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應墨隱微微側目,他看着身畔的女子,像是從未這般仔細看過,這世上能有幾個女子能在面對一國之君的時候還如此冷靜並充滿智慧,應墨隱其實承認古顏夕是他平生見過的最優秀的女子,可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人,爲何一定要打破頭嫁進應侯王府?
仰慕自己?呵,怕是隻有蠢笨如豬的人才會信。
應炎煦又與他二人說了會體幾話,慢慢將話題轉到昨夜應侯王府的行刺上來,“聽聞昨晚出現在你府上的,是趙家的人。”
“看似是趙家家僕,但微臣想趙大人並不是做這種事的人。”應墨隱皺皺眉,冷道。
“哦?”眉峰上揚,應炎煦的神情帶着一抹高深,“你查都沒查就說不是他,難道沒想過萬一真是趙家所爲?”
“趙大人做事一向磊落,陛下信他,微臣自當也信。再說既是去刺殺,又怎會派帶着刺青的自家殺手?”緩緩而語,應墨隱不卑不亢看着應炎煦說道。
平靜無波的目光對視,卻讓周圍氣氛變得十分微妙。就這樣過了很久,應炎煦才笑着低下頭,一邊輕叩桌面一邊道:“那依你這麼說,是有人在故意陷害趙家了?”
古顏夕垂眼暗道不妙,應炎煦一句句將話題引到此處,原以爲他只是試探,而眼下看,卻又不是試探那麼簡單了。
應墨隱倒是平靜,他眉眼間幾乎沒什麼變化,只看着應炎煦淡淡道:“微臣不敢,不過經陛下提醒,此事也並非不可能。”
應炎煦瞥了他一眼,忽然笑道:“那你覺着洛陽城中有誰敢陷害趙家?”
沉靜的眸底似有波瀾溢出,但應墨隱只面不改色道:“趙大人替陛下除奸臣、查貪官難保不會得罪人,以此才招來禍端。不過此事尚無證據,微臣也只是猜測。”
應墨隱的回答十分巧妙,既免了趙家的責任又保全了炎帝的面子,甚至連他自己都洗脫的一乾二淨。
古顏夕不由暗自稱讚,也只有應墨隱才能面不改色地當着皇帝的面說這些。
淺笑的神情終於淡了幾分,應炎煦擡頭看向應墨隱,似是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滿意。正待他要繼續下去的時候,就見他的貼身太監小步靠了過去,道:“皇后娘娘跟荷妃到了。”
“傳。”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應炎煦很快掛上溫和笑意,像是忽然纔想起來般道,“瞧朕,光顧着問事情竟讓你們站了那麼久,來人啊,賜坐!”
隨着太監們添置凳子,應炎煦跟荷妃也領着宮人們進了園子。對這兩人自是不陌生,應墨隱衝兩人頷首,古顏夕卻不得不起身衝兩人行了一禮。荷妃看古顏夕着實不順眼,纔打算擠兌她幾句,就被應炎煦以眼神制止了。
應炎煦警告了荷妃一眼,這纔看向古顏夕,柔聲道,“幾日未見,王妃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