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左良顯威,佛老修行
山道之中,一衆青壯護衛左良,行走入山中,行得多時,夜色漸臨。
山中入夜,十分可怖,陰霧似活過來,張牙舞爪,羣魔亂舞,似有邪祟將從陰霧中而出。
一衆青壯無不膽寒,望着前方陰霧,深感惶恐,然則身後有左良在,縱然他等驚慌,亦會前行,爲左良開出道來。
左良望着周遭青壯模樣,深感無奈,他說道:“你等這般懼怕,卻是不該,此處雖有些可怕,但並無妖祟,你等無須驚慌。”
有青壯說道:“天師,我等雖知無須驚慌,但望着山道陰霧,心中在所難免,無以所制,此慌亂少不得。”
左良說道:“心中之驚慌,在於正主無有所助,故無底氣,自是驚慌。”
青壯等皆不知‘正主’何解。
左良聞聽,微微一笑,問道:“這等學說,許多經書之中,自有所解,你等可願聽得,若是願聽得,我或可與你等講說一番。”
青壯說道:“但經書那等學說,盡在高門大姓之中,我等如何能聽得?”
左良說道:“我演說經文,不在意所謂‘高門大姓’,只在於你等願否,若是願得,我便是與你等講說,若是不願,那便是作罷。”
青壯說道:“自是願得,自是願得。”
左良笑道:“此間事畢,你等隨我來,我與你等演講一番。”
一衆青壯無不以跪伏在地,拜謝左良,如今之學識,他等難以學得,左良願意傳授,他等自是感激不盡。
左良等衆繼續往前而行。
不等他等前行多遠,忽見前方妖風陣陣,教那陰霧不斷抖動,似有妖祟將出。
一衆青壯雖有些畏懼,但不覺得有妖祟從中而出,正要繼續往前。
左良忽是出聲,說道:“你等且少待。”
一衆青壯侍奉不解,朝左良張望,見着左良望向前方,似有所知,一衆皆是問及左良何事。
左良朝前所指,說道:“那前頭有個妖怪,你等且往後退些,莫教其傷着。”
那一衆青壯聞聽,大驚失色,皆有往後潰逃之意,但見着左良尚在,只得維持陣型,取出各種武器,作勢要抵擋,有青壯更是上手要牽着白鹿往後退去,唯恐左良受害,白鹿打個鼻息,卻不須青壯牽他,渾然不懼前方妖邪。
左良說道:“諸位莫須擔心,我自行走在外,自有一些本事在身,那妖邪難以傷我。”
一衆青壯戰戰兢兢的,慌了道:“天師莫要逞強,但我等可護着天師離去,定不教天師受害。”
左良笑道:“莫須擔憂,莫須擔憂。”
一衆青壯聽言,只得應下,在原地守候。
左良望向前方,說道:“那前方的小妖,速速現身來,爲何攔我之道?”
但左良話語落下,那前方陰霧盡數退去,奎山大王身形顯露出來。
奎山大王偌大的身軀露出,教一衆青壯驚慌失措,有不少青壯教嚇破膽子,跌倒在地,無有爭鬥之力。
奎山大王指定左良,說道:“你如何看得我身形,莫非你是個修行的?”
