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臉上有些疑惑,他想不到別人拿他照片的目的,關鍵還是偷拿的,很奇怪,讓他很費解。
這人到底是誰呢?
“這八成是哪個妹子暗戀你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安逸高深莫測的一陣笑,隨後拋出這樣理所當然的理由。
啊?李同心驚不已,偷照片是因爲喜歡那個人嗎?可自己不是女子啊,這又是哪門子喜歡,再去偷偷看安逸的表情,自己也感覺臉紅不已。
“哦,這樣啊!”
安逸默然應道,那副表現,似乎是告訴別人,被暗戀的次數已經很多了,只是這樣的行爲,他還是頭一次了。
被追求這件事呢,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入冬很久了,只是這段時間,還是沒能看到下雪。
只不過外面陰風怒號,凜冽的冷席捲而來,學校早就燒起了暖氣,待在室內的話,並不覺得很冷。
環境很惡劣,但很多人打籃球的熱情並沒熄滅,那麼冷的天,你還是能看到很多人奔跑在球場上,只是穿個簡單的羊毛衫,頭頂還冒着熱氣,讓李同這樣穿着棉襖還瑟瑟發抖的人羨慕不已。
現在李同很少去到籃球場看打球了,實在太冷了,通常情況下,也就是待在教室做些習題,困了眯會覺,冬天天冷睡覺挺舒服的。
要是逢着體育課,那就跟着袁莉他們幾個去學着打乒乓球,也不會,在那找虐,虐就虐,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之前老是看到祁文寇打籃球,有次他跑到乒乓球檯這邊打球,那就一個溜,再看看自己,李同不由胡思亂想,難道自己真的沒有藝術細菌?
高中時候的課外休閒,除了籃球,在教室興起了打拳皇的遊戲,不知是誰在電腦上弄得,兩個人在電腦上操作,看誰ko誰,就是比操作技巧,沒什麼難度,純粹瞎玩。
教室配備電腦跟投影儀,白板,李同急着高一暑假之前的時候只是在教室孤零零的放了一個電視機,十幾英寸大小,見到地理老師開過一次上課,彩色的,看着還好,後來是一次都沒看到過了。
等到李同從北京回來的功夫,這裡都弄得這麼好了,他是看着挺新奇的。
新奇歸新奇,他是不去參與的,只是看着他們課間趁着宋宇不在的時候偷放幾首歌,或者打幾把拳皇,自己就權當看客,睡醒的時候瞅上幾眼。
坐在角落裡的安逸跟李同差不多,睡覺次數也多,經常能看到他在早讀的時候睡着,無論是語文還是英語。
見安逸上去打過幾把拳皇,就是班長林彬也是上去過幾次,宿舍那幾個傢伙,放了學,最着急的不是去打籃球,還是圍在電腦跟前等着玩拳皇。
宋宇很能猜到大家的心思,每天中午放學後,還會悄悄摸到教室,看誰在玩電腦,瞅着玩的,說幾聲也就回去吃飯了。
就是課間休息的時候,也是會搞個突然襲擊,看誰在玩電腦,李同覺得有些無聊,這樣的行爲也是太過幼稚。
不過宋宇也就比這些高二學生大個幾歲,要不是這班主任老師的頭銜,看起來也就是年紀大一點的哥們罷了。
這個時候,英雄聯盟還沒風靡,大家玩的最多的也只是DNF,CF,紅警,QQ炫舞,QQ飛車什麼的,電腦裡的農場牧場也是玩的嗨起,對到別人的農場偷菜更是得心應手。
比誰開的鑽多,什麼黃鑽,綠鑽,紫鑽,一個人的號碼好,等級高,甚至也能賣出一筆不少的錢。
大多的當然還是課程,與電腦,與遊戲的接觸,只不過是在週末,在每個偷偷摸摸,害怕被老師查崗的晚上。
安逸似乎是很能跟大家玩的來的,他的健談,以至於不論在本班,還是其他班級,都有很多認識的朋友。
李同覺得,跟這樣的人,肯定是會越走越遠的,明明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就像自己跟田思語,何嘗不是如此,自己所要求的,不過是一個不可能的結局罷了。
是自己想的明白,不過是不打算讓自己明白,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在學校可以有很多朋友,很開心的事件,有喜歡的人,可是回到家裡,自己還是那個自己,家庭拮据,是與學校那樣的生活格格不入的存在。
多想就這樣,不願意醒來,持續着這樣一個夢,哪怕是沒有時間啊,沒有機會什麼的去實現,可總該讓他在這個能夠做夢的年紀,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啊,又是誰說往事不要提及,那裡是一個最爲明媚的自己啊!
衆星捧月是不適合自己,那就讓自己孤單成光,在光臨過的時候,照亮過自己的樣貌,這樣子,就已經足矣!
北方的冬天,偶爾有暖和的時候,曬着太陽,暖烘烘的照着,還能讓你沁出一層細汗來。時間這麼久,李同照了照鏡子發現,頭髮又變長了,這麼醜的的樣子,他覺得是時候要理髮了,哪怕是要花出一些他自認爲很貴的錢來。
上次理髮,什麼時候來着,兩個月前?
噢,是太久的時間了,自己是不修邊幅,但不是不注意形象,再怎麼,打理好了,才能迎接更好的未來。
理出個什麼樣子呢,又能是個什麼樣子,花少量的錢,自己頭型也不知道適合什麼樣的髮型,還是老樣子吧,看着涼快精神些,省得衣服病怏怏的樣子。
自從上次到校醫室看望君牯凌遇到他的同學杜若蘭,大家彼此相互認識後,李同與杜若蘭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至於地點,自然是在李同他們的教室。
基本上都是杜若蘭來找的君牯凌,三番五次的找,看着也沒事,每次找完還到李同的座位轉轉,指正下李同做的試題,知道的人曉得是來找君牯凌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直接來找李同的呢!
