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沫聽着她輕快的語氣，心裡微微鬆了鬆，她凝眉，道：“甜筒，我是季潤哲對我不好，如果真出現這麼一個親爹，我可能會去認，如果是你呢，伯父伯母一直對你那麼好，還有燁霖哥和田姐對你也很好，如果是你這樣的情況，突然出現了親生父母，你壞認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刻，死一般的沉寂。
“小沫，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田一彤突然壓抑着聲音問道，今天季雨沫的這些話給她的感覺就怪怪的，好端端地爲什麼要一直問這些呢。
“沒有，就是回了一趟季家，有些感慨就和你聊聊。”
“是不是朱秀華她們又爲難你了？沫沫，你幹嘛還要回去那個地方，不愉快的那些事能忘記的就早點忘記，不然難過的只有你自己。”
“甜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我回去是有點事情，放心，我怎麼可能再讓她們隨便欺負呢。”
田一彤聽她這麼說，臉上的緊張才放鬆了一些，“沫沫，你沒事就好，你這樣一個人在帝都我還挺擔心的，就怕她們欺負你。”
季雨沫心頭一暖，臉上也露出一點笑，“不會的，放心吧。”
“嗯。”
她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馬上便消失了，聽着田一彤輕鬆開心的聲音，她實在不忍心去打破它。
一個人在嘉語坐着，坐了很久都沒有想通，離開的時候心裡就像是打着一個死結一樣，怎麼都結不開。
下午回去的時候，家裡沒人，傭人也沒看見一個，客廳裡靜悄悄的，這樣的安靜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季雨沫剛進門，腳步就一頓，四下看了看，心裡頓時就起了疑。
她在這幢別墅裡吃的虧太多，教訓也早該吸取了，覺得不對勁乾脆就沒進去，轉身帶上門就走了。
一個小時之後在外面喝茶的朱秀華和季衛玲接到電話。
“什麼，她沒回去？怎麼可能，門口保安都跟我彙報了，季雨沫下午二點多不是就回去了嗎？”
“啊，進門就走了？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謹慎了。”
朱秀華掛了電話，心裡就是一陣懊惱。
“衛玲，現在怎麼辦，死丫頭肯定知道不對了，以後要想再做點什麼只怕是更難了。”
這次季雨沫回來，季衛玲幾乎沒怎麼跟她接觸過，對她的性格變化自然不瞭解，她心裡想着的還是五年那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朱秀華，你是不是早就幹過這事，不然死丫頭一進門就能感覺到不對，她有這麼聰明？”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這……這個嘛……”
朱秀華嘴裡吞吐地乾笑了幾聲，心裡卻在嘀咕，她怎麼就忘了之前呂家那一茬了。看樣子想在家裡對季雨沫下手，是很難了，她得趕緊想想別的辦法。
“衛玲，你看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能把她約出來？”
季衛玲皺眉，朱秀華這個女人，看她臉上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有事瞞着，這會到知道叫她出主意了。
“不如讓小顏給她打電話？”
“沒用的，她對小顏也提防得很。”
“那不如……”季衛玲故意拖長了尾音，一副想到了辦法就是不說的樣子。
朱秀華看她這樣，心裡越發着急，“衛玲，你還有什麼好主意你就說吧。今天的事情沒成，我就怕她轉頭就對潤哲去說了我那件事，到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她本來叫了人在家裡，想好好整一整季雨沫，不說做點什麼，也拍下一些照片，到時候有了那些照片，不怕季雨沫不低頭。但是現在事情沒做成，可能還驚動了她，實在是得不償失。
季衛玲瞥她一眼，語氣有些冷，“秀華，不是我不出這個主意，我是怕你不敢冒這個險。”
“什麼主意，你先說來聽聽！”
季衛玲挑眉，吐出四個字，“故技重施。”
“你是說……”朱秀華聽懂了她的話，但是卻不由得有些猶豫。
肚子裡的孩子，按照時間推算，也不是沒可能是季潤哲的，如果真是個兒子，那季家的家產不就垂手可得。現在再拿這個孩子去冒險，值得嗎？
季衛玲自然也看出了她臉上的猶豫，略一思索就知道她在顧慮什麼，她冷淡地笑了笑，道：“秀華，這事情我咳不能給你做主，你自己要想明白了，不然到時候孩子有個閃失再怪我，我可承擔不起。”
朱秀華冷着臉沒做聲。
她知道季衛玲心裡有自己的盤算，她何嘗沒有，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她最大的威脅就是季雨沫，無論如何也得先解決了眼前這件火燒眉毛的事情。
“我知道，我先回去想想。”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個回去當心點。”
朱秀華一走，季衛玲臉上神情馬上變了，她掏出手機就給自家兒子打電話，“阿城，媽跟你說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媽，我上班很忙的，哪有時間去幫你調查那些事情。”
“唉，你這個孩子，媽這麼做不是都爲了你好嘛。將來你姑父要是早一步先走，這家產還不知道怎麼分呢。媽現在是站在朱秀華母女那邊，但是畢竟死丫頭纔是你表姑父親生的，她要是真嫁得好，你姑父可是隨時會改變心意的。”
“好了好了，我去調查還不行嘛。不過媽，我覺得你還是別得罪小沫爲好。前陣子我聽說季氏都快到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人注資進來，後來表姑父對她的態度就變了，我懷疑那個注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沫她老公。這季氏那個大窟窿，怎麼着也得上億，隨隨便便就能拿一個億出來，那家世背景肯定不簡單。”
季衛玲狠皺了一下眉頭，當初季氏資金虧空的事情她也聽到過一些風聲，後來就沒了，還以爲是其他人造謠呢，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她想起中午吃飯時幫着朱秀華唱的那齣戲，心裡就一陣懊惱，早知道她當時就該什麼都不說就好了。
現在已經把人給得罪了，真是不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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