左良騎在白鹿上,說道:“我便是修行的。”
奎山大王說道:“你是何方修行的,且報個名號來。”
左良說道:“西牛賀洲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廣心真人門下弟子正淵是也。”
奎山大王沉思少許,說道:“果真不曾聽這甚廣心真人名號,更不曾聽你正淵之名,你莫不是說些甚小名號與我聽。”
左良聽言,望着奎山大王,卻不再有言說之意,這等無知之輩,不值他這般多言,他伸手朝那奎山大王一指,說道:“今有妖悖逆天綱,稱王作祟。其踞南荊險山,吐納陰煞,鼓盪瘴霧,致黎庶驚惶,五穀不登。今吾傳令,調遣四方土地山神,共擒此獠,但聞令者,速至陣前,若有懈怠,問罪不饒。”
但左良言語而落,四方有狂風呼嘯,十數土地山神齊齊現身來拜,說道:“我等拜見正淵法師,聞法師之令,特來相助擒妖。”
奎山大王見着左良三言兩語,竟調遣這般多土地山神而來,大驚失色,如何還能不知,左良乃是修行有成的大法師,他萬萬不是其對手,他轉身便要駕妖風而逃。
十數土地山神怎能教奎山大王逃去,各使神通,不消一時三刻,奎山大王被一衆土地山神擒拿至左良陣前。
左良未有寬恕之意,教土地山神將奎山大王捉去城隍廟中問罪。
一衆土地山神盡是聞令,捉着奎山大王而退。
不過少頃間,左良便降伏此妖。
在其身前許多青壯見着左良神威,心中驚訝,更知其‘天師’,並非言說其慈悲心懷,更有言說其莫大的神通,當真宛如仙神。
左良笑着望向一衆青壯,並未在此多言,只道教一衆青壯帶路。
一衆青壯心悅誠服拜禮於左良,感念其救命恩情,又敬佩其神通廣大。
……
話表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裡。
姜緣正於祖師靜室之中,陪候祖師下棋,二人在棋局之中廝殺許久,姜緣忽是心有所感,朝南瞻部洲張望而去。
祖師含笑問道:“童兒,何故分神?”
姜緣說道:“師父,弟子心有所感,正淵在南瞻部洲調遣土地山神降妖。”
祖師笑道:“正淵調遣土地山神降妖,此有何事?乃常事也。”
姜緣點頭說道:“師父所言有理,此乃常事,但我有感,正淵來日之路,非在府中。”
祖師指定姜緣,笑罵道:“你這童兒,總不能將所有弟子盡數留在府中,該散去者,自該散去,府中承你衣鉢者,只得一人,餘者若是欲去,自不可留。” 姜緣說道:“這般道理,弟子自是知得,但弟子心有感慨罷。”
祖師說道:“這般感慨,卻是不必。府中來來走走,乃是常事,來日你開府之時,自是不能人人皆成正果,必有不學無術之輩,匆匆而去。”
姜緣說道:“師父言說有理。然正淵正果必成,來日若能出府,或可爲一山之主,開宗立派,此亦是說不準。”
祖師笑道:“那開宗立派之等,不必在意,待此劫結束,若童兒你欲留正淵,便須將之喚回府中,如此方能保全性命,此事你卻須謹記,不可大意。”
姜緣說道:“師父,弟子謹記,不敢有忘。但師父,此劫尚有多少年?”
祖師說道:“尚早,尚早。但你好生修行,說不得下一劫,由你而始。”
姜緣說道:“師父,弟子一直不知,這下一劫,乃是怎說。”
祖師說道:“潮起潮落,花開花謝,便是此理。一劫爲天地之數,正如人般,出生即蘊氣,每歷歲數,陽氣多生,至中半則生陰氣,待是氣盡,人之一生則盡,一劫亦是如此。”
姜緣再是問道:“師父,如此所言,天地卻不常存。”
祖師笑着點頭,說道:“怎有長存之理?若要長存,只得是身中之法有成,如你這般,成就金丹,自是萬劫長生不死。”
姜緣說道:“師父,若非金丹,不可長存不成?”
祖師說道:“旁門左道亦有能長存之法,一個身心萬法同,只消其法高明,自有長存門道,如西方靈山,其非修得正道,但其亦可長存。”
姜緣問道:“師父,但弟子尚不知西方釋迦牟尼尊者寂滅法修行至何般。”
祖師笑道:“你若是要知得,去尋那佛老切磋一番不就知得,依你今時本事,佛老輕易奈何不得你,不若你前去一斗。”
姜緣搖頭說道:“師父怎個這般調侃弟子,若是弟子那般前去與之爭鬥,卻非弟子修行之道。”
祖師說道:“早知你非逞兇鬥狠的性子,但佛老修行,若要言說,只得一言。”
姜緣說道:“望請師父相告。”
祖師說道:“無體之體即真體,無相之相即實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來不向不迴向,無異無同無有無,難捨難取難聽望,內外靈光到處同。此便爲佛老之修行。”
姜緣聞聽,心中深感,他的修行距離佛老那等,尚有遙遠距離。
祖師似看出姜緣所想,笑道:“無須多慮,你的修行已十分了得,待火候到時,你修行定能勝那佛老。”
姜緣說道:“是,師父。但師父,弟子尚是不明,師父爲何言說,下一劫或是由弟子而始,此有何講究不成?”
