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一時沒有明白這情況,一下子怔住了,而安逸說完,則是不明情緒地回了自己的座位,竟然睡起覺來。
得,就這一點上,是跟李同有的一拼了。
“哎呀,這不是弟媳麼?言曌,你媳婦來了。”李同瞅着門口進來的人,很是驚喜,立馬大叫起來。
“你別想框我!”
顯然言曌不是很相信,依舊箍的死死的。
李同看向女生,有些無奈,而對方似是對李同剛纔的話很是不滿意,瞪了李同一眼,也是沒說什麼,走到這邊來:“言曌,你給我出來!”
這聲音,簡直是氣壯山河,霸氣威武,說來也怪,同樣霸氣側漏的言曌,在他媳婦面前,真的溫順的像只貓。
很快鬆開了手臂,尷尬地衝着李同聳聳肩,跟着女生走了出去。
至於兩人出去說了些什麼,李同無法得知,他只知道,自己的脖子總算是解放了,剛纔啊,簡直是做了一場噩夢呢!
說來李同也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安逸的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也不去深究,回了座位,竟是跟那人一樣,十分安然地睡了起來。
天氣漸熱,一個個穿的衣服也是簡單又清涼,不過晚上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冷,吹着風,經不住一陣寒顫。
冗雜的課程瑣碎又無聊,周而復始的生活,讓人看着書本就心裡發慌,於是有些人便就給自己找點樂子出來。
網吧,是每個青少年的必去之地,尤其包個通宵打打遊戲,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晚自習下,宿舍中,閒聊,洗漱,洗腳,時間過得很快。
還有一會時間熄燈了,李同脫鞋,腳踩在君牯凌牀沿上,向上一竄,爬了上去。
衣服脫掉,拉開被子,往裡面一鑽,整個裡面還帶着涼意,說不出的難受。
“誒,今晚咱們去上網通宵吧!”
畢梟剛從外面洗漱回來,站在鋪位跟前,攤開被子,朝着宿舍的其餘七人嚷嚷道。
“言曌,你去不去?”
這段時間,畢梟迷上上了打籃球,每天中午都會泡在籃球場,就是中午休息的時候也不例外。
跟彭鈿禹,言曌他們幾個混的再熟不過,尤其是與言曌的關係更甚。
“去啊,對了,彭鈿禹,你呢,去不去?”
言曌也已經睡下了,翻了個身,伸腳踹了下上方彭鈿禹的牀鋪,很是粗魯地問道。
“別踹了,牀都快被你踹塌了。”
彭鈿禹說着,坐起身,拿起放在一邊的衣服穿起來。
“那你去不去?”
“去啊!我這不是穿衣服呢麼?”彭鈿禹衣服很快穿好,將錢包手機都拿到位,這才溜下了牀。
而言曌也是迅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又是問向其他人:“你們還有誰去,一起啊!”
彭鈿禹看了眼李同,李同連忙回道:“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對於上網,李同早已改變了策略,只是會在週六早上的時候去網吧玩一會,其他時間壓根不去了。
沒辦法,自從之前的事情發生後,他是有心理陰影了。
那還是上高一的時候發生的事,他一向是個乖巧學生的模樣,那會卻是經過同寢一哥們的忽悠,兩人去了縣城的一家網吧上網包通宵,結果兩人去了沒一會,開了機,屁股還沒坐熱乎,就有其他人告訴他們,班主任去寢室查寢了,詢問他兩的去向。
之後的結果顯而易見,第二天的晚自習,他們被班主任叫去分開談話,還被要求找家長,在再三的軟磨硬泡之下,班主任鬆口,讓他們寫檢討,最後在班會上當着全班人的面讀出來。
自那以後,上課期間,他再沒去包過通宵。
“真沒勁。”
聽到彭鈿禹這麼說,李同也不打算去計較,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
“等會,我也去。”
下鋪的君牯凌嚷嚷着,一面還快速地穿好衣服,穿鞋,動作一氣呵成。
幾人準備好,該帶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叮囑其餘人幫忙打好掩護,臨了畢梟發現了一件事:“糟糕,發現沒外套穿了,外面風吹着還是有點冷啊!”
“你的衣服呢?”言曌問道。
“洗了,還沒幹呢!”
“那找誰衣服借一下吧!”
“那……李同,你的外套借我傳一下吧,明早回來給你。”畢梟猶豫了一下,看着鋪位跟前的李同,他兩的身高體型相仿,並且兩人都有一件藍色的外套,不過畢梟的衣服是純色的,而李同的是深藍淺藍相間的格子色。
聽到畢梟的問話,李同有些詫異,他是感覺這人有些輕微的潔癖。難道穿自己的衣服沒事嗎?
至於借不借,那就更不用提了。
其實平時的時候,跟畢梟搭話也不是很多,但李同也說不明白,這人似乎身上有股能量吸引着自己。
樸素,或者是踏實,還是其他什麼,他說不上來,反正在平時上課偷懶的間隙,他偶爾也會看向畢梟所在的方向,看他那上課認真的面孔。
是以,那一天課間,坐在旁邊的畢梟跟着他聊天的時候,李同來了一句:“誒,畢梟,看咱們這麼投緣,你當我哥怎麼樣?”
