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周太太，我們過去的時候，婉瑜已經失蹤了。護工說她受到一條短信之後就將人支去洗蘋果，然後一個人上了天台。洲銘能做的都做了，她還是跳了下去，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他。”
季雨沫儘量平和地敘述事情的經過，她看得出來周長青對張洲銘充滿了敵意和誤解，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通的。
“不怪他怪誰！”周長青果然暴怒，“他爲了報仇處心積慮地接近婉瑜，親近她又傷害她，如果不是因爲他，我們會願意把婉瑜嫁給姓顧的那個畜生！”
“可是洲銘事先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跟您有關，他是真心喜歡婉瑜，纔會和她在一起的。”
“好了，別再說了，總之我的女兒如果沒事，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如果我的女兒有事，我一定要他陪葬！”
周長青並不在乎她說了什麼，現在他整個人都處於盛怒的邊緣，對他來說，過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如果周婉瑜真的……那周長青和張洲銘，估計只能是不死不休了。
季雨沫滿臉憂心地看着他們，卻不知道再說什麼才能緩和他們的關係，她只能起身去扶起了周太太，將她扶着坐在了長椅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走廊上的氣氛就越來越僵冷和凝重，空氣中都彷彿飄蕩着不尋常的氣息。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周珮媛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她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有事，處理了事情纔來。
“哥，嫂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婉瑜她怎麼這麼傻！”
她急急說着，臉色也有些蒼白和憔悴，那頭她剛沒了一個孫子，這頭外甥女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臉色想好看都難。
周太太撲到她懷裡就是嚶嚶地哭着，“我的婉瑜，我可憐的婉瑜……”
“好了，嫂子別哭了，婉瑜肯定會吉人天相的。”
周珮媛一邊安慰她，一邊擡眸看向季雨沫，眼神帶着探究，又似遲疑。
季雨沫對上她的視線，也只能無奈又苦澀地笑了笑。
自從昨天她拒絕了周珮媛的提議，堅持要插手管唐染的事情，周珮媛對她的態度就變了。現在又攙和進了蕭婉瑜的事情裡面，也難怪她心裡不舒服了。
“小沫，陌寒，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周珮媛對張洲銘算不上熟悉，對他跟周婉瑜的事情更加不知道，所以此刻看到他們在這裡自然心裡奇怪。
“我早上去看唐染，正好碰上了，就跟着一起來了。”
季雨沫不想解釋太多，唐染的事情她可以插手幫忙，但是這件事她真的管不了也不能管。
周珮媛心裡疑惑，但是這個時候也不適合多問，就一邊安排她嫂子一邊靜靜等待着。
手術的時間持續了很久，從上午等到下午，但是手術室的門就一直緊閉着，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間過得越久，等待的人就越是焦心。
張洲銘一直維持着來時的樣子，一動都不動地等着，渾身上去散發着陣陣寒氣，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周長青則來回鍍步，一連打了很多個電話，最多的那個就是打給中心醫院院長的。
轉眼就到了晚上八點，手術已經進行了十個小時，季雨沫有些疲憊地靠在蕭陌寒身上，滿臉擔心地看着張洲銘。
他還站在那個位置，連動都沒動過一下，但是卻叫人格外的憂心。
她多少還吃了東西，還是坐在長椅上的，都覺得很累，何況他一天下來沒進食也沒喝水，真擔心他隨時會倒下。
就在季雨沫擔心的時候，“手術中”三個字忽然就滅了，顯示着手術終於結束了。
又等了一會，手術室的門纔打開，張洲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有些疲倦地走了出來。
周長青，周夫人，周珮媛三個人急匆匆地衝了上去，將張洲洋團團圍住。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張洲洋看着涌過來的人，擡眸掃了杵着那裡跟個木頭似得張洲銘一眼，隨即才把視線轉到周長青身上。
“手術很順利，但是患者的情況不太樂觀，她的求生意志很薄弱。如果今晚能醒來，情況會好很多，如果醒不過來，情況就會更糟糕。”
周長青猛地一下攥住他的手，聲音瞬間拔高，“醫生，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叫我女兒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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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洲洋一向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臉上表情很是平靜，鎮定道：“總之你們家屬親人多給她打打氣，即便昏迷着她也是有意識的，只要她的求生意志夠強，一定能撐過去的！”
“從醫生的角度來說，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靠患者自己了。”
他說這話的視線再一次看向張洲銘，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正好這個時候，護士推着周婉瑜的牀從手術室出來，接下去就是轉到監護病房。
周長青他們急急跟了上去，腳步不停地跟在邊上，周太太只差要撲倒在病牀上嚎啕大哭了。
張洲銘卻還像個木頭似得杵着，張洲洋走過去，一拳砸到他的胸口，“好了，還傻傻地杵着，跟上去啊！既然愛她，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手了！”
他一句話就像一根悶棍猛地砸在了張洲銘的心上，他瞬間反應過來，快步追了上去。
季雨沫也跟着起身，卻沒有再追上去，而是看着張洲洋，艱難地問道：“張醫生，她……”
張洲洋無奈地笑了笑，這個時候他真的也是束手無策。
走廊上來來往往的還有不少探親的家屬，周婉瑜躺在加護病房，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和儀器。滿臉蒼白地躺在那裡，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
而病房外面，周長青卻還在和張洲銘對峙。
“你給我滾，婉瑜不會想見你的！”
張洲銘對他的話完全的無動於衷，他的一雙眼睛視線定定地看着房間裡的周婉瑜，看着她這個樣子，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滾，你給我滾！”
周長青見他沒有反應，完全的暴跳如雷，眼看着就要動手。2更