人往往會輸在自認爲最爲通達的地方,譬如李同,自認爲喜歡別人,可是並沒有別人眼中那深沉的喜歡,他自認爲不是情聖,但對小女孩子的心思比一般人懂得多很多,但是遇到別人喜歡他的時候總是顯得後知後覺。
年少的苦難,他總認爲,自己是比別人成熟很多,殊不知自己在很多事情的處理方面顯得極爲幼稚,沒自己的主見意識,常隨大流,人往往自認爲了解別人,但自己都尚未清醒的認識,又怎麼能夠去了解別人。
活在自己的意識中,便是將世界與之隔絕,悽悽慘慘唱着幾段衰歌,當做整個世界都欠着自己一番。
杜若蘭來教室的次數越多,班級裡風言風語開始傳起,說是這女生喜歡李同,所以藉着君牯凌的路去接近李同。
杜若蘭聽到,恍若未聞,君牯凌聽到,暗笑了下,不去揭穿,也不去阻攔,自己身邊的這些女性朋友,樣貌一個個雖說不是太好,但是性格那絕對一頂一的好,自己哥們這悶葫蘆,性格孤的很,也是時候找個人來開導他了。
直到有天,晚自習結束,人走了七七八八,李同待在教室繼續做着習題,這幾天君牯凌不知道爲什麼總是走得特別早,甚至跟李同打聲招呼的功夫都沒有,杜若蘭每次在樓道明明看到君牯凌打算回宿舍離開教室,卻也只是彼此打個招呼,徑自一人走到李同他們教室來,這下不去找君牯凌了,直接向着李同問將起來:“李同,你看到君牯凌了嗎?”
開玩笑,這個班級,杜若蘭除了君牯凌,只認識李同一人,不問這人問誰?
“啊?沒有,我沒看到他。”
上次的月考,李同退步很明顯,本來尚算一般的成績,這下更加目不忍視,宋宇看了直搖頭,李同也是急了,心下不能就這樣下去,也開始比以往努力起來。
別看他這人平時懶散,但始終有自己的自尊心的,以前在班級裡也算是好學生的自己,怎麼可能還越活越回去了呢!
最爲重要的一點,只有成績好一點,才能在月考的時候跟安逸一個考場,李同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覺得在考試的時候能夠跟這人在一起,那一定是莫大的幸運。
他們的考試是按照名次來的,名次前面一半人在教室考試,後面的在外面考試,看着安逸經常睡覺的樣子,可是你很少在外面的考場看到他的影子,李同好幾次名次就差了那麼幾個,自然跟這人分不到一起,這是極爲悲哀的地方所在。
跟一個人在一起最多的,他想,還是祁文寇這貨了。
這段時間的李同,晚自習結束也不急着回去了,再說這麼冷的天,教室裡還算暖和,哪怕宿舍也是暖和的,不過回去太早始終有些冷清,還有就是從教室到宿舍的這一段路,這麼冷的天,也夠李同受的了,想想還是儘可能待在教室比較好。
至於說道關教學樓,那時再說吧!
李同看了下杜若蘭,便又轉頭看着桌子上的習題,想步驟思路來,同時在數學課上做的詳盡的數學筆記也能夠派上用場,照着做,很多題都能做出來,只不過是需要思考的時間了。
正在這時,教室一陣不怎麼和諧的聲音,攪動了這裡的安靜:“我去,聽說他們兩個在交往?”
“那是當然,你看看這女生的樣子,三番四次往咱們班跑,還老是到李同這人跟前來,很能說明問題啊!”
“這不是早戀嗎?可是被學校禁止的,讓宋宇知道可就有好戲看了。”
“這跟咱們沒關係,不過有熱鬧不看也不是你我的作風啊。哈哈!”
“你們說夠了沒有?”李同聽了,騰地一下從座位站起來,怒不可遏地斥道。
“怎麼?想打架?”
這兩個人李同一向不怎麼理,當然兩人在班級裡的人緣也不咋的,只是他們是處於縣城人的圈子,多少有些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樣子。
李同當然不會巴結,甚至瞧都不願意瞧上一眼,可是如果惹到自己,他也不會寬容到原諒別人冒犯自己的行爲。
一人正想要跟李同幹一架,沒辦法,看李同老實巴交,瘦瘦弱弱的,還有脾氣?冒出頭的釘子,當然要打下去了。
另一人連忙湊到那人跟前說了句,也就是三個字,祁文寇。
這三個字一出,兩人才意識到,他們覺得好欺負的這位,貌似跟那混人關係很好。
想到這裡,便撂下狠話來:“你別得意太早,我們走着瞧!”
李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走着瞧就走着瞧,who怕who!
“實在不好意思,他們這……”看着眼前的杜若蘭,李同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從何說起。
“沒事,對了,一起出去走走吧,跟你說點事。”
杜若蘭卻是絲毫沒放在心上,只是李同一陣納悶,爲啥是找自己說點事,而不是君牯凌?
還是出去說?
兩人很快來到後面的操場,今夜沒有月亮,只有路燈在那一圈圈盪出橙黃色的光暈,明亮了一片地方。
這麼冷的天,還有一部分跑步的人,不錯,精神可嘉!
不知道杜若蘭要跟自己說什麼,圍着操場走了兩圈半的樣子,杜若蘭沒有說話,李同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自然不會搭話,李同樂得自在,只是這麼冷的天在這瞎晃悠,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不過更加讓他着瘋的事還在後面,只因杜若蘭的一句話:“李同,我喜歡你有一段時間了,能跟我交往試試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