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你算了,老子先走了。”李同說完,就羞澀的落荒而逃了,沒辦法,論臉皮厚度,他自認爲比不過祁文寇,要是比,也純粹是找虐。
青春期的少年,在性學這方面的認識既隱晦又有些好奇。當然,隨着時代的進步,思想的不斷開放,這方面的知識也隨着年齡不斷拓展,很多男生是覺得,只有嘗試過那種感覺的,纔算是脫胎換骨成了真正的男人。
畢竟你也不想想,當今這個時代,誇讚一個男人厲害,除了賺錢的本事外,牀上的功夫也是用來炫耀的資本。
也正是因爲如此,尚未“開苞”的李同對自己還是處這件事是羞於啓齒的,而如今對祁文寇脫口而出,落荒而逃也是完全能夠理解了。
對於李同的咒罵與爆粗口,祁文寇很是無所謂,想想對方剛纔承認自己還是處,以及那落荒而逃的身影,他不禁想捶胸頓足地狂笑,放肆的笑,笑他的驚天動地,鬼哭狼嚎,笑他個山花爛漫,氣壯山河。
得意忘形間,伸手去拍腦門,一下觸及到傷口,立馬齜牙咧嘴了,靠,忘了這茬了。
要是李同看到這一幕,絕對是幸災樂禍,不帶一絲安慰,順帶興高采烈地給他來一句,該!
李同回到宿舍,就遭到了好友君牯凌的一頓盤問,他也就隨口說了一句糊弄過去。而君牯凌見他不願意說,也不再追問,讓他注意換藥,然後整理好行李也回家了。
其他人也走得剩兩三個了,在父親又發短信催問他什麼時候過去,他隨手回了句,等會過去。
怕是家裡人擔心,他特意換了一件肥大的衣服,這樣顯得他身形臃腫了許多。他對着宿舍門後的鏡子看了看,感覺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有些滑稽,不由得笑出聲來。
事實證明,他是多此一舉了,因爲在他回家將外套不小心脫掉時,就被眼尖的老媽發現了個正着,被追問時,他也就用騎自行車摔了搪塞過去,瞧瞧,還是他機智!
話說回來,他之所以瞎編謊話還不是因爲老媽不讓他打架。若是自己被打了吧,她肯定要擔心自己受傷還有接踵而來的治療費,若是自己把人打了吧,就算不被學校叫家長,萬一對方的家長趁着賠付醫藥費,趁機訛詐,那就更不好了。
要是他說了,肯定少不了老媽苦口婆心的擦鼻子抹眼淚,給自己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的戲碼,對自己好言相勸,大講一番道理後才放過他。他是從小受不得老媽的眼淚,一碰到就慫了,所以他也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解決方案,儘量隱瞞真相了。
他機智倒是機智了,不過這撒謊的代價就是,接下來的五週時間,都不允許他騎自行車了。
悲了個催的,還有比他更倒黴的嗎?
他是自行車騎慣了,隨性,自在,至於公交車,他只想說一句,坑爹啊!
平時公交車少的可憐,還要人等,車裡的人又太滿,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自己的飯量挺好的,可就是光吃不長膘,他都懷疑是不是因爲經常擠公交的緣故將自己積攢的一點脂肪擠沒了。
在這說明一點,他可不是來拉仇恨值的。實在是他長得太瘦了,身邊的人對他的評價就是風一吹就沒了的架勢,還有家裡親戚也時常說他太瘦了,說得就好像他真的很瘦似的,可是那一百二十幾的體重他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老是這麼說,聽得他耳朵都起繭子了,要是這樣的名聲傳出去,拜託,他以後還怎麼娶媳婦啊!
再次回到學校時,李同跟祁文寇兩人的傷勢自然引起了班級同學的指指點點,以及猜測,宿舍的那幾個也是關切的問了幾句,李同也是以對待君牯凌的方式搪塞過去。
兩人的傷勢太過明顯,宋宇也叫他們過去問明瞭情況,而他們也沒做任何隱瞞。
本來這次他們都是受害者,再來也是其他人喝醉酒造成的這個場面,宋宇也不好多說什麼。在兩人說他們跟許志雄已經私了,並沒再發生惡鬥後,他也欣慰地點點頭,不然以這樣的情況,鬧起來被學校知道的話,他這個當班主任的面子也不好放,自然樂得這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解決方案。
另外呢,到底給了他們一些特權,比如不用去上早操,打掃衛生也只是幫個忙而已。
新學年的第一次運動會是在第一次月考後的一週,夏轉秋,天氣逐漸轉涼。大早上的,太陽還沒從東邊的山頭出來,天也陰沉沉的,讓人心裡有些壓抑,空氣中捲動着來自遠方的涼風,夾雜着清晨的那股子溼氣,透着清爽,還有點冷。
這種冷,坐在主席臺位子上的李同是深有體會。運動會剛開始沒多久,閒的發慌,他就坐在那,看着學校後面那半山腰上的小寺廟,鑲嵌在綠蔭纏繞的寧靜之間,隱隱約約,像是錯覺,聽到來自裡面的梵唱,總算沒有往日的木魚的奏鳴,瞧瞧,多麼安靜的畫面,當然若是他的耳朵有問題的話。
他只有朝身後看,眼前呢?
