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沫滿臉冷淡地看着向雨歆，又低眸掃了一眼手腕，看着上面顯示的時間，“我一會還有事，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說完便徑直往前走去，這一次無論向雨歆再說什麼，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在路邊隨手攔了一輛的士，季雨沫報了一個名字，司機就直接開車了。
四點一刻，她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剛走進門遠遠地就看到一身豔麗裝扮的柳眉靠窗坐着，滿臉的不耐。
季雨沫輕輕勾了下脣，徑直走了過來，在她對面直接坐了下來。
“要一杯橙汁，謝謝。”
服務生拿着餐單過來，她都沒打開看，就直接叫了橙汁。
柳眉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輕聲嘲諷：“來咖啡館點橙汁，季雨沫，你就這麼喜歡與衆不同？”
“柳姐誤會了，我只是有點口渴，咖啡可不解渴。”
季雨沫的語氣沒她這麼尖銳，臉上也掛着淺笑，看上去倒是態度溫淡，一如當初柳眉還沒辭職時的樣子。
“季雨沫，季氏千金？呵，我真沒想到小沫你還有這麼一層身份，難怪老謝會對你這個小實習生另眼相看，會在我走後把所有的案子都交到你手上。”
季雨沫不置可否地抿了下脣，沒有迴應。
“不過我更沒想到的是，那天跟你一起在拍賣會的男人居然會是蕭氏集團總裁蕭陌寒。”柳眉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流露出諷刺的意味，“你知道嗎，我在秦川身上下了那麼多功夫，甚至不惜出賣自己。本以爲合約的事情沒有什麼變數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你這麼個程咬金！”
“你的意思是……”
季雨沫一聽這話，心裡馬上冒出了一個想法，難怪秦川會忽然過來簽約，甚至還帶了嘉林的合約。
“呵，秦川他那麼世故的一個人，當然知道怎麼做對他最好。和你簽約，既能維持和季氏的關係，又有機會搭上蕭氏那條大船，何樂而不爲。”
“可是你和他不是……”
“我和他什麼都不是，即便有什麼，在利益面前也一文不值！”柳眉笑得異常的嘲諷，一隻手撐着半張臉，眼底露出一絲不太明顯的哀慼，“我算計了那麼多，卻還是算不到人心。”
季雨沫看着眼前的柳眉，她對這個人一直算不上討厭，甚至有時候還很佩服她。她曾經撐起了整個一部的業績，沒有她，說不定一部早就解散了。
“那你爲什麼還我？”
去楚經理公司之前，對那份合約她其實把握不大，即便她的企劃案做得再漂亮，也比不過向雨歆合同上的那十五個點帶來的誘惑。
就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是柳眉發了信息過來，告訴她向雨歆給楚經理的是十五個點，而企劃部能夠給出的佣金最高點數就是十五個點。十五以上必須董事長親自批纔可以，她根本不可能去找季潤哲。
也是柳眉告訴她，還有特批存在，特批的條件很簡單，就是多出的利潤點由企劃員自己承擔，得到部長的首肯就可以。這個規定是在很多年前立下的，時間太久，而且很少會有企劃員願意犧牲自己的利益，所以就連姜葉顏也不知道這個。
季雨沫當時馬上就找了謝正銘，成功說服她之後就去了楚經理的公司，這才搶了向雨歆的合約。
柳眉看着她，輕輕哼了一聲，“幫你的原因太簡單，我看不慣姜葉顏那個人，就那麼簡單。”
“姜葉顏？”她知道柳眉之前對姜葉顏是有些意見，但是卻一直沒鬧明白。
姜葉顏那種人，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好，她瞭解過，幾乎整個公司的員工都對她有莫名的好感。無不是說她待人親切，沒有架子，平時也很會爲手下的人爭取福利，反正說起她，除了優點還是優點。
柳眉嘲弄地勾着脣，輕笑，聲音很冷，“一個人假面具戴得久了，就當成了真的，但是卻永遠改不了骨子裡的陰險。你們都以爲我是怕被公司辭退，所以就自尋出路主動辭職。可笑的是，我連那封辭職信的樣子都沒見過就被趕出了季氏。”
季雨沫滿臉震驚地看着她，如果不是今天柳眉自己說出這件事，她也對當初聽到的話深信不疑。
“柳姐的意思是，你的辭職信是姜葉顏僞造的？”
“她爲了僞造這封辭職信，甚至派人故意訛詐我，將我騙到了醫院，還搶了我的手機。等木已成舟的時候，我想挽回，可是就連老謝都不信我了，可笑吧？”
她要跳槽早就跳了，怎麼還會等到現在？！
季雨沫咬着脣，腦海裡不斷冒出了很多的念頭，一個接着一個晃過，但是她想不通姜葉顏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那個時候如果沒有蕭氏的注資，很可能整個企劃一部都會被直接取締，爲什麼要在那樣的時候，弄出柳眉主動辭職的事情？
她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大約是看出了季雨沫臉上的矛盾和遲疑，柳眉輕輕笑了笑，淡淡道：“想不明白嗎？整個一部，她覺得最大的威脅就是我，以我的客戶量，公司即便解散一部，也不可能辭退我。而我去了二部，她做很多事會很不方便。”
“不方便？”
季雨沫詫異，柳眉在，姜葉顏有什麼不方便的？！
“小沫，你來季氏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想不到，很正常。憑姜葉顏和董事長的關係，你以爲她爲什麼偏偏要做那麼一個小小的企劃二部部長呢？”
季雨沫看着她，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查一查姜葉顏私底下的賬戶，看看她名下的所有不動產和存款。我不過就是無意中撞見過一次，她就千方百計地防着我，用那種手段把我弄走，我可以保證，她的手上肯定不乾淨。”
柳眉倒黴就倒黴在那一次，和秦川一起去看房子，結果撞見姜葉顏竟然買下了一個新樓盤的整一層。
以帝都的房價，又不是郊區，能買下一層樓，那是什麼概念，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只是沒想到她撞見了姜葉顏，對方也看到她了，就一直記在心上，欲除之而後快了。1更隔壁裝修房子，嗤嗤嗤，我的腦子都麻了……小可愛們，我要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