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你們隱龍會組織一支小隊,中午前,前往河子鎮埋伏,看到晉國公派出的兵馬,立刻給我死揍,搶走他們身上所有的東西。”
“屠大,你喬裝打扮,去一趟百越國腹地,進入百越國王宮查看情況,速去速回。”
“吳德,從兩千老兵中挑選一百人,進入溝壑山,接受從雁門城運來的甲冑,軍械等物資,要秘密運進城,不能被鎮南候發覺。”
“柳暮,接下來一定會半聖殺我,你讓潘姐想個法子,最好能派兩個半聖秘密潛伏保護。”
陳楓所有的佈局,都只有一個目的,搞垮嚴家。
沒有其他什麼理由,晉國公嚴檜害死了他岳父岳母,有仇必報,就是他的人生真理。
他可不管你什麼朝廷律法,管你什麼勢力交錯,有仇就要報。
如今在虎牢關,遠離朝廷。
晉國公嚴檜哪怕有天大的算計,也是鞭長莫及,暫時掌控不了虎牢關的局面。
陳楓現在的想法,自然是殺死晉國公兩個兒子,瓦解他的左膀右臂。
嚴世美在陳楓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
嚴世亭也即將出現,陳楓表示,你們一文一武兩兄弟齊聚,就別想着離開了。
柳暮好奇問道,“陳軍師,誰會派半聖殺你?百越國那邊?他們兩個半聖一死一傷,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能力派遣武道強者出手。”
陳楓說道,“失去理智的晉國公,會不擇手段殺我。”
柳暮沒有多說什麼,說道,“我立刻去辦。”
對於隱龍會而言,陳楓就是一棵搖錢樹,千萬不能死,否則隱龍會別想東山再起了。
吩咐好命令後,陳楓帶上軍官校尉宋士廉,繼續在虎牢關走走。
他要了解虎牢關各處街道建築的情況,以免被人追殺,路都不知道怎麼逃。
另外他也要爲雁門錢莊即將開設的分部,尋找一處合適的地點。
出乎意料,沒想到虎牢關城池,居然有一棟謫仙酒樓!
聽街道上百姓議論,對於這個武道世界而言,虎牢關這座“小城池”,原本沒有資格,大概百餘年前,謫仙酒樓一位高層大人物,路過虎牢關,在這裡感悟玄機,成功晉升到半聖境修爲,並創下一套極爲高深莫測的武道典籍。
爲了感激虎牢關,謫仙酒樓纔在此建造了一處分部酒樓。
規模很大,裝修豪華,整棟酒樓都有一層縈繞不散的霧氣飄曳,據說內外佈置有一種天地大陣,才衍化出如此淨土仙境一般的壯觀畫面。
謫仙酒樓佔地很大。
但是出入人很少,在這裡吃一頓飯,是外界高檔酒樓的十倍不止。
普通人自然吃不起,唯有最頂級的達官貴胄,或者是頂級富豪,纔有消費的能力。
陳楓和宋士廉走到白霧縈繞的門口時,正好看到一個熟人。
謫仙酒樓的花魁女雲曦。
她從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走下,地鋪紅毯,花瓣漫天,在無數人注視之下,這位猶如天上仙女一般的絕豔女子,款款走入了酒樓。
謫仙酒樓的頭牌,爲什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不過這個花魁女來歷神秘,哪裡都有她的影子,雁門城,國都,如今又在虎牢關出現。
陳楓懷疑,這女人是謫仙酒樓真正大老闆的女兒。
否則的話,哪怕你是頭牌,怎麼可能想去哪就去哪?
陳楓和宋士廉隨後進入,這裡的一樓,空蕩蕩的,沒有桌椅,只有一個招待登記的大櫃檯。
穿過八個列隊的美豔女子,走到櫃檯。
只是陳楓和宋士廉,穿着普通,一身的氣質,看着也不像是出自大族的子弟。
一個山羊鬍男子走出,伸出手攔住,說道,“兩位,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陳楓說道,“沒走錯,我們要在謫仙酒樓用餐,對了,還要看雲曦仙子輕舞、曲藝、仙唱!”
他說得是事實,可在山羊鬍男子眼裡,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哈哈哈,就你們兩個窮鬼,還想看仙子輕舞?”
“你們什麼身份?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居然敢在這裡誇下海口,誰給你的豹子膽?”
