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異樣情緒不斷上升的氣氛中,應墨隱、範御熙跟肖洛凡冷名互相對上了眼,幾明明討厭對方討厭的要死,恨對方恨得要死的人忽然全都腦中靈光閃,然後齊刷刷地站起身上,異口同聲道:“紫雲陛下,難得今日如此熱鬧,若只是尋常的歌舞表演未免也太單調了。”
月雲升並非沒聽說過這三人之間的過節,此刻見他們如此同心宛若兄弟的樣子,微微愣了下。三國使臣隊伍裡的其他人見狀也當即呆在原地,這……難道是太陽西邊出來了,這三人怎麼就湊到起了?
哪知應墨隱三人卻好像渾然不覺,只瞬不瞬含笑望着月雲升,直到對方問道:“那不知三位是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聽聞冷家大公子乃紫雲國最出名的翩翩公子,琴棋畫,武功學識皆是上等,更溫文有禮,被衆多女子當做是夢中情人。我三國使臣前來紫雲是爲了拜訪陛下,二自然是想會會冷大公子,此刻天時地利人和,不如就請冷大公子爲我們表演段吧?”
三人之中最敢說的冷過於肖洛凡了,此刻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折斷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話剛落,就見在場衆人紛紛變了臉,尤其是冷名其妙就變成了衆矢之的的冷俊軒。
“洛王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冷俊軒當即皺了眉,冷冷問道。
“洛王爺話說的這麼明白,冷大公子還不清楚嗎?”卻是範御熙接過話,似笑非笑道逼。
“如果冷大公子不清楚,本王也可以再解釋下,就是我們希望借今天這機會可以睹你的風采。”
這三人完完全全地睜着眼睛說瞎話,從來只見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還從來沒見過敵人齊心,去斷情敵的!
然而說實在話,這要求其實並沒有太過分,冷俊軒雖然的確是月雲升的左膀右臂,但身份地位比之應墨隱跟肖洛凡卻還是差了些,說難聽點,他們是王爺是主子,而他冷俊軒不過就是兵部尚是臣子。那麼主子要求臣子做事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就算這要求可能會毀了冷俊軒在紫雲國樹立的高大冷酷的形象。
冷俊軒眉頭緊鎖沒有接話,只緩緩側目望着上方。月雲升見狀也頗有些無計可施,他的確可以出面阻攔,但這樣未免顯得太過計較,如果這三人再聯繫起來說些有的沒的來詆譭他們紫雲無理從而引起多餘的紛爭,那事態就會變得更嚴重,。
他的確看重冷俊軒,但在那之前,他需要考慮的卻是全局。
冷俊軒其實也知道月雲升的難處,更明白應墨隱三人正是看準了這點才聚衆找事兒的。無奈之下他只好重新轉了過來,深吸口氣平復了下心情,他正想着要硬着頭皮答應的時候,卻見月夕顏突然起身,將他的手按住,然後不動聲色搖了搖頭。
接着她轉向衆人,面上瞬時化開那得體的笑容,揚聲道:“既然三位想熱鬧些,那我便與冷大人起爲諸位助興吧,只是不知三位希望看點什麼呢?”
月夕顏的意外出聲讓氣氛再度僵住,應墨隱三人當時就震驚了,愣在原地竟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月夕顏見狀心中冷笑,面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她拉着冷俊軒邊往正中的空地上走邊道:“既然各位看煩了籠統的表演,那咱們就換點新鮮的來助陣吧。”
“冷大人向喜靜,而我則喜動,這世上唯能將動靜體現盡致的冷過於舞劍了。雖說舞刀弄槍的不太好,但我看三位應該會喜歡吧?”