祖師說道:“你今將有大法力,爲我弟子,又爲老君弟子,若在此劫之前,你有大法力,你或可得下一劫開天之舉。”
姜緣仍是有些不解,問道:“師父,此開天有何講究不成?”
祖師笑道:“待是來日,你便是知得,此間不消多問,你如今且好生修行。”
姜緣只得應下,不再多問。
祖師說道:“不消多慮,且再與我下完此棋局。”
姜緣自是應答,專心落子,與祖師對弈。
師徒二人在棋盤間爭鬥,一遞一着,廝殺許久,不分勝負,但明顯祖師多有讓着真人。
……
卻說李山村中,左良行走多時,終是行至村中,一衆青壯的走入,教村中村民警視,有人去彙報村長,大多數村民則是將一衆青壯圍起來,虎視眈眈,大有一言不合,便羣起而上之相。
李山村到底敵視外來者,故左良帶着許多青壯到來,教他等村民十分警惕。
一衆青壯見這些村民這般無禮,皆有些惱怒,說道:“天師在此,膽敢無禮,你等還不退下!”
村民聞聽其言,不曾有動,只是望着一衆青壯,手裡提着各式各樣的兵器,有鋤頭,木棍等等。
青壯見這些村民這般無禮,十分生怒,上前便要與這些村民扭打在一塊,幸是左良驅使白鹿上前阻攔,方纔教雙方沒有打起來。
左良說道:“不得無禮,既是村人不許我等進入,我等便在此處等候一二,我見有村人遠去,當是去傳喚村中長者。”
青壯說道:“遵天師吩咐。”
左良見得一衆青壯不再上前,方纔安心,他與村民等衆說道:“你等不必這般戒備,我此來並無惡意,我亦不會貿然進入,待是你等村中長者而來,我再進入不遲。”
一衆村民聽得左良之言,神色一緩,未有人上前搭話。
在等得多時,村長姍姍來遲,見着左良仙風道骨之相,不敢怠慢,上前訓斥村民一番,再是拜禮說道:“先生,村中盡是山野之民,有些無禮,請先生恕罪,莫要怪罪山中之民。”
左良笑道:“不曾怪罪,你且安心,我此方前來,未有惡意,乃爲村中傳聞的牛壯士而來,這些漢子,皆有忠義之心,知我前來,唯恐我受害,故而親是相送,陣仗大了些,方纔使村民警惕。”
村長說道:“爲老牛而來?不知先生尋老牛有何事,可方便言說?”
左良說道:“但聞村子貴村牛壯士以武藝退得妖邪,十分了得,然其妻子腹中胎兒,十二月不曾出生,有些古怪,我精通些醫理,四處行走,救治世人,聞聽這等事兒,是故前來一觀,若能相助,我自當助其一二。”
村長一聽,大喜過望,笑道:“不曾想是因此事而來,不瞞先生,我因此事犯難,不知有多久,但我果真無有法子,如今先生前來便可解救此憂慮。先生且慢,我這便教人帶先生前往老牛住處,請先生爲牛嚴氏一觀。”
左良欣然答應,說道:“自當如此,煩請村長帶路,我這一夥漢子,便請村長遣人將其帶往個能歇息的地兒,教其安生歇息,這夥漢子護我前來,費得許多功夫。”
村長一一應答,遣人將那夥青壯帶走,並教人準備一些茶飯,與他等享用。
那些青壯本不願離去,但在左良勸告下,還是順從應下。
左良在目送一衆青壯離去之後,方纔與村長同行,往村中走入。
行至少許,村長遣個村民,去田間將牛魔王喚來,等牛魔王到來,他等纔可入其家中,爲牛嚴氏看得腹中胎兒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