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了兩排的餃子,樣子長得完全不同。
蕭陌寒面前的,做得精緻漂亮,收口的折邊還是很特別的波浪形的,看着就很有食慾。
季雨沫面前的,做得大小不一,歪七扭八的,收口就是按住的,有些邊都已經開了口,看上去實在有些醜。
她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對面的,眨着眼睛,滿臉苦笑,“我大概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吧,包得好醜,現在就裂開了,估計入鍋就散了吧。”
蕭陌寒擡頭便看到她一臉的沮喪,薄脣輕抿,脣邊盡是笑意。
“沒事,我教你。”
他說完就起身,走到她身後,伸手抓着她的指尖,慢慢教她。
身後是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手指被抓着,季雨沫覺得指尖一熱,就這麼簡單的舉動,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居然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蕭陌寒抓着她的手指,教她怎麼折波浪邊。
“那,就是這樣,很簡單的。”
季雨沫的手指在他的幫忙下,也變得靈巧起來,只是悄然地連耳後根都紅了。
蕭陌寒俯身下去,湊到她耳邊,低低地道:“沫沫在想什麼,耳朵這麼紅。”
那低沉微啞帶着磁性的嗓音彷彿在她耳邊炸開一般,她心動一驚,下意識地咬着脣,半天都沒有說話。
好半晌之後,她才搖頭,“我自己試試吧。”
“嗯,你自己包包看,我先煮點餃子出來,沫沫該餓了吧。”
折騰了這麼久,都十一點半了,她早上吃得不多,其實早就有點餓了。
蕭陌寒將水煮開,拿着餃子一個個下下去,季雨沫看着他的背影,手捧着自己紅燙的臉,暗罵一句“花癡”。
她盯着他的後背,嘴裡很低很低地念叨着,“啊,要瘋了,都怪你,說什麼生孩子,害我胡思亂想。”
“沫沫在說什麼?”
蕭陌寒忽然回身看她一眼,輕勾的脣角揚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季雨沫搖頭,“沒什麼,就是餓了,我在念叨着餃子什麼時候能吃。”
她不知道剛纔說的話他到底聽到沒有,臉上尷尬地隨便說了一句敷衍他。
蕭陌寒輕笑,“很快就好了。”
十分鐘之後,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就被端到了餐廳,邊上還放着之前蕭陌寒做的秘製蘸醬。
季雨沫湊過去聞了聞,低聲道:“好香。”
“嗯,你小心點,剛出鍋,有些燙。”
“哦。”
她嘴上應着,手上已經迫不及待地拿着筷子夾了一個,在脣邊用力地吹着熱氣。
還沒吹得多涼就迫不及待地塞進了嘴裡,先咬了一大口,剩下的又蘸着醬之後再吃。
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落入蕭陌寒眼裡,他眉眼微動,臉上盡是笑意,“慢點,沒人跟你搶,還有很多呢。”
嘴巴里早就被塞滿了餃子,她鼓囊着嘴,應,“唔……好好吃……”
在醫院住的這陣子,雖然歡姐經常帶食盒過去,很多不是自己家裡做的,就是景園做的。但是到底距離遠,再好吃的食物涼了味道就不如剛做出來好吃了。
這個餃子熱騰騰地剛出鍋,又是自己親手包的,吃起來味道自然是不一樣。
季雨沫吃到第三個的時候,蕭陌寒還沒動筷子,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吃。
“陌寒,你不吃嗎?”
“吃的,你乖,多吃幾個,這陣子都瘦了。”
她確實是受傷,前面幾天一直昏迷着,都是掛的營養劑,後面又吃得不多,臉蛋都小了一圈。
“一起吃嘛,我一個人吃多寂寞。”
季雨沫夾了一個餃子送到他脣邊,脣邊笑意愈發明顯,眼睛都笑彎了。
蕭陌寒一口咬下,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她一直很瘦,前陣子好不容易養胖了一點,現在又瘦了下去,怎麼可能不心疼。
一頓午飯下來,季雨沫吃了十個餃子,有些吃撐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笑得很開心很滿足,拉着男人的手靠在他身上,“吃得好飽,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吧。”
“嗯。”
他應了一聲,看着邊上無尾熊一樣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眼底盈滿了寵溺。
兩個人一起在院子裡慢慢散步,手指緊握,十指相扣,呼吸着新鮮空氣,比在醫院確實舒服很多。
走了大概一刻鐘,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忽然以極快的速度呼嘯而過,急急地停在大門口,發出很刺耳的一聲巨響。
季雨沫擡眸看去,就看到張洲銘快速地從車上下來,動作甚至有些慌亂,連門都沒顧上關。
她從來沒見過他那麼緊張着急的樣子,看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幫我一個忙。”
他走到蕭陌寒面前,繃着一張臉,眉目含霜,只說了一句話。
“嗯。”
蕭陌寒直接應了,連問都沒問什麼忙。
他這麼幹脆,張洲銘反而遲疑了,“我是要對付顧家。”
“我知道。”蕭陌寒看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好,我要顧靳爲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張洲銘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兇狠,眼底佈滿陰鷙,一副恨不得將顧靳碎屍萬段的架勢。
“你想動用什麼力量都可以,不必經過我。”
蕭陌寒給了他最大的信任,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張洲銘感激地看他一眼,轉身便走,他的步伐很快,背影急切。
季雨沫看着那輛紅色的法拉利來去如風,看着它在門口消失,才轉頭問身側的男人,“是周小姐出了什麼事了?”
“嗯,昨晚是她跟顧靳的訂婚宴,顧靳喝醉了強迫了她。”
他說得很簡答,就是直接的陳訴,但是光“強迫”這兩個字,就讓人聽得驚心。
季雨沫記得,蕭陌寒曾經對她說過,顧靳有那方面的癖好,又喝了酒,那豈不是……
“她沒事吧?”
“在醫院。”
嚴重到要上醫院,難怪張洲銘一副要殺人的架勢。
“那周家呢,是什麼態度?”
“周長青寧願女兒嫁給一個變態,也不願意她嫁給仇人的女兒。”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