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貴人沒想到裘柔依來的這麼快,還以爲今天是見不到她了,見面的時候臉上閃過些許的尷尬,要不是這次皇上離宮,或許她真的會記恨裘柔依一輩子。
“你們先出去吧。”柔依打發了薔薇和春芳出去,同時一隻手製止了欲要行禮的宋貴人。“你身子重就別講究這些禮節了。”她細細看着宋貴人,也許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又也許是因爲皇上離宮的緣故,宋貴人的確是憔悴了不少,臉色都變得暗沉,神韻更是大不如從前。
宋貴人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到了嘴邊的話就是說不出口,這和她以前直爽口不遮攔的性子可是完全不一樣啊。“我。”她我了半天心中鬱結。“上次那事是我不對。”因爲就算她不先開口,等了半天裘柔依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我並不是來聽你道歉的。”裘柔依與她並肩而坐,看得出來宋貴人的糾結。一個人得意的時候就容易忘形,把事情做得太死後要回轉,就不得不拉低自己的面子和底氣。宋貴人是有心想要和解,這份心意卻隔了一道過去的坎,她放不下,自然不能坦然地面對裘柔依。像她這種不懂趨炎附勢,見針插縫的人根本就不適合在後宮生存,學學人家靜修媛呀,曾經也是那麼風光一時的女人,現在還不是夾着尾巴做人。
“我。”宋貴人這次真的是窮詞了,從前那麼會說,現在真不的知道說什麼好,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怪自己陷害她,宋貴人一急,竟然沿着椅子腳兩隻小腿一滑就給跪下了,“求你,幫我。”
宋貴人滿眼的熱淚就差滑落下來了,她用下跪來表達自己的真誠和無助。裘柔依原本就是個心腸柔軟的人,哪裡見得一個大腹便便的人跪自己,二話不說趕緊將宋貴人攙扶起來,一臉擔心地看着她的肚子,其實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這幾天太后的作爲,真的讓人後背發涼。
“不管怎樣,保我的孩子好嗎?假如是個皇子,將來總派的上用場不是嗎?”宋貴人說的不錯,皇上的皇子越多,對皇位就越保險,將來立了太子還有什麼理由將皇位傳給嘉王爺呢?這不也正是太后所擔心的嗎。靜修媛的皇子一直都是好好的,突然沒了等皇上回來如何交代,倒是她肚子裡這個,隨便找個理由皇上不信也得信了。
“如果是個公主多好。”柔依將手貼在宋貴人的肚子上,腹部上已經能感受到嬰孩的胳膊和腿的形狀了。
“不,我要給皇上生皇子,哪怕用我的命換。”她說的是那麼的認真和堅持。“所以,求你幫我,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測,替我把孩子撫養長大,求你了。”宋貴人的兩行熱淚終於涌了出來。
“這就是你做的最後打算?”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格外的悲傷,像是一人在交代另一人她的後事一樣。“你又沒有想過,皇上這一去遙遙無期,若你也走了,太后會眼睜睜地看着我把孩子養大嗎?別忘了,太后的目的是這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