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斐主子,小心腳下……”芯蓮小心提醒道。
“曉得了。”
“喂,斐主子,你要做什麼?”芯蓮突然高聲道,然後就聽到噼裡啪啦的一聲響,接着芯蓮一聲慘叫,然後是斐凝香一聲慘叫,周圍聽到動靜的值夜人員慌忙跑過來,然後是值夜人員驚呼出聲,接着是遲疑詢問聲,然後是芯蓮弱弱的聲音,好像是在呼痛……
炎夜陵聽到消息,立刻趕了來,他看到了斐凝香躺在草地上,人是不行了,仰着頭,雙眼圓睜,嘴巴大張着,已是沒氣了,她脖子上有一處傷口,還在冒着血沫子……
芯蓮一臉沮喪和擔心地站在斐凝香的屍體旁看着炎夜陵:“王爺,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想到斐主子竟然想拿奴婢做人質,她要逃跑,拿刀逼着奴婢,奴婢一驚大喊問她要做什麼,結果,她就想殺奴婢滅口,她紮了奴婢一刀,奴婢把手抵擋的時候,那刀就滑破了斐主子的脖子……”芯蓮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炎夜陵看着斐凝香的屍體,嘆了口氣:“本王一直對她下毒之事表示懷疑,本王覺得她不會蠢到親自冒險來殺本王,本王一直覺得她是被人給利用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情況……她是畏罪前逃吧,若是清白,何苦要逃?”
芯蓮一臉的難過和驚訝:“奴婢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奴婢太大意了。”
“不怪你。”炎夜陵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又睜開了。
炎夜陵臉上有悲傷,他蹲下將斐凝香的眼睛合了上,轉頭對旁邊的管家低聲道:“賞她一副好點的棺材吧,她也跟了我一段時間了……”說着他又低下頭,看着斐凝香,“你是不是一直以後你在背後搞的小動作當本王不知道?本王一直容着你,是看在你曾爲本王懷過一個孩子的份上,希望你能悔改,本王就不會再追究……可是,你越來越過分了,今天能有這樣的下場,你當真誰也怪不得……不過,夫妻一場,本王不會給你發喪,也不會停靈,但會讓你有個葬身之地……你出應該知道你是進不得祖墳的,這你就莫怪了,管家,你可記住了本王的話?”
旁邊的的管家應聲答了,他不知道怎麼了,最近這一年,王府的喪事不斷,也許從今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了。聽王爺的意思,這斐主子竟是下毒之人,他不禁心驚,這真是識人識面不識心呀,一個女人連自己夫君都要殺,那殺夫之罪可是凌遲鞭屍的,也算王爺心善,竟然還給她一副好棺材……
“你們都聽着,這真兇已經找到了……真是讓本王心寒……她下毒之後逃跑未邃,自殺的……這事不得外傳,有損王府的威嚴,對外便稱病死的吧,以後所有人不得就此事再生議論,違者別怪本王不客氣!”炎夜陵一臉的狠色,所有在場的人聞言不禁暗暗告誡自己,可千萬別說走嘴了。
芯蓮看着炎夜陵,臉上的表情是非常的自責,她喃喃開口道:“
王爺,都怪奴婢太不小心了,奴婢真笨,誤殺了斐主子,請王爺責罰纔是。”
炎夜陵看着芯蓮嘆了口氣:“本王怎麼會怪你,你一直都是懂事的丫頭,幫了王妃那麼多次,你當本王不知道嗎?”
芯蓮忙搖頭:“王爺,確實是奴婢的錯,奴婢把事情搞糟了,如果奴婢再小心一點,斐主子也……”
“此事就此打住!你不要再提,任何人不得再提。”炎夜陵面色嚴肅地道,其它的人聽到後,都開始忙亂,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們的王爺,他們確實不再提了。
芯蓮聽他這樣一說,將頭垂了下去,一臉難過的表情,她動了動嘴,臉上是感動,轉身走了,肩上的傷口流着血,旁邊有人帶她下去敷藥了,很快,整個王府又恢復了最初的幽靜,昏黃的紙燈籠仍舊隨風輕輕搖晃,地上的一攤血雖經掩埋,但慢慢地又洇了出來,只有它在提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了什麼……
夜深了。
萬籟俱寂。
景王府外不遠處一個深巷裡,一個黑衣人影一閃而入,沒有人在意,只有一家的狗吠了幾聲,但隨即它也止了,好像懷疑自己剛纔到是眼花還是真的看到了人影。
巷子深處兩個人影在竊竊私語。
一個是黑衣人,另一個竟然是當今的皇上炎夜清。
現在他脫去龍袍,一身夜行人,星月殘光中,他一半臉隱入了陰影,讓整個人看起來鬼氣森森。
“怎麼樣?”炎夜清問道。
“回皇上,一切順利。”墨衣人乾脆地道。
“如果順利,他就不會再活着了。”炎夜清語氣中有譏諷。
墨衣人遲疑了一下:“皇上,是屬下無能!”
