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在村門口停了下來,柔依看着那拱形的小小石頭築的城門,獠牙村,就是這裡了。
“謝謝啊。”她送別了拉驢車的車伕讓裘世進幫忙提着點東西進了獠牙村。
原本以爲大家看見她會像看見故人般的親切,可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見了鬼,滿眼的恐懼,孩子們見了她就跑,大人見了她紛紛回屋合上房門,這.到底是怎麼了?
“王麻子,王麻子。”她跑到幾步之外的客棧,只見那王麻子見她也像見鬼似的,抱起木板就要下鎖。
“王麻子是我啊,怎麼都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來住店的。”雖然她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你你你你還是走吧。”村裡的父老鄉親們完全沒有了當日的熱情,滿眼都是懼怕。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豆子媽!”她遠遠地看見人羣裡的豆子媽,幾步跑了上去。
豆子媽拔腿就要跑被柔依攔了下來,“豆子媽這是怎麼回事?村子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豆子媽欲言又止,求助地看着其他的鄉親們。
“放開我媳婦,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啊~。”一羣拿着鋤頭鏟子的農民從一頭衝了過來。
一羣人蜂擁而上,三兩下就把柔依推到一邊。
“豆子爸,你誤會了。”這才短短數月,鄉親們怎麼都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我只是,只是.”
“這裡不歡迎你,你走吧。”豆子爸手握着鋤頭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既然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就走吧。”裘世進拉着柔依就要走。
“哎呀,你鬆開。”柔依眉一皺拍掉了裘世進的手。
獠牙村羣山環繞,三月的天已經感受不到涼意了,可來自村民的寒意卻不知要如何驅散。
“可我已經無處可去了。”她低着頭,沒有說謊,世間這麼大,哪裡有她容身的地方?
豆子媽上前幾步,還是忍不住有些埋怨,“看你們一行人衣着打扮不凡,鄉親們好意收留,可你們卻放火燒村,你們這些城裡有錢人啊咱們招待不起的咧。”
放火燒村?莫不是那日暗夜爲了抓她們放的一把火?
“我就知道大夥是誤會了,那日放火的人是來抓我們的,我原本是大戶人家,爹孃被奸人所害,那些人爲了斬草除根四處追殺我們,我和,和六公子他們都走散了。”她扁着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水汪汪地看着他們。
“對,我想起來了,那夥人是來抓你們的,後來那家的六公子還回來找過你們。”豆子爸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是有這麼一回事。
“這麼說來和燒我們房子的不是一夥人。”
“不是一夥的。”
村民們這才散了開來,豆子媽緊緊地握住柔依的手,關切地問“那其他人呢?”
柔依搖了搖頭,“走散了,都走散了,對了這是我二哥,”她指了指裘世進。
大家一下子就同情起她們來,臉上也恢復了以往的情切,“我看你們就在我家住下來,等咱們上鎮裡趕集的時候就替你打聽打聽他們的消息。”說話的正是剛纔趕他們走的王麻子,他家的客棧常年也住不了幾個人,有房間多空着也是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