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葉顏神情自若，像是毫不在意季雨沫把火燒到了她身上，語氣淡淡道：“我作爲向雨歆的主管，只是提醒她謹言慎行罷了。”
“謹言慎行？好一個謹言慎行！”季雨沫眼帶諷刺地睨着她，“姜部長所謂的謹言慎行，就是縱容下屬跟蹤我，投拍照片，還故意來冤枉我，賊喊捉賊？”
姜葉顏波瀾不驚，“對於這件事，我還是希望能徹查，也不能單憑誰的片面之詞就斷定是事情的真僞。向雨歆是我的下屬，我也不偏袒她，如果她真的派人跟蹤季雨沫，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嚴懲。至於季雨沫這邊的，如果真的是用不正當手段來搶奪客戶，謝部長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她平淡的幾句話，又將皮球踢到了謝正銘頭上，而且看上去還一副公私分明的樣子。
謝正銘看一眼季雨沫，又看一眼始終蹙眉不語的季潤哲，正準備開口，卻聽到了季雨沫冷淡無比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
“姜部長這話有歧義，派人跟蹤這個事情已經屬於刑事範疇，可不單單只是公司內部的事情這麼簡單了。向雨歆如果真的讓人跟蹤季我，還拍下那麼多的照片，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她到底是什麼目的。至於秦川的事情，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和嘉林的林經理一起叫過來，當面對質。這樣一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就一清二楚了。”
季雨沫勾脣淡漠地看着她，眉眼輕描淡寫，卻又隱含諷刺。
姜葉顏被她的話一堵，眼底瞬間閃過了一絲冷意，脣角似有若無地勾了下。
“好，我也贊成你的話，就叫秦經理和林經理一起過來當面對質，然後把我們季氏的內部矛盾全部曝光出來，讓他們也來好好看看笑話。”
她不退反進，分明想要激將法刺激在場的幾個人。
而效果馬上就顯露了出來，先出聲反對的就是行政部副部長，“不行，這件事萬萬不可以這樣操作，這不是要把我們整個季氏的臉面都給丟盡了。員工彼此勾心鬥角就算了，還牽扯到外面的人，這樣傳出來太難堪了。”
季雨沫冷哼一聲，“季氏的臉面就是臉面，我們員工的臉面就不是臉面？副部長這話我不同意！今天這件事，就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不然傳出去了，我又怎麼見人？公司裡的同事會以爲我爲了搶業務不惜犧牲身體，到時候我被損害的名譽又該在找誰賠呢？”
她的態度堅決，絲毫不願意退讓。
副部長被她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漲紅了一張臉，怒目瞪着她。
“好了，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誰都要不要提了！”一直默不作聲坐着的季潤哲突然從位置上起身，一雙眼睛從會議室裡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季雨沫臉上，“這件事誰都不敢傳出來，誰傳出去我就炒了誰！”
董事長髮話，誰還敢嗆聲，一個個低着頭，沒人再說一句話，只除了季雨沫。
她勾着脣，脣邊的弧度諷刺而自嘲，“董事長，這是在偏袒誰？是不想我讓人過來當面對質，還是不想我查出來到底是向雨歆派人跟蹤我，還是另有其人？”
她的話意有所指，視線更是直直地看着姜葉顏，意思再明顯不過。
季潤哲沉着一張臉，臉色堪比鍋底，他冷冷地看着季雨沫，眼底閃過一絲厲光。
“都出去，季雨沫，姜葉顏留下。”
行政部的幾個主管馬上起身，匆匆忙忙地往外走，謝正銘和向雨歆各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然後沉着眸走了出去。
一時間，會議室裡就只剩下季家的三人。
自從那天在呂家之後，季雨沫和季潤哲幾乎沒碰過面，原來劍拔弩張的氣氛，現在卻變得更加的怪異。
季氏集團是因爲季雨沫的關係才從蕭陌寒那裡拿到了足夠的注資，但是與其同時，他也付出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權爲代價，他心裡是記恨季雨沫的，甚至認爲她吃裡扒外，但是也因着蕭家的關係，他必須維持表面上相對平和的父女關係。
他看着季雨沫，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今天的事情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希望你不要像個尖銳的刺蝟一樣看着什麼都想上去刺上一下，小沫，這對你沒什麼好處。”
季雨沫冷哼一聲，“那我就該站在原地捱打？挑事的可不是我。”
她的話直指姜葉顏，毫不退讓。
姜葉顏看着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你爲什麼千方百計地要針對我？你進季氏，做的每一個企劃案，簽下的每一個客戶，都是我們二部的。這個不算，反正都是公司的客戶，誰做都一樣。但是上一次楚經理那個合約，你不惜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追加五個點給她，當時向雨歆都已經要跟楚經理簽約了，你這樣不是損人不利己，甚至地損害了公司的利益嗎？”
她的聲音含着無限的委屈，彷彿真的是季雨沫處處針對她似得，起碼那表情，那語氣，像足了十分。
季雨沫看着她，簡直像拍手鼓掌。
不用花錢，就能免費看一場好戲，她的演技簡直堪比明星，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我很好奇，姜葉顏，你這顛倒黑白的功夫到底是跟誰學的？”季雨沫冷笑，“我搶你們二部的客戶，你說起來不覺得可笑嗎？我接下的第一個案子，你費盡心機讓向雨歆偷了我的企劃。我接的第二個案子，你又讓向雨歆跟我同臺競爭。我後來簽下的客戶，全是柳眉之前的客戶，本就是屬於我們一部的，什麼時候成了你們二部的？我處處針對你，還是你處處想着整我，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我真沒想到你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我跟秦川開房，你就不怕傳出去蕭氏馬上撤資嗎？”
她說到“撤資”兩個字的時候咬字極重，分明就是說給季潤哲聽的。
她真的想看看，在他心裡，是季氏重要，還是姜葉顏母女重要2更小劇場（作者君：蕭總裁請問你收到小沫送的生日禮物開心嗎？蕭總裁：……作者君：總裁大人，您這面癱的臉，你不說話，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啊？蕭總裁：……作者君：啊，能不能給點表情？蕭總裁：……作者君崩潰地大哭：“我決定了，一定要小沫生個混世出來好好整整你，你給我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