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堂堂惡水臺二號大佬閻西山而言,今天註定是個悲慘的日子,遭到三個通虛境圍攻,還有一個半聖老人坐鎮,親自圍殺。
閻西山好幾次突圍,想要遁離這座城池,可惜都被截住。
“你龍虎山之禍,非我所爲,再敢咄咄逼人,休怪我殺伐無情。”
閻西山惱羞成怒,他替陳楓背了口黑鍋,本就一肚子氣。
“閻西山,休得猖狂,龍虎山千年基業遭毀,而你恰巧出現在山腳下的龍城,你敢說與你無關?”
半聖老人同樣氣急敗壞,恐怖雷鳴大音,在城池上回蕩不止。
“卓一鳴,當真以爲我怕你這個半聖?逼急了,我殺光龍城所有宗門弟子。”閻西山發狠話。
“有老朽在,你試一試!”半聖卓一鳴怒髮衝冠,整個人騰空,如一輪刺眼的燃燒的太陽,光芒萬丈,渾身上下,洶涌着恐怖至極的武道力量。
又一輪可怕的碰撞,在城池上方崩毀。
陳楓望着遠處高空,默默祈禱唸叨:
“閻大人,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你自求多福吧!但願你不是個短命鬼,能夠死裡逃生。”
龍虎山發生了可怕“人禍”,這是五大宗門第一波怒火,來勢洶洶。
其實由號稱國君的劊子手的惡水臺承受,極爲妥當;畢竟陳楓所做一切,都是爲了替朝廷從幾大宗門手上,收回龍城虎城的統御權。
這一戰持續到了傍晚,戰況不明,陳楓一直待在吳德的陽光書行!
一向視財如命的守財奴吳德,難得大方,好酒好菜招待,酒過三巡,陳楓有些醉意說道,“吳老闆,你這間不正經書行,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發過什麼名人詩集?尤其是我看不過眼的名人。”
不正經書行?
吳德翻白眼,然後諂媚笑笑說道,“陳公子,這個當然有,聽說過公子櫻嗎?”
陳楓搖頭,口吐酒氣說道,“公子櫻……他是什麼鳥人?”
吳德麪皮抽動,解釋說道,“名叫嚴子櫻,這可是一個文壇的後起之秀,最爲擅長章回體長篇小說,別看他年歲才二十五,但已經出版了十四本暢銷書籍,他的作品,不僅在贏國轟動,在其他國家也造成不小影響。”
陳楓問道,“嚴家?”
吳德露出個賤賤的小人嘴臉,“陳公子,聽說最近要上任的西南行省總督,就是嚴子櫻的父親嚴世美;還有最近小道消息,說嚴世美被封爲慶國公,享三公俸祿……”
新的西南行省總督嗎?
陳楓忽然想起,女帝宋家,與嚴家可是世代仇人啊!
事情還要追溯上百年前,當時宋家是封疆大吏,掌握整個西南行省的權利,爲贏國國君忌憚,在西南行省擔任一個城主職位的嚴家,成了國君內應,將宋家的消息,源源不斷秘密送往國都,奏報陛下。
當年的宋家掌舵人,也是個暴脾氣,差點沒把嚴家幾十口人活劈了。
最後,宋家掌舵人將嚴家城主吊在城門上,暴曬兩日,極盡羞辱。
嚴家也被驅趕出西南行省,這些年來,一直懷恨在心。
想到這,陳楓苦笑說道,“國君陛下還真是貼心,可以給宋家安排了這麼一位世仇對手。”
吳德又說道,說嚴世美在國都擔任六部重職,工於心計,城府極深,手段也極爲狠毒。
陳楓問道,“嚴子櫻的第十五本書,什麼時候出版?”
吳德說道,“也就這幾天了。”
隨後陳楓讓吳德派人,去請範中舉連夜過來,範中舉原本是不願意的,因爲白天時候,陳楓在登龍樓上,殺死了沈三千的兒子,殘殺了二十幾號人,此事鬧得全城皆知。
原本通緝陳大德的肖像,應該在城門上掛着!
可是惡水臺大佬一鬧,五大宗門首尾難顧,如今全力搜捕閻西山,暫時將陳楓遺忘罷了。
見面後,陳楓單刀直入說道,“範中舉,替我掌寫《封神演義》前六萬字,一共二十回目,我將寄存在登龍樓的二十五萬錢,全部當你的酬勞,幹不幹?”
範中舉沒有猶豫,說道,“幹。”
吳德在旁邊翻白眼,覺得範中舉也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因爲傳喚範中舉的時候,這廝門口都不想出,最後還是吳德的手下,將人強行拖過來的。
現在開口酬金二十五萬,你丫怎麼不反抗了?怎麼不哭天喊地了?
