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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食言,我會去找你的。”
遠空中傳來空空寂寂的一句話。
初十眸色深深,望向不遠處,這條路終是要開始走了。
回去的路上,初十將阿離喚出來,問道:“爺走了?”
阿離默……
“你知道爺跟來了?”
初十臉上揚起明媚的笑意,道:“我本來不知道,現在你不是告訴我了嗎?”
阿離想哭,碰上這麼鬼精靈的人,他該怎麼辦?
以後會不會麻煩不斷啊?
而且主子對她幾乎是言聽計從,這可怎麼了得?
沒有理會阿離痛苦糾結的表情,初十徑自向前走去。
回到王府時,已是深夜,守門的已經當她是空氣了,阿離則根本不走門。
翌日一早,雲娘就讓人來告訴她,人已經被救回來了。
初十隻得去賬房了一趟,讓陳勝忙完去那個地址找她。
只是沒想到,她到時竟有一人在那裡等她。
寧書,這個帝都首富的小公子,一派悠閒的在那裡品茶。
初十邁步而入,道:“雲娘,改天學下煮茶的手藝,將這裡改成無香茶社,一碗十兩銀子,專門招待像寧公子這樣的貴客。”
雲娘笑着稱是。
“喂喂喂,小姑娘,本公子不過是喝了你幾口茶,你就這麼小氣,還要收本公子的銀子,做人不能這樣吧?”
初十擡腳往後面走,寧書便跟了進去,一邊抗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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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回眸,“首先,我是有名字的,其次,你喝的那幾口茶也要雲娘她們燒水添柴,我這裡人手緊缺,再者收你十兩銀子,那也是看在你是我合作伙伴的份上,明白?”
寧書抿嘴,與初十談話,他似乎從來沒有佔過上風,怎麼這麼可憐呢?
“是是是,不過你答應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兌現啊?”
他們雪緣堂已經打出牌子數日了,上門求取的人那是超多,他們雖然一直搪塞着,可總這樣會得罪顧客的。
他們一路進了堂屋,初十讓雲娘也坐下,寧書則坐在另一邊。
“這個是剛做好的東西,你先瞧瞧。”
寧書接過來,打開一瞧,聞了聞,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常年混跡這一行,卻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小小的盒子裡,只有淺淺的一層東西,聞着有種淡淡的蜂蜜味。
“脣膏,顧名思義,是潤脣的東西,這種是沒有顏色的,你可以試試。”
寧書本還想說什麼,聽到初十這般說,臉上的笑意直接沒了。
“本公子試什麼試,我又不是女的。”
他氣急敗壞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無語。
雲娘也搖頭輕笑,道:“寧公子莫急,初十也只是開個玩笑。”
“我沒開玩笑,如今正值寒冬,天氣乾燥,嘴上容易起皮,給你免費用,還那麼多話,真是。”
初十撇嘴,相當的不樂意。
雲娘這才知道,她當真沒開玩笑,當下就起身將脣膏接了過來,聞了聞,道:“嗯,味道挺好的。”
認識的時間久了,初十也就慢慢了解了雲娘她們的過去。
雲娘以前也算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只是後來家道中落,父親犯了事,家人就被賣的賣,散的散,她是被賣到那個村裡的。
所幸她也沒報怨過,一直好好的過日子,丈夫人老實也勤奮,只是成親兩年就出了意外,也未留下一兒半女,雲娘自丈夫故去後也未曾改嫁,一直守在那個家裡,與弟弟弟妹生活在一起。
一呆就是這麼多年。
她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見識自然不同,這些東西她也是用過的,這種倒是沒見過。
初十也沒再損寧書,道:“沒文化真可怕,再過五日,你便來取吧!”
