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菱貴妃有些坐立不安,這怎麼可能呢,自己就差沒十二個時辰和慕澤在一起了,慕澤吃穿用的都是她親自準備的,怎麼會有喜子?*喜子現代稱的蜘蛛。這皮膚要是沾上喜子的尿液就會起泡紅癢,適才菱貴妃又一直枕着孩子的脖子抱着,後脖子捂着一熱那挨着喜子尿的地方自然就紅癢難受起來。
“堂堂四妃之殿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來呀,把長樂宮的宮婢統統拉出去杖責三十。”皇后娘娘作爲後宮之主先發制人給菱貴妃來了個下馬威,就連皇上也不好插嘴。
那孩子大概是哭累了,鼻子裡還冒出兩個大大的鼻涕泡,後宮都是其他的都是沒生育過的女人,怎麼能帶的好孩子,皇上冷麪吩咐奶孃把孩子帶到毓慶宮去。菱貴妃撲倒在地乞求皇上不要帶走孩子,這好端端的小皇子的衣領上怎麼會惹上喜子的尿呢?
皇上心生一絲厭惡,卻沒表露出來,只是覺得難道不是自己的孩子就這樣不管不顧麼?喜子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讓那種東西沾了皇子的貴氣。
這件事情看上去是那樣的順其自然,可只有菱貴妃和她宮裡的人知道,她對小皇子是有多麼的用心啊,“不會的,不會的,皇上。。臣妾…臣妾。”在一堆人看好戲的注視下,好像每個人的眼裡都帶着刺,菱貴妃發現自己想要解釋點什麼都變得語無倫次,一切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這個孩子一直都是她照料的,說自己是無辜又有誰會相信呢?
她委屈的淚水劃了一臉,孩子還那麼小,真的是自己那麼不小心嗎?
“到底不是自己親生骨肉,唉…”皇后娘娘轉身向皇上福身,“皇上,臣妾累了,先行回宮了。”說完她由楚楚扶着昂首出了大慶殿,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沒人知道她是冷笑還是微笑。
這場家宴就在一場混亂中結束,連菱貴妃的貼身宮婢芥蘭也逃不了杖責之行。宮牆兩側的燭火把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沒有貴妃的轎攆,沒有一干的隨從。
“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對小皇子下手腳。”芥蘭的嘴角邊還淌着未乾的血跡,三十仗已經算輕的,菱貴妃攙扶着她步履蹣跚地往長樂宮去。皇上對她沒有半句責怪這才叫她更加難受,哪怕皇上說點什麼讓她心裡也好受一點,這樣子不聞不問是真的相信她沒有照看好皇子嗎?
“芥蘭,芥蘭怎麼辦?本宮好怕,怕皇上生氣把小皇子再也不還給本宮了,怎麼辦…不行,本宮要去找皇上,要去找皇上。”菱貴妃扶着芥蘭的手無力下滑,站在原處一動也不動,寒風呼呼吹過,大氅鑲邊的毛髮絲絲飛舞。
“娘娘,娘娘,您對皇子的赤子之心,皇上會明白的。”芥蘭也不停的抹着眼淚,這大冷的冬夜寒風吹的她臉頰生痛,受了杖責的雙腿艱難地邁着步子,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冷熱來,時而痛的汗流浹背時而冷的全身打抖。
“不,不。”菱貴妃頭搖的像撥浪鼓般,自顧自地提起大氅轉身就跑,也不顧身後有傷的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