陳楓看向吳德,幽幽說道,“吳老闆,《封神演義》前二十回的出版,宣傳,稅費,售賣等等,我就交給你了,打探好嚴子櫻新書出版時間,他的新書一發,我的《封神演義》也要當天發售,讓他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大文豪。”
新總督上任,又是宋家死敵,肯定會如瘋狗纏住雁門城。
陳楓這叫先禮後兵。
一個小時時間,陳楓將《封神演義》前三十回背誦,範中舉則快速寫下。
陳楓讓人將範中舉送走,他站在門口,仰頭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說道,“吳老闆,我夜觀天象,暗狼星發紅,說明你這家不正經書行,將有災難降臨,所以必須帶上書稿,立刻跑路。”
吳德原地發矇,“……”
你陳公子不是滿腹經綸的大才子嗎?怎麼學起神棍那套了?
陳楓又道,“別瞅了,再不跑,人都要完蛋。”
吳德趕緊收拾東西,不免好奇問道,“陳公子,這究竟怎麼回事?”
陳楓說道,“你不覺得外邊實在安靜了?”
“有嗎?”
吳德看看窗外,疑惑說道,“夜深人靜,這不正常嗎?”
陳楓說道,“正常個錘子,後邊街口就是一家滿香園,晚上正是熱鬧的時候,你聽,老鴇叫聲都沒有,說明這裡被人盯上了。”
又問有沒有備用的逃跑通道?
吳德點頭,示意陳楓跟上,兩人一路往書行後邊院子跑去。
一條地道鑽出,又接連走過幾處暗門,很快他們出現在千米之外一處酒館,回頭觀望,發現“不正經書行”那邊火勢沖天,濃煙滾滾,竟然燃起了大火,並且天上地下,有不少武道高手在徘徊。
再遲個十分鐘,恐怕兩人會被當場捉住,來個人贓並獲。
吳德佩服,“陳公子真乃神人也!”
陳楓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不過心裡卻在一個勁臭罵,好你個惡水臺大佬,自己跑不掉,居然出賣我的行蹤,你丫夠卑鄙的。
除了閻西山,沒人知道陳楓的躲藏之地。
吳德沒有多待,他還要處理明天輿論的事宜,這酒館是吳德的產業,絕對安全,不過吳德走後不久,忽然一股冷風灌入房間,並且夾雜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閻大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剛纔還一直擔憂你出事呢!”陳楓一臉着急說道。
“陳軍師,你這表情太假了。”
門沒有推開,一身紅袍的閻西山憑空出現,整個人屋子的溫度,感覺驟降了十度,陳楓皺眉,白天的時候,閻西山不是穿黑袍嗎?怎麼變成紅色的了?
“這是血!”
“我殺了兩百多宗門子弟。”閻西山冷森森開口道,“陳軍師,你這口黑鍋,險些讓我送命啊!”
陳楓咧嘴,同樣不滿說道,“閻大人,你也不厚道,居然供出我的藏身之所。”
閻西山說道,“我這叫禮尚往來,你陳楓的名聲,在西南行省,可比我響亮得多。”
陳楓說道,“閻大人,我可沒有故意坑你,我這是爲你創造功名利祿呢!”
閻西山氣得想殺人,“胡說八道!”
陳楓居然執着解釋說道:
“閻大人,你還別真不信,實話告訴你吧!用不着三天,龍城虎城的統御權,將會重新迴歸贏國朝廷,到那時候,國君肯定論功行賞。”
“你閻大人爲了從宗門手上,奪回兩座城池,不惜與宗門半聖死拼,絕對大功一件。”
“到時國君賞你什麼黃金百輛啥的,記得由我一份功勞。”
……
龍城虎城的統御權,要易主了?
閻西山根本不信,開口說道,“陳軍師,你不像是個做白日夢的黃毛小兒啊?”
陳楓說道,“你以爲我在龍虎山的佈局,是鬧着玩嗎?”
“絕不可能!”
閻西山斬釘截鐵說道,“幾年前,五大宗門就發過強硬宣言,說想要回龍城虎城,沒問題,除非你朝廷派二十萬大軍攻伐,否則五大宗門會誓死抵抗。”
閻西山又解釋說道,說五大宗門最近十幾年來,不斷廣招弟子,如今山上人滿爲患,人多了,就需要更多的糧食錢財,但山上的宗門不事生產,唯一的收入渠道,就是兩座城池的稅收。
如今上一趟山,每個人要繳納一百金,就說明五大宗門窮瘋了。
這種時候,五大宗門就猶如五頭惡狼,而兩座城池就是兩塊肥肉。
最後閻西山幽幽說道,“飢腸轆轆的惡狼,爲了吃肉,可是會殺紅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