“罷了。”炎夜清擺了擺手,“我也不追究你這件事情上的得失,我還需要你做一件事情,這回你若再辦得不利落,你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後果!”
“屬下明白。”黑衣人一躬身道。
炎夜清低聲囑咐了幾句,黑衣人聞言愣了愣,好像在思考,最後堅定地點了點頭:“屬下保證完全任務。”
“完成了這個任務,你的功勞就是大大的了。朕自會論功行賞。”炎夜清的語氣又緩合許多。
黑衣人點頭道:“屬下只剩下這最後一個任務,這個任務結束後,屬下就可以全身而退了,皇上沒有其它的指示了吧?”
“好,你若完全此任務,就準你回到朕的身邊。”炎夜清一笑道。
黑衣人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勝利的喜悅。
景王府內,雖然仍是一副治喪的樣子,但面上卻已經是一副喜氣了,這府內生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隨着害人的斐侍妾的去世,也該轉運了,還這小王爺的降世,給所有的人帶來了喜氣,楚狸抱着嬰兒臉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輝,她嘴裡輕哼着歌謠,炎夜陵在旁邊看看她,這樣的一副畫面,讓他
心裡涌上了感動……
嬰兒一天只知道睡,楚狸抱着不捨得放下,奶孃告訴她,孩子抱習慣了,再放不下了,楚狸卻仍是寵着他,她覺得這個兒子與她患難相隨,他沒有放棄她,讓她沒有遺憾,讓她成爲人母,讓她享受了生命的過程與感動,這都是懷裡這個小生命給她的,所以,她決定給他她所有的寵愛……
“事情進展得還順利?”楚狸擡頭問炎夜陵。
“一切都近計劃進行,目前爲此都順利。”
“真希望這一切早點過去,我就想陪着你們一天天過日子,現在可真不願意再象以前那樣冒險……”楚狸感慨地道。
“是啊,該過省心的日子了。”炎夜陵看着他們母子,臉上也掛着心滿意足的笑容。
他也是從沒有過現在的滿足,以前他取了很多的成就,但他覺得自己今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娶了楚狸,有了麟兒。
“也許這就是我們目前唯一要面對的難事了吧?”楚狸感嘆地道。
“不一定。”炎夜陵想了想道。
“不一定?”楚狸的聲音提高了幾度,懷裡的嬰兒被驚到了,抖了一下,然後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楚狸搖晃了兩下,嬰兒好像不願意聽到他們的議論,哇哇地哭個不停,楚狸嘴裡哄着道:“好了,寶貝,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以後沒有難事,一切都好了……”
炎夜陵見狀也近前,同她一起看着嬰兒,心裡在笑,她怎麼會認爲嬰兒能聽懂他們的談話?
嬰兒咿啞了兩聲,然後哭聲當真止了。
楚狸突然想起剛纔的話題又看着炎夜陵道:“不一定,你是說炎夜清?”
楚狸也想到了,現在他們的對頭當了皇上,她和炎夜陵怎麼可能會有好果子吃?
炎夜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道:“臣是忠臣,君當是明君便無事了。”
楚狸看着炎夜陵臉上的表情,自己的心也是不落底,她看着懷中的小娃子,心裡是真的不想再歷險了,不過如果當真有事發生,她自會做她該做的,她楚狸沒怕過什麼,爲了她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她更將勇氣倍增……
是夜。
景王府內一切如常。
突然一個黑影從林中穿花分柳地往炎夜陵房間走去。看那身影分外靈活,卻一直遮遮掩掩,所以一望便知必是有所圖謀之人,或者說,非奸即盜。
這樣的人出現在王府內,他到底想什麼?
難道是奔着寶庫而來的?
看方向倒沒有奔寶庫,而是幾個閃落,那黑衣人很快就接近了王爺的房間,是時,炎夜陵正在楚狸院內,所以他的房間安靜極了,幾乎沒有一絲光,除了室內牆壁上那幾顆夜明珠發着幽幽的熒光,剩下就是屋檐下幾盞燈籠發出詭異的白光,院內值夜的小丫環也不知道哪裡去了,一切都靜悄悄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