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月光之下,舒悅凝陪着桑寧遠離宮,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到了宮門口,坐進馬車裡,這樣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
“在想些什麼?”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桑寧遠主動問到。
“我、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舒悅凝看了桑寧遠一眼,補充道:“但願是我多心了!”
“呵……”桑寧遠低笑,嘴角輕輕勾起,有幾分嘲弄的意味,對上舒悅凝晶亮亮的眼眸:“怎麼現在才覺得不對勁?剛纔看你喝茶喝得那麼痛快,我還以爲你是默認了陛下的做法!”
舒悅凝雙眼圓睜,總算明白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皇帝的寵妃是什麼身份,她舒悅凝又是什麼身份?莫說她現下什麼都不是,縱使她做了桑寧遠的妾侍,對於皇帝,對於皇帝的寵妃來說,她依舊什麼不是,怎麼會親自斟茶給她?
那茶,有問題!
舒悅凝如鯁在喉,臉色十分難看:“你說……那是什麼毒藥?”
“毒藥?若他有心讓你死,你怎麼可能走得出皇宮?”
“那……”
“不過是助興的東西罷了!”
舒悅凝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茶助的是什麼興,難怪,她會覺得身體燥熱!
桑寧遠斜睨她:“陛下看似糊塗,卻有一套識人的本事,怕是看出你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以爲我對你如此執着不過是因爲沒有把你弄到手,所以纔會出此下策!”
舒悅凝苦笑,這個皇弟當得可真夠操心的,桑寧遠不喜女色他擔心,桑寧遠喜歡女色他也擔心!
“你說,陛下是不是很矛盾?即希望你是個有缺點的普通人,方便他控制,又害怕你這個缺點太過致命,不能擔起大任……”
不等舒悅凝說完,桑寧遠厲聲打斷了她的話:“住口!陛下的心思,豈是你能夠妄議的?”
舒悅凝一愣,桑寧遠在她面前從未如此嚴厲過,以至於她即忘記了他的身份。
她懊惱於自己沒有做到謹言慎行,正想道歉,桑寧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了他的面前,另一手拿住她的腰,低聲道:“你須時刻記住你的身份,若不知道怎麼說得體,索性就閉嘴!不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縱使我喜歡你!”
舒悅凝從下往上看桑寧遠,點點頭:“謹遵世子爺教誨!”
她誠心認錯,桑寧遠該高興纔對,可他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煩躁:“你不怪我嗎?”
“世子爺說得句句在理,是我愚昧,怎麼會怪世子爺?”
桑寧遠認真凝視她的雙眼,片刻後,鬆開了她的手腕,一手依舊摟住她的腰,另一手來到了她的腰帶處,中指和拇指捏住腰帶的細繩,一扯,腰帶鬆去。
舒悅凝僵着身體,不拒絕,也不迎合。
“宮裡的藥都很烈,趁着藥效沒有發作,我先給你紓解一下,不然,等藥效發作,你怕是得吃些苦!”
舒悅凝輕輕閉上眼睛,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做好準備,現下倒也平靜。桑寧遠生得英俊,平時潔身自好,且家世顯赫,若細細算來,這事該是她佔便宜纔對!
桑寧遠漫不經心的挑開她的腰帶,解開一顆衣釦,又解開一顆衣釦……只剩下最後一顆衣釦時,他忽然低頭,親了親她不斷顫抖的眼瞼:“你,願意嗎?”
“嗯!”舒悅凝閉着眼睛回答。
“既然願意,就睜開眼睛吻我!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靦腆的性子!”
聞言,舒悅凝只能照做,睜眼,迎向他深邃的眼眸,慢慢起身,雙臂一纏,勾住他的脖頸,借力昂頭吻向他的眼睛。
這一吻,似有似無,桑寧遠來不及體會其中感覺,她已經悄然離去。
他無奈的看了看她:“只是這樣嗎?”
舒悅凝笑笑:“當然不是!”說完,她猛地靠近他的臉,含住他的脣瓣,輕輕的吸允了一下,而後調皮的用牙齒啃咬了一下他薄軟的下脣。
桑寧遠的身體爲之一顫,到底沒有經歷過什麼情/事,雖然刻意表現得冷漠,身體卻生嫩得很,舒悅凝只是一吸一咬,就已經讓他情/潮涌動。
他的生澀讓舒悅凝好受許多,她越加大膽,吻向他的嘴角,慢慢來到他的耳邊,輕輕在他耳邊吹一口氣。
溼熱的氣息躥到他的耳中,他忍下了本能的顫抖,卻沒能忍住酥麻的感覺。
舒悅凝笑了起來,比起被動承受,掌控主動權確實能讓她愉快許多。
她張嘴,一下含住他的耳垂。
桑寧遠的手,猛地摟住她的腰,力道很大,讓她有了疼痛的感覺。
她微微蹙眉,卻沒有吐出口中的耳垂,而是壞壞的咬了它一下。身後,似乎有風吹來,莫不是車簾子被人掀開了?
