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只是後宮女眷之事臣妾也就不去驚擾皇上了,可這當事之人又正好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福祿喜,臣妾這一時半會也沒有了主張,這纔派人去請了皇上過來。”敬尊皇后句句委婉動聽,堪爲後宮表率。
“哦?福祿喜?”他有點吃驚,好像一進門就沒看見跪在地上的人一樣。“福祿喜做什麼事讓皇后娘娘這般大張旗鼓?”
“福祿喜與郡主的近身婢女私會算不算事兒呢?”敬尊定眼看着皇上。
在這個後宮只有兩人敢這樣直勾勾地看着皇上,一位是跪着的裘柔依,另一位就是這位新皇后了。兩人的眼神終究有別,敬尊看着他的時候是那麼的堅定自信,銳利不甘,甚至有些鄙夷和挑釁。
“哦?是麼?”他看着敬尊的雙目,波瀾不驚,一撇頭問跪着的福祿喜,“福祿喜,這怎麼回事,你自己說,老實地說。”
大殿裡鴉雀無聲,跪着的福祿喜緩緩擡起看了眼皇上,皇上清俊的臉上一幅平和的表情,他懸着的心緩緩地歸位,鬆了口氣,“回皇上,奴才只是給薔薇送了點東西,哪知就被皇后娘娘押到鳳厥殿來了,說奴才與薔薇私會。”
“怎麼,你不給芙蓉牡丹送,非給薔薇送?”敬尊突然揚起嘴角,覺得可笑。“送金創膏?”
懿軒也注意到了邊上那個布袋子還有袋子邊的幾個碎銀子和那兩盒自己賞賜給他的藥膏。
“回皇后娘娘,這些都是宋貴人託奴才轉交給郡主的啊。”福祿喜一時半會沒了注意,隨嘴一說就扯上了宋貴人。
柔依猛地撇頭看着福祿喜,對他的說詞驚訝不已。天知道福祿喜已經是嚇的六神無主了,自己這樣胡說亂說的萬一皇上怪罪下來?萬一皇后傳宋貴人來對質又該如何是好啊?
“早先宋貴人與奴才和郡主有些交情,那時候宋貴人身上有傷,是郡主拿了自己的金創膏給貴人用,這不,皇上剛打賞了貴人這金創膏,貴人就託我送來給郡主,表示感謝。”福祿喜說什麼也不敢扯上自家主子,只好硬着頭皮順着自己的謊言說了下去。
“另外一盒是什麼?”敬尊半信半疑,這好好地怎麼又扯出個宋貴人來。
“回娘娘的話,這裡一盒金創膏,一盒是潤膚膏,之前郡主被先皇后用刑,留下疤痕。這是宋貴人特意託奴才拿給郡主的,僅此一盒,連宋貴人自己都沒留下呢。”福祿喜跪着的身子都開始顫抖,這說謊話真是個力氣活,萬一瞞不過去那就死定了。
這下敬尊皇后有些意外了,這麼一試探反而是什麼都沒試出來,白白浪費時間。
“皇上,奴才斗膽請求皇上傳宋貴人前來爲奴才作證啊,這傳了出去叫奴才以後如何在宮中立足啊,皇上。”福祿喜對着皇上就磕了個響頭,“皇上,求您一定要還奴才一個清白啊,奴才跟了您這麼多年,奴才不能揹負與婢女私通的惡名啊,皇上。”
“傳宋貴人。”
見皇上字字堅定如磐石,敬尊皇后覺得這事好像真的與皇上無關。難道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她愣愣地晃了晃腦袋,不對啊,裘曼香死之前分明和她說過,皇上就是因爲裘柔依,不想送他去和親的,而強行地娶了自己。
柔依回過頭的瞬間,目光掃過懿軒的側臉,棱角分明,眉眼如畫,和嘉嘉有着五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