寧書雖然相信她,但那東西的確不是男人用的,當下有些訕訕的離開,並應下五日後來取。
初十帶着雲娘秋娘到了後面的作坊,裡面的東西都已備齊全,初十開始教她們怎麼做脣膏,這在現代早就是人盡皆知的東西了。
可在這個時空,這裡的姑娘卻還是用着胭脂。
這幾日,府裡喜慶的氣氛越來越濃,到底張燈結綵,初十卻忙得不見人影。
她將爺給她的那幾人送到了雲娘那裡,開始教她們做脣膏,雖然看似簡單,但也用了兩天的時間纔開始正式能做出來。
臘月二十七這一日,雪緣堂人滿爲患,那一日有幾名女子以紗遮面,親自爲幾名女子點妝,引起一片熱潮,明明進去的姑娘就是那種丟在人羣中,衆人也不會多看一眼的樣子,可出來時,卻如同換了一個人。
衣衫依舊樸素,卻有那種奇效。
衆人震驚莫名的同時,也紛紛要求試驗,但一共只有二十個名額,最後大多都是遺憾的。
寧書爲了不得罪衆女,對外宣稱他們只是提供買賣之地,並不能左右其賣家。
所以大家也沒辦法怪他。
但紛紛提出要見那幾位姑娘,誰都知道這打的什麼主意,不外乎是想買了回去專門爲其點妝。
從那幾名女子的穿衣裝扮上看也不是什麼大家姑娘,再說也沒有哪個大家姑娘會學這些,所以衆女的心思又活絡了。
卻再一次得到消息,來人已離開,不過卻留下了東西。
經過剛纔的試驗,就是此刻拿出任何東西,她們也會爭搶的。
所以,當寧書將第一款無色脣膏拿出來,且由人點上展示之後,立刻被一搶而空。
雪緣堂的氣氛十分火爆,初十和雲娘等人卻坐在她們的小院裡喝茶。
“這次的東西真不錯,不過你以後當真打算只由雪緣堂售賣嗎?”
這事情在雲娘看來,那是將到手的銀子往外推。
不過想着纔剛開始,興許初十有別的想法,便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此刻看到雪緣堂那火爆的場面,也被驚到了。
這簡直就是白撿銀子啊!
初十卻點了點頭,道:“雲娘,有些事纔剛開始,我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所以,這裡還是不要太出名的好。”
這是她一早考慮好的,因爲爺的關係,她不能給他惹禍,但很多事都由不得她不出面,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想好了,她可以去做很多事,只要不連累他就好。
再者,爺說過,他有一天會做不了世子。
到那時,恐怕真正的風雨也就到了。
她不得不多做打算。
“可是寧書知道你的身份。”
寧書做爲一個商人,既然敢和她合作,自然也是打聽清楚了。
“無妨,有些事讓他知道對我們也好,否則他若亂來,就不好了。”
這裡並沒有請其他人,除了雲娘和秋娘,也就只剩下兩個打雜的,以及凌非派過來的人,並沒什麼外人。
所以,他們隨時可以撤走。
“你考慮的很周詳。”雲孃的眼裡帶着一絲欣慰。
這話說的初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些,若真的有人過來搶,給他們便是,只要人沒事就好。”
她現在要做的是保護好大家。
過了會,秋娘領着一個人進來,初十迎了上去,道:“陳管事來了。”
來人正是陳勝,自從初十將他妻子帶了回來,且給了一百兩讓他娘看病之後,他便決定跟着初十了。
這幾日,他交結好了府裡的事情,今日纔是第一次上門。
“小姐,你不要再喚我陳管事了,叫我陳勝就好。”
陳勝開口,將她的稱呼也變了變,一躍成了主子。
初十也沒有去糾正,反正對她來說稱呼什麼的都是浮雲。
她將陳勝介紹給秋娘雲娘,而且又與他聊了些現代記賬的方式。
其實他們目前這種經營挺簡單的,陳勝瞭解後便退了下去。
雲娘不放心的說道:“初十,他,可靠嗎?”
“不是還有你盯着呢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初十覺得這雲娘當真是一個全能人,作坊交給她打理很放心,也很輕鬆。
臘月二十八,寧書再次過來,臉上的喜意根本無從掩飾,一進門整個人笑得毫無形象可言。
“小心樂極生悲。”
初十見他如此,直接打擊了一句。
寧書的笑聲直接卡殼,他最不喜歡這丫頭的嘴了。
“我說你大過年的能說點好話嗎?”寧書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順手就拿過茶水往嘴裡倒,顯然是渴了。
初十怪異的看着他,不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你知道昨天賣了多少銀子嗎?”
初十起初和寧書商量過,經過那一輪點妝的驚喜,再來賣脣膏,定能賣上價格,所以他們起初的定價是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按理來說昨天一共能賣二千兩,但看寧書的表情,也知道定然不只這麼多。
果然,寧書一開口就是,“六千兩。”
不等初十回答,他自己就興奮的報出這個數字。
雲娘等人也是嚇了一跳,忙又給他添了一杯茶,寧書一飲而盡,道:“厲害吧,你們都沒看昨天那場面,簡直太瘋狂了。”
據他說,那兩百盒純膏,他本來就是先試着賣了一百盒,誰想簡直就是用搶的,最後他又說道,這是爲了感謝新口發賣所以才賠錢賣給大家的。
最後這五十支卻是不能了,所以便又漲到了五十兩,就是這樣,那也是很快就被買走了。
當然,作爲商人是不可能這樣放過那羣小羊羔的。
剩下那五十盒,他是用來拍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