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走吧!”李同也不再理睬那兩人,不管不顧地趕往食堂,剩下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是急忙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你趕着投胎呢!”
好不容易攆上前面的人,祁文冦不由抱怨道,說着還很是誇張地撫了撫胸口,看樣子是打算捋順自己還沒回過來的喘氣。
“那這也比你強!”李同白了對方一眼,倒是沒有生氣,“要是以你這龜速,等到了食堂準備喝人家清理出來的泔水吧!”
依照以往,李同跟祁文冦扯皮,邊還用餘光看了眼跟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安逸。似是察覺到了李同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笑笑,那張帥氣的臉上,令人看不到絲毫的情緒。
要是有超能力,真想將那傢伙的大腦撬開,看看整天到底在想些什麼,李同不由一陣胡思亂想。
“你這傢伙,嘴巴要不要這麼狠毒啊!”
祁文冦撇撇嘴,十分不滿,而李同則是一副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不愛聽別聽,沒人逼着你聽吶!”
“得得,我說不過你。”
說着,祁文冦右胳膊一下勾住李同的脖子,“威脅”道:“被你說的心情不爽了,這樣吧,我大發慈悲,等會請我吃了早飯,這事我就原諒你了。”
“你做夢吧!”
李同掙扎了下,試圖從這傢伙的臂彎裡掙脫出來,哪想到扭曲了半天,硬是沒用。也不知道是這傢伙力氣太大了,還是自身的力量太小了,難道真的是由於自己缺乏鍛鍊的緣故?
他一通琢磨,隨後便是將這股思緒甩出去,開玩笑,他可能會承認自己弱嗎?
“你這傢伙,不生氣了?”祁文冦鬆開胳膊,突然問出這樣莫名的話來。
“生什麼氣?”
突然被這麼一問,李同也是一時沒回過神來,臨了纔想到祁文冦應該是問的自己之前生氣的事,便搖了搖頭:“怎麼會?”
一提到這事,還真是囧的可以,明明是不相干的事,自己還跟別人大吵一氣,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這麼會無理取鬧的人了,不應該啊!
食堂的路不算遠,也不算近,李同跟祁文冦鬥着嘴,一路到了目的地。
“我去,沒想到竟然這麼多人?”剛進一樓,看着黑壓壓的人羣,李同給跪了。
“不都每天是這樣麼,大驚小怪,你這傢伙是有多久早餐沒出來吃過了。”
“放屁,小爺我經常過來吃香的喝辣的。”
說着,李同有些心虛,經常看小說,那一個個裡面的說話學的簡直張口就來,等到脫口而出,才驚覺祁文冦這廝,似乎一向很反感別人在他跟前爆粗口。
祁文冦倒是毫不介意,亦或是對這人的話語中的瑕疵充耳不聞,鄙視地回了一句:“你就可勁地吹吧,幾天沒見,沒想到你竟可以將牛皮吹得如此清新脫俗。”
“切!”似乎每個窗口都是人滿爲患,“誒,咱們去哪吃啊,這麼多人。”
“走吧,哥帶你去個地方。”
祁文冦習慣以這樣的口吻說話,在幾番失敗的抗議下,李同也只有隨他去了。
“去哪?吃什麼?”
“關東煮走起,等會再要一份小米粥,完美!”
說着,祁文冦咂咂嘴,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不多時,帶着兩人來到 一個窗口前,整個窗口也是擠滿了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的動靜。
來這裡?這貨腦袋被門夾了嗎,李同有些懷疑。
祁文冦倒是沒說什麼,瞅準一邊的位置往前擠,回頭來了一句:“二位,別光顧着看啊,跟上啊,看着會有飯吃嗎?”
“哦。”
李同應聲,湊了上去,而安逸也是跟在一旁,不爭不搶的,絲毫沒有着急的意思。
這樣一來,倒是顯得自己這幫人沒素質似的。
罷了罷了,李同也不再去管這個傢伙,使出渾身解數擠了進去,隔了一會,拎着一個菜夾饃,一份關東煮,還有一碗稀飯,很是小心翼翼地擠了出來。
那架勢,絲毫不亞於電視上藝術家們的雜技表演秀。
“咱們坐哪啊,這麼多人。”
李同問了下身後跟出來的祁文冦,而這傢伙眼睛一瞅,看着前方的一個位置,“就那裡吧,空了幾個位置,夠我們坐了。”
“好。”
兩人走過去,剛坐下就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學校的食堂還是挺不錯的,不僅是食物上的豐富性,比如炒麪,拉麪,燴麪,饅頭,米飯,菜餅,烤肉等等一系列東西,再就是味道美味,或許是李同孤陋寡聞,始終覺得這些比起自己老媽用鹽,辣椒麪,十三香敷衍湊合而成的食物好多了。
得虧李同不挑食,不然以老媽那廚藝,估計還沒長大成人就早早餓死了。
當然,食堂的價格也是親民的,即使家庭經濟拮据的學生,也能時不時改善下伙食,補充營養。
“你這飯量可以啊!”
