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上下打量了季雨沫一眼,語氣算不上太友善,但是卻也客氣。
畢竟是大公司的前臺,還不至於太過勢力。
季雨沫微愣,輕抿了一下脣角,猶豫着不如干脆給蕭陌寒打電話,反正都到了這裡了。
“太太?”
詫異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莫景揚快步走了上來,他今天剛好有事,上班遲了,沒想到走進來竟然看到了季雨沫。
“太太來這裡是找總裁?他這會在開會呢,我帶你上去。”
莫景揚還是跟之前一樣,一身典型的精英男打扮,筆挺的襯衫和西褲,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的。
“好,謝謝你。”
季雨沫勾脣輕笑,低低道了一聲謝。
兩人的身影走遠,只留下兩個呆若木雞,一臉震驚的前臺。
“剛纔我沒聽錯吧,莫特助竟然叫她太太,她是誰的太太?”
“肯定是總裁啊,沒聽莫特助說帶她上去找總裁嘛!”
蕭陌寒的太太,那……
她們面面相覷,更是心有餘悸,幸好剛纔沒說什麼得罪人的話。
蕭氏集團大廈二十六樓,整一層,除了蕭陌寒,莫景揚,只有兩個助理,出了電梯,走廊上空蕩蕩的,也看不到什麼人。
“太太,這邊走。”莫景揚一路把她帶到總裁辦公室,打開門,“太太,你坐。”
“莫特助,你去忙吧,我坐着等他就好。”
“好。”
莫景揚應了一聲,轉身關門離開。
蕭陌寒的辦公室很寬敞,巨大的落地窗,光線十足,裝潢以黑和白的色調爲主,符合他的審美,整體的感覺就是乾淨又充滿了冷色調。
季雨沫在待客的沙發上坐下,打算等蕭陌寒開完會回來,她剛坐下,辦公室的門就再次被推開。
“寒,我上一次的提議你真的不打算接受,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向是……”
清冷的嗓音在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季雨沫時截然而止,門口站在一個一身紅裙的女人,看到她的時候眼神滿是詫異。
季雨沫的眸色淡淡的,視線從女人身上劃過,隨即落在了蕭陌寒的身上。
臉上雖然淡,可是心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第一次來他公司,就撞到他跟一個美女一起,還叫着那般親熱的稱呼。
寒,嘖,比她叫得還要親熱呢……
“寒,這是?”
“我太太,季雨沫。”蕭陌寒眉目波瀾不驚,徑直往季雨沫的方向走了過去。
太太?
女人錯愕地看着他,臉上震驚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領了證,法律承認的夫妻。”
蕭陌寒的嗓音淡淡的,幾乎不帶任何的情緒。
下一秒就低眸看着季雨沫,淡漠的嗓音難得地帶上了繼續溫柔,“沫沫怎麼會來?”
“發生了一些事,在公司待得有些氣悶,就過來找你。”季雨沫輕輕笑了笑,視線越過他,落在仍站在門口的女人身上,“這是……陌寒不介紹一下?”
“凌菱,公司業務部經理。”
凌菱站在外面,聽着他冷淡無比的介紹,想到他剛纔輕描淡寫地說着領了證是夫妻的話,心中頓時涌上許多的情緒。
五味陳雜,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寒,你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一直沒聽你說?”
她儘量調整呼吸,讓語氣顯得更自然一點。
蕭陌寒淡眸看她一眼,不在意地道:“婚禮時間已經定了,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凌菱看着他滿臉的淡漠,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季雨沫聽着他們的對話,眉眼淡淡的,她看得出來凌菱喜歡他,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半是早就被拒絕過,或是根本就沒有表白。
“季小姐,”凌菱深吸一口氣,調整了呼吸,慢條斯理地走到季雨沫面前,臉上儘量友善地道,“抱歉,之前寒一直沒有提過,我也不知道你,幸會。”
幸會兩個字,很是生硬。
季雨沫看得出來,她此刻故意的善意,不過是做給蕭陌寒看得。
這個情敵,智商手段比周婉瑜不知道高了多少高的段位。
“淩小姐,好。”她溫婉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季雨沫側眸,視線落在蕭陌寒身上,“陌寒,我在這裡會不會打擾你們工作?”
她用了很軟的聲音,看似善解人意地提問,聽上去卻像是在撒嬌一般。
蕭陌寒眯了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施施然地捏了捏她的臉頰,脣畔的笑很淡很淡,卻確實在笑。
“我們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沫沫乖乖坐一會,一下就好了。”
凌菱看到他脣邊的笑,神情瞬間一頓,這幾乎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的笑。
他這一笑,臉上緊繃的線條都柔下來。
這樣的溫情脈脈一直是她想要奢求的,沒想到這個女人輕易地就得到了。
“嗯。”
季雨沫低低應了一聲,嘴上應了,手卻輕輕扯住男人的衣襬,而且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
“沫沫?”
蕭陌寒詫異看她,眼神有些莫名。
季雨沫挑起脣角,一臉笑意闌珊地看他,眨了眨眼睛,星星眼撲閃撲閃地眨着。
男人會意,俯來,在她緋色的脣瓣上輕輕啄了一口,低聲軟語,“乖,很快就好。”
他的吻那麼的溫柔,語氣更是低柔到繾綣,這樣的蕭陌寒,凌菱從來沒見過。
她放在身側的手緊緊蜷起,眼神微暗,暗得能沁出墨。
他們本是談一份合約的,凌菱算好了時間,談好正好有時間可以約他一起吃頓飯。
但是現在……
季雨沫自然感覺到了她嫉恨的視線,她微抿了下脣,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眺望着高樓下一般的一切。
她剛纔就是故意的,她想告訴凌菱,這個男人是她的,不許再有非分之想。
這麼幼稚的行爲,季雨沫早在很多年前都沒做過,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做。
說實話,剛纔看到他們一起推門進來,她站在他身邊,那一刻心底突然涌上了的嫉妒瞬間就把她淹沒了。
面上的平靜,是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才維持住的。
原來,她對他的愛,早就比她想象中的更深更深了。5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