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要臉了,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現場那人又忍不住喊了聲。
遭到一衆人圍住的陳楓,循聲望去,發現是欽差刑橫的人在說話,陳楓神色不滿說道:
“刑橫,你什麼意思?國君派你調查戰事失利的原因,你不去調查新總督嚴世美,跑來雁門城幹嘛?這邊風景獨好?來花天酒地了?”
陳楓有“客卿”的尊份,相當於國君的貴賓,可以強懟欽差大臣。
換作他人,恐怕要被安上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打入大牢。
別小看“客卿”的身份。
沈三千的兒子沈澤仕,在雁門酒樓因爲幾句辱罵,當場被殺,事後也沒人追究責任。
欽差刑橫板着臉,不苟言笑說道,“陳軍師,有人揭露,說你早已預料到虎城燒起一場滔天大火,看出五大宗門在虎城有殺手鐗,爲何不上奏?爲何隱瞞?”
“如實招來,你是不是與五大宗門達成了不爲人知的秘密?”
“朝廷懷疑你勾結宗門,製造了這場驚天大火。”
……
帽子扣得很重,換做別人,恐怕已經被嚇傻了。
陳楓可不是一般人,沒好氣說道:
“傻逼!”
刑橫濃眉一橫,質問語氣道,“你說什麼?”
堂堂國君派下的欽差重臣,當衆遭到辱罵,刑橫沒有動手發難,已經了陳楓臉面。
關鍵是,陳楓壓根不需要這點臉啊!
陳楓一臉鄙夷說道:
“刑大人,你不僅是傻逼,耳朵也不好使把?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的情況,見人就說人家謀反,誰給你的狗膽?污衊國君的客卿謀反,此事一旦上奏,你覺得你頭上這頂烏紗帽,還能保住嗎?”
刑橫心一涼,趕緊說道,“陳軍師,我剛纔言重了。”
這是道歉的態度?
陳楓一字字說道,“副城主,我這人可沒有那麼好的度量,剛纔你說的話,可是一字不漏深深記在了腦子裡,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奏報國君。”
刑橫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在他看來,已經給足了陳楓面子,誰知對方蹬鼻子上臉了,這誰能忍?
刑橫面無表情說道,“有人看到,虎城發生火災前一天,你與屠大在遠處鬼鬼祟祟待了一個晚上,並且你們輪流睡覺,目光始終盯着虎城,你作何解釋。”
陳楓說道,“我們出去走走,本想在虎城歇息一晚,但因戰事封城,我們進不了城,城外又有野獸出沒,輪流守衛安全,這個你也要查?”
刑橫又道,“你不在雁門城待着,爲何出去?”
陳楓嗓音拔高,喊道,“刑大人,贏國律法有規定我不能出城嗎?”
刑橫再問,“你們爲何不乘坐馬車?而是要鬼鬼祟祟走路步行?”
陳楓囂張說道,“我走路出城犯法嗎?”
刑橫皺緊眉頭,陰沉着臉說道,“陳軍師,你別太囂張!”
陳楓鼻孔朝天,說道,“刑大人,律法有規定我不可以囂張嗎?”
刑橫,“……”
其他人,“……”
刑橫無話可說了,這一次他本就不是主角,沒有證據的情況,想要誅心對付陳楓,看來絕無可能了!
陳楓還在叫囂說道,“沒證據就亂咬人,要不是看你是國君派來的,找給你打趴了。”言外之意,你就是一條國君養的亂咬人的狗。
正所謂打狗看主人,我陳楓不過是看在國君的面子上,放你一馬罷了。
刑橫老臉漲紅,當場就要發飆,不過一股可怕的威壓,籠罩而下。
女帝幽幽說道,“敢妄動者,死!”
這就是陳楓的護身符,現場噤若寒戰,刑橫努力壓着自己心頭的火氣。
陳楓冷笑,嘲諷說道,“臉紅什麼?有本事就來咬我啊!”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欠揍表情,關鍵女帝發話,誰還敢動手?
沈三千橫前一步,說道,“陳軍師,紅土城那批糧食的事,你總不能憑着自己一張巧舌如簧的嘴,也給推的一乾二淨了吧?”
陳楓聳聳肩說道,“糧食都被隱龍會運走了,管我什麼事?”
沈三千質問語氣說道,“可你是這起事件的籌劃者,所有陰謀詭計都是你一人想出,這點你可賴不掉,隱龍會的潘大人都如實說了。”
潘禮豔盯着陳楓,一肚子怒氣說道,“陳軍師,你好深的城府,居然將糧食都掉包了,自己吃獨食。”
說實話,隱龍會並不懼怕朝廷,爲什麼?因爲贏國皇帝還欠他們隱龍會高達幾十億貸款呢!