祁文冦看着李同又是餅,又是滷煮,又是稀飯的,再看看自己就一份滷煮,一份稀飯,不由調侃道。
“我多吃點,給自己屯點肉,不行嗎?”
“行行,反正肉長在你身上,我沒意見。”祁文冦說着,拿起一串丸子,咬了一口,嘴角流油。
“不過我實在是想說你幾句,吃這麼多,也沒見你長几兩肉啊?”
說到長肉,李同也是無奈,要說飯量,他覺得自己比起飯桶差不了多少,可是光吃不長肉,臉上還顯瘦,別人一看,總覺得有些營養不良,莫非,真的是自己不吃肉的緣故?
“我也想長啊,不過咱這就不胖體質,有什麼辦法呢?”
說來也是十分嘚瑟,在這以瘦爲美的時代,胖子總害怕別人用體重身形來做比較,是以李同哪怕看着瘦的皮包骨頭,也覺得自己在這事上有着得意洋洋的資本。
都是當時太年輕,總覺得肥胖這輩子也是與自己挨不着邊,等到後來他胖出一種新高度,才發現是自己當時想多了。
“瘦的跟電線杆子似的,有什麼好自豪的?”祁文冦撇撇嘴,那語氣裡滿是不屑跟鄙視,顯然在打擊好友的事上,他是張口就來。
“靠,你誇下我會死啊!“
“這個,我不能昧着良心說話。”祁文冦說着,從李同那份關東煮裡面拿出一根吃了起來,那簡直不把自己當外人看,“欸,這是什麼,剛纔我怎麼沒看到?”
“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剛纔就應該把每根都嗦一遍。”
“你還能不能再噁心點?”祁文冦那眼睛裡的鄙視都快冒煙了,自己可是有潔癖的,這人是故意的吧?
“抱歉,不能!”
李同恨恨地說完,就繼續低頭消滅自己桌子上的食物。
“誒,這邊。”
祁文冦吆喝着,李同擡起頭,這纔看到,安逸一手提着關東煮,一手端着稀飯,向這邊走來。
食堂的桌椅是連體的那種,一排排地放置,每列桌椅之間的空隙並不大,又是早餐的高峰期,坐滿了人,桌椅之間的空間很是擁擠,每個端着稀飯的人經過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弄撒,到時候自然免不了一番衝突。
安逸一步一步,很是小心地走了過來,卻是在臨近李同他們這邊的時候,腳下絆了一下,端在手裡的稀飯傾斜了下,一些稀飯剛好灑在李同的脖頸處,順着裡側的短袖淌了下去。
“哎吆我去!”
李同剛想吐槽兩句,瞧見安逸很是歉意地眼神,止住了嘴。
安逸快速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走到李同的身後,遞給一包紙巾:“實在不好意思,擦擦吧!”
接過紙巾,李同將脖子上的稀飯米粒擦了擦,卻是對着這位罪魁禍首說道:“我沒事,你也趕緊吃飯吧,等會還要回去上課呢!”
聽罷,安逸也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起來。
說真的,兩人不是太熟,所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旁邊的祁文冦卻是停下手裡吃飯的動作,拿出紙巾幫着李同擦起來:“誒,我說李同,你這脖子真是金貴啊,還想着喝稀飯呢,嘖嘖!”
此話一出,李同不由滿額黑線,恨恨地回了一句:“你丫給我閉嘴吧,就你話多。”
不得不說,祁文冦這麼一說,確實緩解了尷尬,不然這樣着,早餐怕是吃不好了。
“得,這話都不讓人說了。”
“早知道不幫着你這沒良心的傢伙清理了。”話是這麼說着,手裡的動作卻不閒着,伸手將李同後背的衣領掀開,手裡攥着紙巾就向裡面擦了下去。
“得,大哥,你慢點,謀殺呢,身上的表皮都被你搓起來了。”
說着,李同向着旁邊挪了挪,儘可能擺脫這傢伙的魔爪。
“皮這麼厚,不礙事的。”手下的力道更加大了,自然惹得李同一陣狼嚎,引來周圍關注的目光。
此時兩人的動作,擱知情的安逸眼中沒什麼,落在旁人的眼中,那就是另外一種意味了,大庭廣衆之下,這兩人,嘖嘖,還真是不知道注意點影響啊!
李同是儘可能忽略自己的感受,免得始作俑者尷尬,卻是這稀飯撒在身上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濃稠的湯汁,皮膚上,衣服上,實在很不好受,黏糊糊的,越想越感覺頭皮發炸,本想着去宿舍換身衣服,可是早餐的時間不允許,等會回去就要馬上上課了。
對於他這樣的乖乖學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人說笑着吃完早餐,儘量沒將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中途祁文冦說是要去趟廁所,安逸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離開了,留下李同一人十分鬱悶地回了教室。
進去座位待了一會,還是感覺渾身上下難受,李同走了出來,到了走廊。
窗戶開着,很是涼爽,有絲冷意,李同胳膊靠着窗戶,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說着李同感覺自己被人從後面擁抱了下,那人的胳膊撐在了窗戶下面的棱上,聲音十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