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愚鈍,王爺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應墨隱過了很久才重新把目光落在古顏夕身上,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古顏夕慍怒的臉色,脣角挑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來:“你既已讓古家向本王敞開了門,爲何不送上範家的,恩?”
男人靜靜的說着話,古顏夕卻下意識握緊手中帕子,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範家先祖乃開國功臣,多年來活躍於朝堂內外,說是先帝的左膀右臂也不爲過。而古流煙作爲範家孫子輩中唯一的女孩,自然倍受寵愛。古顏夕由於是範氏帶大,跟範家的關係自然也很好。
就是因爲這,她敢讓古流煙一人留在古府,也是想曹氏多少會對範家忌憚幾分,不會過分胡來。
只是聽應墨隱的話,竟讓她隱隱不安起來。
下顎忽然被人挑起,古顏夕被迫擡頭就見應墨隱不知何時湊到了跟前,正眸色沉沉望着自己。他修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那種幾乎要看穿人靈魂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本王還納悶你爲何對古流煙那麼好,原來是看重她身後的範家。”
“啪!”古顏夕臉色突變,猛地伸手打開應墨隱的胳膊,眸光冷了下來。
“怎麼,惱羞成怒了?”摸了摸微疼的手臂,應墨隱輕哼一聲,戲謔道,“可惜,範家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你若想指望他們,怕是走錯了這步棋!”
不管古顏夕嫁進應侯王府到底什麼目的,想用範家的人來做靠山,他應墨隱還不放在眼裡!
古顏夕靜靜看着應墨隱,拳頭緊了又握,握了又緊。
她眸底的冷凝與此刻馬車中的氣溫幾乎快要融爲一體,良久她揚脣冷笑:“原來在王爺眼裡人只分兩種,對你有用和對你沒用,是嗎?”
並不喜歡這種被人質問的感覺,應墨隱斂眸不語,片刻才脣角一斜:“是,又如何?”
古顏夕緩緩移開目光,她早該想到這種身居高位的人眼裡和心裡都是沒有感情可言的。虧得她還以爲應墨隱或許會有幾分惻隱之心,她示意車伕停車,頭也不回地道:“不如何,臣妾只是覺得連一顆真心都沒有,王爺你,還真是可悲。”說罷,古顏夕輕巧躍下馬車,揚長而去。
應墨隱安靜坐在馬車中,既沒有多加詢問,也沒有派人追上去。他一向平靜無波的眸子靜的如一片死海。
“真心……嗎?”薄脣輕啓,他神情自嘲靜坐許久,吩咐車伕繼續駕車。
面上的怒容在下了馬車後就被收了起來,察覺到身後並沒有應墨隱的人跟蹤,古顏夕不由緩緩鬆出一口氣來,可終於給她找着自由行動的機會了。她不假思索的來到一處茶館,才擡腿入內,就聽一道利音劃破空氣,向她面門襲來。古顏夕身形微動,閃身躲了開去,她無奈一笑:“凌薇,就你這樣招呼客人,難怪沒人敢上門。”
“你還敢說……”茶桌後竄出一個黑衣女子來,一腳踩在凳子上,大大咧咧的提着把長刀,那刀背就被她輕鬆架在脖子上,看着古顏夕不大好看的臉色她頓時笑了起來,“誰氣你了,快說出來我好謝謝他啊!”
一腳踹開凌薇的腿,古顏夕無聲翻了個白眼:“我之前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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