄弟不可能不在意。他雖然當着衆人的面對應墨隱恩寵有佳,但實際卻是想方設法地讓應墨隱爲戰敗的事付出代價。
這等心機,還真是……下作。
相比古顏夕,應墨隱倒是表現得很平靜。他見古顏夕似乎很是憤憤不平的樣子,不自覺地挑眉嘲道:“你若不願,本王自己去也可。不過是誰說要做好本王的賢內助?”
“王爺你該知道,臣妾並不是那個意思。”
無聲地冷笑,應墨隱垂首靜飲一口茶水。微涼苦澀的口感讓他眉頭皺了皺,他看着那翻滾的葉片,緩緩道:“那你就記着,此事是陛下看重應候王府,無論如何都不許節外生枝。”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到古顏夕身邊時突然停下。一雙冷眸望着門外景色,他揚聲提醒道,“還有,你且記着千萬小心齊瀾雲這個人,不要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古顏夕詫異看向應墨隱,發現他高深的表情中似乎藏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心中隱約覺得古怪,她不明白應墨隱爲何會突然說這麼一句。
他是在關心自己?還是說,他擔心她接觸齊瀾雲後會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古顏夕他們彼此相安無事過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便前往城門迎接貴客。
初秋的清晨已經帶了涼意,秋風清徐,草木瑟瑟,莫名添了幾許悲涼。一早就站在門口等人的古顏夕身着厚重宮服,雖不覺得冷,心情卻很壓抑。望着前方滾滾塵埃,她長嘆一聲,卻在下一刻被人一拉,差點摔倒。
“你……”有些懊惱地瞪嚮應墨隱,古顏夕站得太久腿早就麻了,這傢伙存心找事兒不成?
“若覺得累就靠過來,好歹是正一品的王妃,要是等下也這麼狼狽倒叫人看了笑話。
”應墨隱盯着遠處,語氣依舊很冷,他動作很輕地拉過古顏夕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以此減輕她腿上的壓力。
明明還是一張冷臉,明明還是那麼陰森的語氣,可古顏夕卻突然生不起氣來。她低下頭有點不敢去看應墨隱,總覺得這一刻氣氛怪怪的,而心裡更是怪怪的。
這時城門外塵土飛揚,齊宣國的隊伍緩緩進入視線。對方來勢洶洶對城門口守着的應墨隱一行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他微眯的眼露出幾分危險氣息,片刻後就見齊宣國的人來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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