“警告你,五秒鐘之內,立刻給我滾蛋。”
……
山羊鬍男子冷嘲熱諷說話,一揮手,一道屏風後走出三個青年。
不是彪形大漢,也沒有窮兇極惡的面容。
三個青年長相英俊,氣度非凡,一看就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儒士學子。
並且三人目光如炬,身上洶涌着極爲恐怖的氣息,走過來時,宛如三座大山,壓塌在陳楓身上。
山羊鬍男子說道,“恭喜三位,有人鬧事,你們今晚可以上樓了。”
這三人,並非是謫仙酒樓的人。
是虎牢關三個武道家族的子弟,他們想要上樓,想要一堵雲曦仙子的容顏,可惜沒有資格。
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替謫仙酒樓做事,驅趕不軌者。
這是“以毒攻毒”的方法,被驅趕的人,不會怨恨謫仙酒樓,只會將怒會強加在其他人身上,如此一來,謫仙酒樓就能坐山觀虎鬥,不會捲入風波。
幾年前,在贏國國都,一個武道實力強悍,可是家境落魄的貴族子弟,要進入謫仙酒樓,只爲了見一見自己心愛的女子,可是他沒錢。
最後這個落魄的貴族子弟動用武力,結果呢,被一個宗門的高手打退。
後來貴族子弟的心愛女子,離開了國都。
貴族子弟憤恨,暴亂墜魔,手持一把鐵劍,殺上宗門,一夜間屠殺了兩百多宗門子弟,幾座山頭都被鮮血染紅了,宛如一片慘烈的死亡地獄。
事後,謫仙酒樓一如既往開業,沒有受到半點風波影響。
這就是謫仙酒樓的馭人之道,高明之處。
陳楓看這三人,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黑衣青年冷笑,不屑說道,“不管你是誰,擋住我們上樓,死路一條。”
另一個白衣青年眼神陰鷙,如一頭猛禽野獸說道,“窮小子,剛纔已經放你一條生路,只可惜你愚蠢,不知死活,既然你一心尋死,我們三位便幫你瞭解性命。”
最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紫衣青年,聲如洪鐘,“不過也要多虧你,我們才能上樓,你是我麼的幸運兒,等你死後,不會淪落街頭,我們會讓僕人給你立一座墳。”
陳楓說道,“我是國君親派的南行特使。”
“你是,特使?”
對面三人有些慌亂,陳楓的名號,他們如雷貫耳,這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小贅婿。
虎牢關城頭下,吊着的嚴世美,就是最好的警示。
嚴世美是晉國公之子,兩個月前,還擔任西南行省總督,曾率領十萬兵馬,與五大宗門在龍城決戰,位高權重,稱得上是一個官場大人物,現在呢?還不是如死狗般被人玩弄於手掌之中!
誰都知道幕後打壓嚴世美的人,就是小贅婿陳楓。
“咳咳!”
山羊鬍男子假意咳嗽,說道,“特使大人,謫仙酒樓有謫仙酒樓的規定,哪怕你是國君親派的南行特使,也不意味着你能登上二樓。”
陳楓說道,“我有錢。”
山羊鬍男子說道,“對於劣質斑斑的人,我們謫仙酒樓一概不歡迎。”
他又看向另外三個青年,說道,“你們三人不動手,放棄此次機會,未來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纔能有這麼一次與雲曦仙子面對面的機會。”
言外之意,出手解決陳楓。
三個青年內心糾結,猶豫不定。
山羊鬍男子看向陳楓,說道,“特使大人,你沒有資格進入謫仙酒樓,慢走不送。”
陳楓說道,“你是誰?是這家謫仙酒樓的老闆?”
假如在雁門城的話,陳楓絕壁大手一揮,整座樓都給你拆了。
山羊鬍男子鼻孔朝天,一臉優越感說道,“我叫邱慶,正是謫仙酒樓的老闆。”
他自然是看不起陳楓的,爲什麼?
一切都要看出身。
出身卑微的人,在這個武道世界,註定要遭受冷眼,遭到蔑視。
陳楓語氣強硬說道,“這棟謫仙酒樓,今天我非進不可,誰也攔不了。”
山羊鬍男子繼續嘲諷說道,“特使,在這個世界,哪怕你有家財萬貫,很多事情也是辦不到的,我謫仙酒樓並不缺錢,也不缺達官貴胄,所以請你自重,非要我派人將你轟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看。”
陳楓說道,“我知道謫仙酒樓的一些規矩,大財者,可進,大才者,也可進,兩項我都附和,至於你說的神明劣質斑斑,請問邱老闆,我陳楓哪來的劣跡?難道我放火燒房子,被官方通緝?還是我是江洋大盜,無惡不作?或者是我欺凌霸市,頑固不化……”
陳楓所說的那些,他統統都沒有做過。
他也不是什麼殺戮成性的人,並沒有什麼惡煞、殺神、魔鬼等等稱號。
聽到陳楓的敘述,邱慶依舊不屑一顧,說道,“特使,這裡是謫仙酒樓的地盤,我說不讓你進,你今日哪怕長了翅膀,也飛不上酒樓。”
陳楓說道,“你在故意針對我?”