是那六層樓高建築,一大片的,自西向東蔓延開來,擋住了他的整個視線。操場上,是人潮洶涌的人羣,夾雜着嬉笑,夾雜着吶喊,夾雜着喧鬧,熱鬧,卻與他無關。
坐在這真的不是件好事,他想。
最開始面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或許讓他激動不已,到現在他已經被這冷氣與束縛折磨的沒有了脾氣,他緊了緊身上肥大的校服,要不是有身旁這位跟他相同遭遇的人,恐怕他要暴走了。
聽着坐在主席臺很風光是不是,看下面的比賽那麼方便,視野也開闊,還能讓那麼多人認識你,看到你,很風光是不是。說是爛泥扶不上牆吧,他是受不了這樣,他之前沒這破事的時候,是有多自在,想去哪就去哪,命運允許的話,他還能時不時看到她。
可是現在,唉,真他娘操蛋!
他等待着,那從最高的樓層頂上升起那絢麗的朝霞,那奪目的色彩中,烘托着的,是這新的一天的希望。圓圓的,橘紅色,不是太刺眼,帶着絲絲暖意,像是一個擁抱,他想,或許人生最愜意的莫過於此,看那潮起潮漲,日升日落,雲捲雲舒,花謝花開。
得了,他感慨的有點多了,讓那一幫傢伙知道,說不定又是一頓鄙視了。
“同學,這是我們高二六班的廣播稿。”
正思忖間,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轉過頭是個矮個子胖乎乎的女生,肉乎乎的臉上紅撲撲的,不大不小的一雙清亮的眼睛看着他,是那淡淡的笑意。
“知道了。”李同接過女生手裡一疊廣播稿,有些興致缺缺,意興闌珊,拜託,也來個美女讓他調戲調戲好吧,這樣的女生,想想還是算了吧!
好吧,他承認,自己就是顏控,但沒辦法,人之初,性本色麼!
誰不是喜歡美景喜歡美食喜歡帥哥喜歡美女啊,他這樣,純屬正常。當然,他也有缺心眼的時候,不是以顏值去交朋友,而是以心交心,可能他也知道,以自己這條件,那些顏值高的絕對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誰沒事喜歡熱臉貼個冷屁股,那不是犯賤是什麼?
大致的看了看裡面的內容,在看着字數還差不多,李同就在一旁的記錄本上寫下了數量。那女生直接靠在身後,頭低着等着李同寫出自己滿意的數字後,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李同嗅了嗅空氣,剛纔那女生頭髮上的清香還遺留在這片空氣中,在微風的拂動下,就這麼飄進他的鼻子。呃,貌似是蘋果味的,還挺不錯!
只是這香味來的快也去的快,沒一會再就是那乾冷的空氣,再無其他。
他看了看那棟樓頂上,那太陽緩緩的升起,像是個邁入古稀之年的老人,不緊不慢,好像這世上沒有再能夠讓它着急的事了。
可是瞧着慢,升的倒是挺快,沒一會兒竄得老高,斜掛在東邊那片碧空之間,放射出暖暖的陽光向着四面八方而來,不厚此薄彼,像是包容了整個世界。那初升的太陽,像是暖爐,將這周遭的強冷空氣也給折騰的沒了脾氣,紛紛對這樣的“暖男”不斷退讓。
媽的,總算是暖和多了,四下一瞧,有些無聊,趴在桌子上,直打瞌睡。
話說昨晚看的那本小說也太好了,越看越興奮,渾身就像打了雞血,嘴裡就像嚼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好吧!
不得不說,李同是個小說迷,那些大家寫的高深的他看不進去,還是那些網絡小說過癮,這不,現在的他被番茄的《星辰變》弄得沒了脾氣,大神,你這麼牛逼你家裡人知道嗎?
那些設定,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那光怪陸離的世界,那精彩紛呈的情節,展現在他面前,就像是開了一扇大門,令他的腦洞大開。
說起來,自己對這些小說的癡迷,歸根結底,跟祁文寇是分不開的,要不是他介紹,自己能成這書蟲,當然了,那傢伙也是個小說迷。
每逢李同想起跟祁文寇的相遇相識時,他就覺得,他倆性格不同,興趣愛好不同,到底是怎麼“勾搭”到一塊的,那麼多的不同怎麼就做了那麼多年朋友,他想,他們唯一的共同愛好,姑且可以歸爲看小說吧!
小說太吸引了,怕打擾到其他人的休息,他就窩在被子裡,蒙着頭看,他發誓,自己學習絕對沒有這麼認真過。被悶的滿頭大汗,卻看的樂此不疲,這恐怕就是很多書迷的共性了,又是再三克制,總算在凌晨三點半的時候,他強迫自己睡着了。
又是一向睡覺睡慣了的,一直到現在頭還暈暈乎乎的,早上要不是君牯凌叫他,估計今天的早讀是要遲到了,沒得說,那絕對要去宋宇那裡領一頓批。
至於李同爲什麼要坐在這,這還得從早上運動會開幕式結束後說起。
那時李同還好好坐在班級隊伍裡,拿着手機打算繼續看《星辰變》,如果可能的話,那就到處去轉轉,興許還能遇到田思語,跟她聊個天啥的。再或者看看前操場的籃球比賽有多麼牛逼,有多少威猛的帥哥,有多少捧着大白兔的美女,別怪李同流氓。
很多男生對女生垂涎三尺的,除了臉蛋就是身材,什麼美腿啊,什麼細蛇腰啊,當然還有那大號的咪咪啊!
其實對於李同而言,他只是覺得,那一捧的,就像兩隻大桃子,或者是兩個大白饅頭,唉,不說了,再說下去他肯定又餓了。
而改變他這次運動會命運的,只不過是班長林彬的一句指派,當時這傢伙說的挺好,指着他現在身旁叫孔昇的仁兄,來了句:“你們兩個來一下,去主席臺幫個忙!”
ps:昨天寫的,太晚了,沒來得及發,就放到現在了,岑僧現在在火車上,要去廣東,繼續自己的打工生涯,未來,努力去拼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