其實畢梟跟李同同歲,畢梟也只是在月份上比李同大了一個月有餘,不知道爲什麼,李同心裡就是有這麼個想法,而且很強烈,因此才這麼突兀地從嘴裡冒出來。
“可我不想啊!”
畢梟漫不經心地說着,而對面的人卻是心如滴血,自己就這麼不堪,這樣都能被拒絕?
“切……那算了。”
說真的,你要說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太過失落也似乎不符合自己內心所想,大抵是本來就是,自己所期許的很多東西都沒有得到過,也就失落沒有那麼深了吧!
轉過身,李同打算起身離開,媽的,心情不好,他想靜靜,靠,千萬別問靜靜是誰。
“那個……你等一下。”
“你還要說什麼?”李同撇着嘴,那眼神裡,滿是透着委屈。
“你要是堅持,我也不反對。”
畢梟摸了摸後腦勺,也感覺不好意思,八成是自己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
“你是說真的?”
李同的眼睛滿是光亮,記得那天開心了很久,不過後面他也不是經常叫畢梟爲哥的。
心情好了叫名字,心情不好叫哥,當然,心情好了也會叫哥,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叫名字,這就跟那雙色球一樣,隨機事件,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結果是什麼。
不過後來的時候,還是被刑星知道了,當然也被宿舍的其餘人也知道了,不過大家也沒多說什麼。
聽到畢梟要借自己衣服,李同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啊,立馬拿出了他那件藍色格子的外套,沒辦法,目前他只有這件衣服能夠拿得出手。
遞給畢梟,很是遺憾地提了一句:“就是這個拉鍊壞了,不礙事吧?”
說完,還是有些忐忑,怕畢梟會拒絕自己。
“沒事,這個天氣也不是很冷。”
畢梟說着,接過衣服,穿了起來。你還別說,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比李同穿着好看,同樣的身型,差不多的身高,效果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嘖嘖,想不通。
“那我們走了。”
招呼了一聲,四人離開了宿舍,關上門,這個時間還好,校門沒關,他們出去還來得及。
四人走後,不久,熄燈了。
李同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睡不着,不知道畢梟穿着自己的那件衣服會不會很冷,畢竟拉鍊壞着,這外面的風又這麼大,突然間,他心裡冒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
他想去畢梟的牀上睡一會。
當這個想法猛然間冒出來的時候,李同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不過他還是好奇,牀鋪那麼整潔,平時睡覺那麼踏實的人,他的牀鋪睡起來是怎麼樣的。
他很想過去,直接睡到大天亮,但是肯定會被發現的,萬一被他們認作是變態啥的,那自己今後也不用在這裡混了。
偷偷地,咱偷偷地過去,總可以吧。
睡覺的時候,李同還是穿着秋衣秋褲的額,因爲他感覺這樣不會很冷,起碼在自己的被我沒被暖暖和之前。
最後,到底是這奇怪的念頭佔據了理智,他伸出頭,朝着其他的鋪位看了看,靜下心,其餘人都睡得很熟,他的心稍微安下來。
躡手躡腳地起身,往後騰挪,過去的時候,他順便把秋衣秋褲也脫掉了,就只剩下個褲衩子了,涼颼颼的,有點冷。
擯着呼吸,輕輕翻過兩個牀之間的圍欄,他想好了,要是其他人看見,他就說自己去找東西,說的理直氣壯一點,應該不會有事吧?
這麼安慰着自己,李同溜了過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很奇怪的感覺,卻又很是舒坦,有點迷醉。
被窩裡並不暖和,有點涼,枕頭上,是一股青草味,不知道哪裡來的,很是清新,像是置身於大自然中,很舒服,很自由。
他很想多躺一會,怕其他人上廁所看見還是不好解釋,畢竟自己做賊心虛。
就窩了一小會,他回了自己的被窩,那晚,李同睡得極其踏實。
上課還在繼續,值得一提的事,班裡的節目準備的如火如荼,自家編排的節目,一個小品,很有趣味。
小品是由宋宇跟幾個同學一起集思廣益做出來的,一般會在室外進行聯繫,偶爾下午活動課的時候會在教室的後面進行,讓大家一起感覺下,提出自己的意見。
學生時代的主題也很簡單,不外乎考試愛戀,很是純粹簡單,這個小品的主題也是摻雜了這些元素。
有笑點,也有淚點,李同看着,也是眼前一亮,覺得內容新穎,很有意思。
那次杜若蘭送了蛋糕,再沒在李同眼前出現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忙,還是因爲她已經放下了。
那次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蛋糕,裡面還夾帶了東西,不過李同蛋糕拿進來的時候弄錯了。
這是君牯凌後來走到他座位告訴他的,並且還帶了個紙條:“給你的,應該是給你的,夾在一個塑料軟管裡的,你看看吧!”
李同結果的是一個帶着清香的玫粉色字條,故意忽視了君牯凌那不明言語的神情,等他走了,這纔打開字條。
很是清秀的字,真的字如其人,上面的字卻是讓李同心裡一顫:我知道我們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