哪怕事情抖落出來,對於隱龍會也沒有太大影響,畢竟沈三千沒有朝廷官職,只是一個商人,竊取商人糧食,對於隱龍會而言,也高不到哪去。
潘禮豔又說道,“陳軍師,那批糧食究竟在哪?”
陳楓一臉無辜道,“潘姐,你什麼意思?當晚我被你打暈,睡了一個晚上,天亮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返回雁門城的路上。”
“你們調查過我們雁門城的馬車了吧?我們可有一袋糧食運進城?”
“還有我們雁門城的船隻,可有一粒糧食?”
“說我吃獨食,你們隱龍會要點臉吧!自己搶走了將近十億斤糧食,回頭還要放肆污衊。”
……
陳楓的話,讓人一時無法反駁。
雁門城的船隻、馬車、工人都查過了,並沒有糧食運進過雁門城。
沈三千不屑一顧說道:
“陳軍師,事實就是事實,你瞞不了,這批糧食事關朝廷戰事的成敗,原本我與朝廷達成了協議,將糧食售賣運往前線,如今沒了糧食,前線士兵打不了賬,收不回龍城,你說國君能輕饒你嗎?”
陳楓說道,“沈老闆,糧食都被隱龍會用偷樑換柱的計謀給替換了,他們是在用假的糧食,糊弄你們,就你的智商,真不明白你是怎麼當上西南行省首富的。”
潘禮豔喝斥道,“陳軍師,休要血口噴人,你敢對天發誓,說那批糧食不在你手裡嗎?”
陳楓仰頭,看着天,剛要舉手發誓,畢竟發誓這種東西,在他穿越前的地球,就跟和喝涼水差不多。
“轟!”
平地起驚雷,高空忽然劈落一道閃電,嚇得陳楓一哆嗦,趕緊收回了手,尷尬說道,“我,我爲什麼要發誓?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陳楓心裡在嘀咕,怎麼就打雷了?
難道真是老天有眼?
他縮了縮脖子,覺得以後還是別輕易發誓微妙,因爲這個武道世界,可不是地球。
身材臃腫的沈三千,眯着小眼睛說道,“陳軍師,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那批糧食究竟在哪?是不是還在紅土城內?”
陳楓說道,“你們應該將紅土城掘地三尺了吧?”
沈三千說道,“豈止紅土城,連那條挖掘的通道,我們都找了上百遍。”
陳楓說道,“既然都沒有,那就說明糧食在隱龍會唄!”
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哪怕陳楓將“天”捅破了,那又如何?
說完後,陳楓擠開人羣朝女帝走去,“你們還是各回各家吧!反正糧食的事,我一概不知。”
“哼!”
欽差身份的刑橫發出冷哼,警告說道,“此事已經稟報國君,對你的處置,相信今天下午,就會有旨意送到西南行省,陳軍師,你自求多福吧!”
沈三千氣得臉色鐵青,發出死亡威脅說道,“陳軍師,找不回糧食,你下場會很慘,哪怕找到了,你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沈三千發誓,紅土城糧食事件,一定會成爲你走向滅亡的懸頸屠刀……”
陳楓可不是個被人威脅的主,說道,“沈三千,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吧!”
沈三千直接數落陳楓的罪責,說道:
“陳軍師,你罪有三則,一是名字虎城將有宗門縱火,卻隱瞞不報,導致損失無數軍資。”
“二是籌劃算計我紅土城糧食,盜竊近十億金幣的今天巨財。”
“三是你可能與五大宗門有勾結,有反叛之心;那批糧食有一部分,說不定已經到了五大宗門手裡。”
“關於你的種種,你覺得國君會殺誰?”
……
沈三千是個商人,沒有什麼官職包袱,哪怕說了,陳楓也拿他沒轍。
陳楓卻是看向惡水臺大佬閻西山,問道,“閻大人,要不我們再賭一局?”
“捅破天的人,必遭殃!”
閻西山的聲音仍舊沙啞難聽,宛如厲鬼在說話,“賭注是什麼?”
衆目睽睽之下,陳楓說道,“我如果無恙,國君不但不降罪,反而會封賞,你替我殺了沈三千;如果沈三千無恙,我輸你一份霸王醉的釀造秘方。”
霸王醉的秘方,開發好了,上限不會低於十幾個億。
這比送錢好多了,而且惡水臺大佬也不是個缺錢的主,對於錢財,他壓根看不上。
憑藉一份霸王醉秘方,閻西山去國君那裡邀功,好處要更多。
閻西山考慮了幾秒鐘,說道,“成交!”
“愚蠢!”
“白癡!”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着下賭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真以爲沈老闆會出事?人家是宰相的姑爺,而且人家犯事了嗎?”
“他能無恙?做夢的吧?國君的怒火一來,不死也要脫層皮。”
“嘿嘿,恭喜閻大人,白撿了一份霸王醉天價秘方。”
所有人都認爲陳楓太愚蠢了,輸定的局,簡直是白給,純屬狗頭軍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