月夕顏完全是在自說自話,她不等應墨隱三人迴應,就衝着那頭的冷笑使了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很快將貼身佩劍遞了過來,少頃又給冷俊軒準備好了凳子跟張七絃琴。
在等切準備就緒後月夕顏已經壓根不再去看其他人了,她含笑衝着冷俊軒點了點頭,冷俊軒則也無奈地笑,修長指尖撫上琴絃,微微撥弄。
風至,樂聲起,劍光閃,袖裙飄搖,美不勝收。
冷俊軒的琴聲就跟他本人樣,裡外都透着股沉穩的涼意,而月夕顏袖裙如火在場中飄搖,每劍所過之處都像是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動靜,冷熱,二人沒有說話沒有對視,但就像是相伴了數十年樣,彼此之間搭配的相當合拍。那綿延的樂聲仿若絲絲光束將月夕顏四肢纏緊,令她的每動作都與樂聲相合,力道正好,氣氛太妙,瞬時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三位。
月夕顏跟冷俊軒如此登對的樣子就像是把利刃刺進了他們三人的胸膛,接着又在劍上被串成了串,放在火上烤啊烤,就差沒放鹹鹽跟孜然了。
那種煎熬想必他們誰都沒有嘗試過,很想上前去斷這種美好,卻在看到月夕顏極其享受的表情時而邁不開步子。事實上他們三人雖然是陪伴月夕顏時間最長的三人了,但他們也從來沒在她臉上見過這樣放鬆自在的表情。
就像是那離開了籠子的鳥樣,正在自由飛翔。
應墨隱的眼光暗了下去,他有點不開心她的小妻子竟然會配着另人的調子翩翩起舞,明明他唱歌也很好聽的……
隨着樂聲逐漸到達**,場中的氣氛冷名變得緊張。月夕顏的動作越來越快,渾身氣勢盡出,竟顯得那般灑脫。而就在所有人都閉住呼吸精心欣賞的時候,只聽“咔嚓”聲響起,竟是茶杯落在了場中的位置,碎片落了滿地,最近的恰好是在月夕顏即將落腳的地方。
而她此刻仍舊沉浸在樂聲跟舞劍的樂趣中,絲毫沒有發覺。
那雙白皙如玉的繡鞋在袖裙下翻轉輕點,眼看着即將踩在碎片上的時候,驀地,三人同時站了起來,卻只有飛身衝了過去,把將她拉住,然後死死地扣在了懷中。
此時,明月當空,藍袖兩道身影旋身落下,如此美景,只叫人不勝感嘆。
是應墨隱,他看不得自己的小妻子再受到任何傷害,所以儘管她已經不認得他,他卻已然隨心動了起來,。
範御熙跟肖洛凡見狀紛紛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他們跟應墨隱是同時間站起來的,但在那閃而過的遲疑之後卻冷名落了下風。就像是在這場感情的角逐中,月夕顏從始至終選擇的都是應墨隱,而他們則直被拒之門外。
應墨隱這時候幾乎已經快要忘卻此刻身處什麼環境,他的懷裡是他思念了五年的人,他無時不刻不想像這樣將她揉進自己的血骨,用盡生世去疼愛她。可這天真的等到了的時候他卻又有些恐慌,他擔心這切會是夢,擔心轉身過後她又會重新消失。
患得患失,真是糟糕透頂的詞兒。
“應候王,可以請你放我下去了嗎?”這時,就聽月夕顏忽然說道。
應墨隱滿目茫然終於恢復清明,他有些無措地攏着月夕顏站回乾淨的地面,誰料腳剛觸上那青石板,就見月夕顏抽身離開,只在他臂彎中留下抹餘香。
心情冷名變得低落,他正想說什麼時就見冷俊軒匆匆走了過來,拉着月夕顏的袖子上下看了遍,見她無事這才鬆了口氣。
該死的,這不是他的動作嗎,怎麼儘讓這死人臉給做完了?
“應候王,適才多謝你出手相助。”
就在他暗自腹誹的時候,就聽月夕顏再度開口。應墨隱急忙收了眼底那抹妒恨,他輕咳聲,佯裝大度地擺了擺手:“無妨,小事而已,只不過怪的是……這茶杯怎麼冷名其妙在這裡碎掉了?”
明明他只是想岔開話題,誰料說完以後就見月夕顏秀眉揚。他太清楚她露出這副表情時候的算了,果不其然就見她上前兩步,望着賓客所在的位置道:“月曦,你也太不小心了。”
那頭的月曦公主被當衆提名,頓時愣在了那兒,而她的雙手也是空空如也,整人渾身都在發抖。就這樣發愣了好會兒她纔回過神來,匆匆跪倒在地面露愧色道:“顏姐姐,是我看你跟冷大人的表演太過入迷時失了手,所以才……”
她話沒有說完,張臉早已漲得通袖。
“以後做事情小心點,你傷了我倒沒事,若是不小心傷了其他貴人可就麻煩了。”
“是,這次多虧有應候王相助,顏姐姐才能安然無恙,否則的話我真不知要以何顏面再去見姐姐你了。”
月曦小聲說着,緩緩起身從桌子上拿過了三杯酒又走了過來。月夕顏見到那已經斟滿的酒杯時眼中色彩更是古怪,而這時就見月曦遞了杯過來,另杯則給了應墨隱。
“今日是月曦魯莽,便在此跟二位賠不是了,還望姐姐跟王爺不要怪罪。”她說着,仰頭飲下杯。
月夕顏與應墨隱誰都沒有接過那酒杯,全都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姑娘,直到對方被看得臉色更袖。也不知過了多久月夕顏才擡手將酒杯接過,卻是直接遞給了冷俊軒,然後道:“妹妹,你若真要道歉不是該向我,而是要向冷大人以及在場諸位。這劍舞是給他們看的,真正表演的也是冷大人,我不過就是幫忙的襯景兒,你實在不必對我感到內疚。”
月夕顏說得很是和氣,面上笑容也絲毫沒有變過,然而在場有點腦子的人卻早已經看出,她言辭之間全都是對月曦的斥責。果然就見那月曦公主臉
色從袖變到白,她顫抖着手緩緩放下那酒杯,抖着聲道:“那這杯酒……”
“喝都喝了,想必諸位也感受到你的誠意了,你且先回去吧。”
好好宴會卻從開始就充滿了算計跟爾虞我詐,也不知月帝口中的大吉之日到底是正解還是胡說。月夕顏衝着應墨隱禮後與冷俊軒前後重回座位,然而就在經過應墨隱身邊的那瞬間,她的心卻冷名跳得很快。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在剛纔那短暫的懷抱中她竟然生出了股熟悉的感覺,若非她理智尚存,很有可能會反手將對方抱住。這種下意識的舉動讓她有些害怕,她甚至在想自己難不成是寂寞太久了,所以看到男人就會變成這樣?