桑寧遠悶哼一聲,捧住了她的雙頰,阻止了她扭動查看的想法,沙啞着聲音問道:“悅凝,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人?”
多此一問!且不說她中了藥,藥效已經隱隱發作,單就她要做的事情,成爲他的女人是早晚的事情!
舒悅凝鬆開他的耳垂,扭頭與他鼻子對着鼻子,眼睛對着眼睛:“當然願意!”
話畢,她再次含住他的脣,不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
桑寧遠笑了笑,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脣舌交纏之間,舒悅凝感到身後的車簾子動了動,她失了扭頭查證的心思,只一心一意的加深這個吻。
她以爲,桑寧遠是急不可耐的,可是很快,她發現自己錯了。
短暫的青澀過後,他很快掌握了主控權,尤其是藥效發作,她變得急切後,他卻開始不緊不慢的逗弄她。
他摟她,親她,卻就是不進行更深層的接觸。
馬車輪轂一直在轉,從西門悄悄出了京城。
車裡的舒悅凝不知道馬車載着她們駛到了哪裡。此刻,那可怕的藥效已
經發作,她又熱又軟,直想化成一灘水,不管開始是否真心,她現下卻是萬分需要桑寧遠的。
需要他填滿她,需要他爲她驅趕那可怕的空虛感。
她像是無骨的蛇精,抱住他,不斷在他身上扭動,磨蹭。
桑寧遠依舊不着急,除了褪去她的外袍,熱烈的親吻她,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寧遠,寧遠!”舒悅凝一遍一遍的低喚他的名字,聲音媚得能掐出水來。
聽了她的低喚,再看向她鮮豔欲滴的雙頰,桑寧遠的眼眸中立刻生出兩簇火焰,熱得似乎要將她吞噬。
他笑了起來:“不急,馬上就到城外的別院了,再忍忍!”
舒悅凝哪裡有心思去想他話裡的意思,她死死纏住他,毫無章法的親吻他,繼續在他身上扭動,不時發出難耐的低/吟。
桑寧遠輕輕嘆一口氣:“本想憐惜你一次,可看你這樣子……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是折磨你還是折磨我!”
話落,他將她壓到了柔軟的毯子上。
頃刻之間,她軟得不可思議,唯有牢牢纏住滾燙而剛硬的他,猶如在大海里浮浮沉沉的小舟,隨着他每一個動作而動作。
有那麼一瞬間,她忘記了她孤身流露異世的事實,忘了服用五石散成癮的桑瀟風,忘了慕容子墨強迫她的樣子,一切不愉快的事實她都忘記了,渾身被酥麻佔據,腦海裡一片空白。
她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要死死纏住與她融爲一體的男人。
快樂來得突然又迅猛,她無措的迎接。
若是這快樂是無盡的,那該有多好?
可惜,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無盡的,平靜下來的桑寧遠摟緊了她,在她耳邊低語:“方纔我們經過城門時已經過了宵禁時間,沒有陛下手令是不可以出城的。禁衛軍不敢得罪我,卻也不能不經過檢查就放行,所以有人掀起車簾子查看車內的情況……”
桑寧遠說着,忽然停了下來。舒悅凝看向他,神色茫然。
迎向她的視線,他露出了一抹微笑:“掀簾子查看的人你也認識!”
舒悅凝的呼吸一滯,有些害怕的問:“是誰?”
“桑瀟風!”
得到答案的瞬間,舒悅凝其實什麼想法都沒有,她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一般,她的臉上依舊保持着茫然的表情。
桑寧遠仔細的觀察她,見她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他不由長長鬆了一口氣。
短暫的怔愣後,舒悅凝終於意識到桑寧遠剛纔說了什麼,她沒有難受,因爲她和桑瀟風早已經沒有了緣分。夜晚的事情,他知道與不知道,並無區別!
她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默默閉上了眼睛,扭頭不再理會他。心裡的喜悅,排山倒海而來,桑瀟風成了禁衛軍?他終於得到了重用!
桑寧遠哪裡知道她真實的想法?只以爲他的試探惹了她不快,他呵呵笑,上前摟住她,像個要糖吃的大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