邱慶撕破臉皮說道,“針對你又如何?你在別人面前,有優越感,可在我謫仙酒樓面前,什麼也不是。”
陳楓爭鋒相對說道,“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在我贏國做生意,你們真把自己當成這片土地的主人了?”
邱慶自信說道,“謫仙酒樓之地,是贏國疆土,卻也是無上淨土。”
這廝典型的店大欺客的無恥態度。
陳楓怒道,“淨你TM個錘子,這裡要是雁門城,我要將你這破舊樓拆了。”
邱慶也怒了,氣勢洶洶喊道:
“來人,將這無禮豎子轟出去。”
“謫仙酒樓的招牌,容不得一個小贅婿玷污。”
“今日哪怕是女帝親臨,也進不得我這家酒樓,何況你一個出身卑賤的小人物。”
沒等其他人出來,三個武道世家的子弟,已經率先發難,他們更想上樓,更想一睹雲曦仙子的絕世風采。
“特使大人,得罪了。”
“我們也身不由己。”
“抱歉。”
三人還算剋制,雖然出手發難,可沒有下死手,避開了陳楓的臉部、心臟、褲襠等致命位置,只想用純粹武力震暈陳楓,驅趕出去。
“大膽!”
軍官校尉宋士廉出手,他的一對鐵手,宛如有魔力一般,對面三人的殺招,頃刻間化解了,宋士廉喝斥說道,“公然對特使大人動手,無視朝廷威嚴,你們三個該當何罪?”
只是三個青年血氣上涌,並沒有將宋士廉的話聽入耳朵。
退後十多米的邱慶,捋了捋山羊鬍,一副奸計得逞的狡黠笑容。
他平生最大的樂趣,自然就是看“狗咬狗”的戲碼。
“姓陳的,你有什麼了不起,在謫仙酒樓面前,還不是要吃癟,勞資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天,你就從我酒樓滾出去吧!”邱慶心裡暗暗念道。
“住手!”
門口外,宛如一頭暴躁雄獅在怒吼,竟然是天南行省最大的鎮南候來了。
鎮南候揹負雙手,露出一副不怒自威的凝重神色,走進來說道,“邱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特使大人不尊不敬,真以爲你邱慶可以在虎牢關一手遮天?”
鎮南候可不是爲救陳楓而來,他也是個男人,也想目睹謫仙酒樓花魁的風采。
男人嘛!
誰不喜歡絕世風姿的才女呢?
鎮南候想不到,剛到門口,就看到居然有虎牢關的武道世家子弟,圍攻陳楓。
邱慶連忙點頭哈腰,阿諛奉承起來,說因爲以前一些事蹟,陳楓沒有資格上樓。
“胡說八道!”
鎮南候壓低聲音說道,“特使大人,是我鎮南候貴賓,難道我鎮南候的座上賓,都沒有資格進你這家酒樓了?”
言外之意,邱慶你今天不給面子,我鎮南候立刻派人把你酒樓拆了。
邱慶沒有屈服,依舊說道,“鎮南候,你也知道我謫仙酒樓的規矩,一旦壞了規矩,我邱慶……”
不等他說完,鎮南候木如閃電,說道:
“邱慶,廢話少說,今天不讓特使大人上樓,你這酒樓別開了。”
wωw.t tkan.c○
鎮南候也是要面子的人,他是虎牢關的老大,是天南行省的封疆大吏,邱慶卻不給一點顏面,鎮南候豈能甘心?
不曾想,邱慶不卑不亢說道,“鎮南候,哪怕你今日將酒樓查封,特使也不得上樓。”
“當衆攻擊朝廷重臣,罪大惡極,將他們三個押入大牢!”鎮南候只能找另外三個青年發氣。
隨後他看向陳楓,神色異常糾結。
他敢強行查封謫仙酒樓嗎?
答案是不敢,謫仙酒樓每年會繳納一大筆稅收,這可是救命錢。
此外謫仙酒樓來往的,都是大人物,很多鎮南候也招惹不起。
陳楓走前兩步,說道,“邱慶,如果我陳楓今日,能平安登樓呢?”
邱慶說道,“我邱慶當衆給你喊三聲大爺。”
陳楓笑着說道,“那你開始喊大爺吧!”
說罷!
陳楓拿出那塊“謫仙令”,一瞬間,一樓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
其他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自然知道“謫仙令”的價值。
邱慶顫顫巍巍的雙手,趕緊接過來,仔細查看了好一番,傻眼說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