可這麼說也不太對啊,她天天跟冷俊軒在塊兒,怎麼就點感覺都沒有?
抱着這樣的疑惑,月夕顏重新坐回位置。上首的月雲升見她沒事,也不禁鬆了口氣,卻是半點繼續宴會的心思都沒有了。索性因爲剛纔那小插曲,不止是他,連帶着其餘幾人都興趣平平,於是又過了半刻鐘後,月雲升率先離席回宮,見狀,剩下的人也都紛紛起身,準備撤退。
“夕顏……”就在月夕顏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奚燁卻突然拽住她的袖子,招呼她蹲下身來聽自己說話。
月夕顏面露詫異卻還是照做,聽着奚燁的悄聲細語,她的表情從詫異到古怪最後變成無奈,然後伸手彈小矮子的腦袋,隨即卻向着應墨隱走了過去。
應墨隱此刻正被況琴拽着要回去,然而他雙眸子死死盯着月夕顏壓根就不肯離開半步。眼見她突然走向自己他順手就把況琴甩到了旁,隨着月夕顏越走越近,他竟然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般,冷名其妙就袖了臉。
“你……有什麼事?”
“是有點。”
“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就定做。”
“應候王,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我讓你去死,你也會去嗎?”
明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應墨隱懸着的心卻慢慢放了下來。
“去,只要是你說的,刀山火海我都會去。”
這下子袖了臉的倒換成了月夕顏,她急忙低下頭避開應墨隱的視線,平復了好會兒才道:“沒那麼誇張,只是想謝謝王爺今日慷慨相助,所以邀請您明日去我宮中小坐。”
“還有奚燁那孩子……也覺得今日對你很抱歉,所以讓我來當說客,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們的邀請。”
求之不得。
應墨隱這樣想着正要說話,卻見另有兩人影匆匆走了過來,左右跟門神似的紮在了他身邊,似笑非笑:“既然如此,那夕顏公主不如將我們也請了吧,畢竟今日也有我們的功勞。”
這個世上不要臉的人有很多,但是像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舔着臉還特別厚顏無恥的人當真是少見。.
之後月夕顏在回憶起那一晚的場景時,仍舊笑得肚子都痛。
應墨隱一張鐵青的臉就像是吃了口屎一樣綠的難看,而左邊的範御熙跟右邊的肖洛凡則完全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看着她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三個人後背的雙手正連番上演着你掐我我掐你的小把戲,他們以爲她看不到,其實她內心正在默默給他們鼓掌。
人嘛,總有弱智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這些健全的人總要給予他們關懷。
於是在那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馬上就快掐的見血的時候,月夕顏終於莞爾一笑,應下了這個要求。
應墨隱當即換上了一副受了內傷的樣子,而範御熙跟肖洛凡則好心地伸手替他順了順氣,卻不知自己臉上那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有多刺眼。月夕顏不願再插足這三人的矛盾中提前退場,她也是後來才聽那打掃的宮人們說,當時風雲突變,周圍的十幾張桌子冷名其妙碎成了渣渣,而這三人也鬧得不歡而散。
其實……只有桌子碎成渣已經是特別好的結果了,總比那血嘶呼啦看着好看。
“你爲何非要請他們三人一起來?”事後,冷俊軒沉着臉問道。
“這不是趕巧嗎?”
月夕顏的回答只讓冷俊軒無言以對,他沒好意思說,這種趕巧如果一個不小心可真是會出人命的。
然而月夕顏卻像是很高興一樣,當晚便吩咐自己宮裡的宮人精心籌備第二日待客需要的東西。如此就見她宮裡的人忙活了一個晚上,
待到巳時的時候隨着太監一聲通報,應墨隱、範御熙與肖洛凡竟然同時出現在了殿門外。
“好醜的三隻熊貓啊……”頓時,就聽奚燁嘆道。
月夕顏差點破了功大笑出聲,她一巴掌拍在小矮子的頭上吩咐宮人領他去一邊玩兒,這才起身迎着那三人坐下來。
先是讓宮女們上了茶,月夕顏親自起身一一擺好,這才笑道:“看起來三位肝火似乎都挺旺,喝這白茶是最能去火的了。”
三人頓時臉上一僵,這時就見應墨隱一臉傲嬌道:“公主可別這麼說,本王身子一向很好。”
“是嗎,可我記得王爺之前好像還有些氣虛、憂思過度還有……”
“公主,喝茶!”應墨隱很快打斷月夕顏的話,“咚”一下將最後一杯茶放在了月夕顏面前。
哎,真是親媳婦兒啊,以前就總喜歡給他挖這種坑,現在明明都失憶了,怎麼還不遺餘力地給他添堵呢!
範御熙靜坐一旁一瞬不瞬看着月夕顏的舉動,看着她含笑自若,他心裡那埋藏了五年的陰鬱彷彿也在這一刻隨風飄散。可是一如五年前那樣,她對其他人總是點到爲止,唯有對應墨隱,總是會不自覺地露出最真實的情感。
這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吧。
“夕顏公主,其實之前我並未聽說您的大名,也是五年前纔有了您的消息。恕在下冒昧,敢問您之前一直在什麼地方呢?”
範御熙這話問的直接,將原本緩和了一些的氣氛再度惹得凝滯。應墨隱跟肖洛凡握着茶杯的手皆是一頓,這個問題也是橫梗在他們心口的一道疤,但卻一直不想去揭開罷了。
聞言,月夕顏表情依舊平靜,她替自己續了一杯茶,又微抿一口,這才笑道:“範公子這話難道是意在說明自己的情報網很優秀嘍?”
“如果公主要這麼認爲,也不是不可以。”
月夕顏深望範御熙一眼,道:“好吧,既然範公子這麼坦誠,那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從小身子不好,父皇求見了很多有名醫士都無計可施,最後還是遇到一位高人指點,說我只有遠離江月城才能活下去。後來父皇便派人將我送到周邊的山中隱居,就這樣一直過了十八年。”
“不過那位高人當時還說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會有一場劫難,若是挺得過就可以繼續活。不巧這一點也被他言中了,我十八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險些就丟了性命,索性老天開恩沒有將我收走,這纔有了咱們的會面。”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是應墨隱他們期待的,果然就見範御熙依舊眉眼深深,復又道:“那麼之前的十八年,公主一個人在山中又是如何度過的?”
“抱歉範公子,這一點我恐怕沒辦法回答你。”月夕顏無奈一笑,“那場大病雖然沒有取走我的性命但卻取走了我之前所有的記憶,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因爲我只記得這五年的事。”
“公主難道沒有想過尋回記憶嗎?”這時,肖洛凡突然插嘴道。
“我爲什麼要尋回?”
聽着她的這個反問,應墨隱冷名心口一震。是了,她爲什麼要尋回那些痛苦的過往,明明她現在過得更好啊……
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了一樣,應墨隱低着頭不敢再看月夕顏一眼。生怕再看下去他就會忍不住道出那些過往,明明知道可能會自取其辱,但卻仍舊想要觸摸她內心深處那被深埋的秘密。
“夕顏公主,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是很可憐的。”這時,忽然聽肖洛凡陰測測道。
月夕顏依舊一臉平靜,單手托腮看着他們:“那,三位看我像是可憐的人嗎?”
“我是這紫雲國的長公主,擁有無上的權力跟榮耀,我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可以只跟願意交往的人交往,我不用僞裝自己去面對誰,也不用委屈自己去討好誰。過往種種是很重要,但人,總是要活在當下的。”
“你!”肖洛凡沒料到她竟然會這麼說,他一拍桌子憤然起身,怒道,“你這樣任性選擇不顧其他,可知纔會真的讓那些擔心你、惦記你的人受到傷害!你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嗎!”
聞言,月夕顏秀眉輕揚,臉上笑意更濃。
少頃,她用一種很深邃的眼神望着肖洛凡,道:“洛王爺,你跟我說這種話,難道你是那個惦記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